秦公的眼神看得我心裏發毛，但我強裝鎮定的問他，知曉巴蛇王的下落，是我們的職責，難道哪裏不對嗎？

  秦公哈哈大笑，笑的我莫名其妙的，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

  我告訴自己，以後千萬不要操之過急，不要把自己弄得這麽尷尬和危險的境地。

  他笑夠了，才告訴我說，巴蛇王一出來之後，不會馬上召集族人舊部，也不會告知天下他已經出了牢獄。

  因為他在封印當中的時候，本身就會消耗許多法力，沒有死在裏麵，還能修煉成人形，已經算是他福大命大，是不幸中的萬幸。

  這樣不斷的消耗法力，他就算出來之後，在很短的一段時間內，也會非常低調，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恢複法力，提升自己的能力。

  等到他真正有王者風範的時候，自然會出來與大家見麵。

  “那他去了哪裏？他去的地方安全嗎？”我問，“要是不安全，讓人擔心……”

  “你這個領袖，倒是十分孝敬。你救出了巴蛇王，還擔心他的安危，以後見到他，我一定會把你隆重的介紹給他。”

  我不好意思的說：“秦爺爺，這都是我份內的事情，你就不要給我戴高帽子了。我想知道巴蛇王去了哪裏，如果不安全的話，我們就派一些人過去，暗中保護他。”

  青山和青雲也說，如果巴蛇王不安全，他們願意去保護他。

  “孩子們，大家現在也解除了詛咒，不再害怕死了，這是一件值得慶賀的事情。現在我們都是一家人，但是有些事情，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們，比如說巴蛇王的下落，知道的人越多，他就越不安全，我們還是安靜的等待他出來的時候。”

  青鬆他們四個讚同秦公的說法，我當然也不好意思多問。我知道秦公這個老家夥不會一下子就把巴蛇族的秘密告訴我。

  現在他雖然對我解除了懷疑，但是畢竟不那麽完全相信我，而且我也看得出來，他對我做領袖這件事，有些介懷，可能在他的心裏，自己才有資格做這個領袖。

  雖然大家都挺高興的，但是秦公告誡我們，千萬不要把巴蛇王出來這件事情張揚出去，隻要我們自己人知道就好。

  我問他為什麽，這可是巴蛇族人普天同慶的大事。

  “巴蛇王剛剛擺脫束縛，就像大病初愈的人一樣，身體並不是那麽健壯。”秦公解釋說，“蒲道官的後人，也許很快就會發現它已經逃脫，就會滿世界的追捕他，所以剛才我不敢告訴你他的下落，就是怕人多嘴雜，萬一一個不小心說漏了嘴……”

  “既然關乎著他的安危，秦爺爺，你還是一個人守住這個秘密。我知道你的嘴最嚴實。”我說，心裏卻恨不得她說漏了嘴，把巴蛇王的下落告訴我。

  “孩子，你等著吧，我會告訴你的，因為你是領袖，這件事除了我，最有資格知道的人就是你。”秦公小聲說，“現在除了巴蛇王這件事我們不說，你覺得當下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什麽？”

  “當然是聚攏族人，壯大我們的隊伍。”我說，“聽說散落在民間的巴蛇族人不過百餘，眼看著就要滅族了，好在這關鍵時刻，我們解除了詛咒，接下來我們應該做的，就是趕緊把族人們找來，繁衍子嗣，讓巴蛇族人越來越多，越來越強大。”

  秦公高興的說：“你說的太對了！跟我想到了一處。如今我們沒有了詛咒的束縛，蒲道官的後人難道會堂而皇之的殺人？”

  青山在旁邊說：“秦爺爺，領袖，蒲道官的後人雖然不能堂而皇之的殺人，但是他們可以想出另外的詛咒，施加另外的法術給我們。”

  “是啊，他們法術非常多，詛咒最厲害，說不定明天就會想出新的辦法來對付我們。”青鬆附和著說。

  我說：“這件事大家不用考慮。我今天晚上就是來告訴大家好消息的，我這裏的好消息一個接著一個。現在我認識了一個叫譚勁鬆的人，他就是專門做史學的，他最了解我們巴蛇族人，也做了很多關於我們的研究，現在他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就是巴蛇族人會受到重點保護，他本人已經到了剪刀埡。”

