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裝出開心的樣子，不讓秦公看出我的異樣，我又說道：“我上一次下地宮，把巴蛇王放了，但是周圍符咒還在，他還不能順暢的出來。”

  “你知道那個老頭是巴蛇王？”

  我說：“我們是同族，我自然知道。隻不過我要裝得像一點，那時我還沒有取到李國慶的另一個龍眼呢。”

  “孩子，你做的不錯！”秦公滿意的說，“當下我們就要想辦法，去把巴蛇王從地下放出來，你有大先生的法器，進出大墓沒問題，還得勞煩你下去一趟……”

  “這沒什麽問題。”我說，“但是秦爺爺，以前你說過的話，還算不算？”

  他一瞪眼：“算！怎麽不算？我說過，誰救出了巴蛇王，解開了巴蛇族的詛咒，誰就是巴蛇族新的領袖。”

  “要是我把巴蛇王救出來了？”

  “那你當然就是新的領袖，所有的巴蛇族人都歸你管，都要聽你的話！”

  “你說話算數！”

  “老頭子我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話怎麽不算數？”秦公信誓旦旦的說，“你們都過來，聽著。誰把巴蛇王帶出來，誰就是巴蛇族的領袖！”

  那四個人聽說風水局已破，紛紛躍躍欲試要下大墓地下去救巴蛇王。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秦公哈哈大笑，“小夥子們，你們努力！楊樹功不可沒，不管你們是當了大領袖，那楊樹也是二當家的，這個不可以動搖！”

  我不屑的一笑：“秦爺爺，我不喜歡二當家的，要做，我就做大當家。”

  那四個人給我投來更加不屑一顧的目光，秦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競爭是公平的。

  眼看那四個就摩拳擦掌的要出去，我叫停他們，大聲說道：“秦爺爺，我這裏還有一件事沒有告訴你，我破壞掉這個龍眼之後，又下了一次地宮，我把地宮裏的那些符文，機關暗道全部破壞，你猜後來怎麽樣？”

  秦公迫不及待的問，怎麽樣了？

  “我已經把巴蛇王放出來了，不出意外的話，它現在已經到了地麵上。”我小聲的故作神秘的對他說。

  “你說什麽？”秦公的聲音變得一顫一顫的，“你說……你說巴蛇王已經出來了？”

  “當然。”我鏗鏘有力的說，“我為它出來，做足了準備，它是從大墓西口的祭祀通道出來的，那裏還留著我的痕跡，不信，你們可以去現場看看，巴蛇王褪下的仙皮還在。”

  那四個人瞠目結舌，驚得說不出話來。

  秦公緊緊的盯著我，想從我的眼神裏看出破綻，他的目光依舊那麽犀利，但是這一次，我大膽的迎接他的目光，堅定不移。