  “真的？”青山驚喜的說，“我聽到一個傳言，說青舟跟著一個人走了，那個人就是什麽巴蛇族人保護組織的，難道這件事情是真的嗎？”

  “青舟是我引薦給他的，秦爺爺，這件事情很倉促，我沒有來得及告訴你，青舟這樣做，完全是聽了我的意思，他沒有背叛你，也沒有背叛我們族人。我之所以讓他打頭陣，是想試探一下對方的誠意，沒想到對方是認真的。”

  秦公說：“我還說青舟這小子怎麽翅膀硬了？好幾天不回來，我以為他背離了我。”

  “都怪我事先沒有告訴你，因為時間實在是太倉促了，我要趕時間下去把巴蛇王救出來，我相信你會理解的。”

  “我當然會理解，以後這些小事你都不用跟我說，你自己是領袖，你自己可以做主。”

  “謝謝秦爺爺支持。”

  外麵的天邊隱隱透著亮光，天就要亮了，秦公吩咐青山他們四個去召集他們認識的兄弟姐妹，今天晚上都到秦公這裏集合，認識新領袖。

  他故意把這四個人支走，方便和我說話。而我心裏也一直有一句話想要問他，於是沒有等他開口，我搶先問道：“秦爺爺，我聽到一個傳言，說是你殺了喬麥。”

  他愣了愣神，反問我，說既然是傳言，我有沒有相信？

  “我當然不相信，喬麥也是你一手帶大的，她是純種的巴蛇族人，對於你來說，那是你一輩子的心血，你為什麽要殺她？”

  “你能想到這一點，你就知道，我一定不會殺喬麥。”秦公說，“巴蛇族人本來就很少，況且說喬麥是純種的族人，她是熊貓級的保護對象，我殺她？我又沒有糊塗！”

  “那喬麥到底是怎麽死的？我要給她查明死因，為她報仇。”

  “你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孩子，我知道喬麥的事對你打擊很大，但是，你還是去完成了這麽艱巨的任務，你這個領袖，有勇有謀，拿得起放得下，我沒看錯人。”

  秦公總是不失時機的誇我，其實是想說他自己有眼力，在誇我的同時，極力讚美自己的目光。

  “你不要誇我了，喬麥的事對我打擊挺大的，當時我沒有覺得怎麽樣，直到後來我才發現，喬麥在我這裏，有一個特別的位置，她一走，我的心其中的一部分就空了。”

  “你不要著急，我把他們四個支開，一來是真的有事，讓他們去做；這二來，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去完成，這件事，就是關於喬麥的。”

  “關於喬麥的事？”

  “是的。你知道，喬麥她並不是真正的喬麥，她隻不過假借了人家的身體，但是她運氣那麽差，看上的那個身體陽壽很短，那個女孩前不久就死了。她死後，她的身體也隨之腐爛，喬麥根本就用不上她的身體。”

  “那個死去的女孩，被喬麥借了身體之後，她本身隻剩下靈魂了？”

  我不大相信他的話，我跟喬梁聯係的時候，喬梁說在醫院陪他妹妹喬麥最後一程，要是他妹妹是個靈魂，喬梁和醫護人員難道都有陰陽眼可以看見她？

  秦公解釋說，喬麥本身沒有身體，她看上了一個女子的身體，便會用法術“借用”這個身體，而這個身體是需要真正主人的元氣來維持的。

  如果那個主人身體不好，又要被喬麥消耗元氣的話，就會死得更快。

  “那我們這個喬麥，自己的身體在哪兒？”

  “真正喬麥的身體，在大墓裏。”

  我懵了，問秦公，到底是什麽意思？難道說喬麥沒有死嗎？

  “你還記得我跟你說過，在大墓裏的那口鼎裏，曾經有一個女子，在祭祀的過程中被吸入鼎中？”秦公問。

  “你說過，在舉行千人祭祀的時候，那個女子被吸入鼎裏。你說她是喬麥的先祖……難道，她不是喬麥的先祖，而就是喬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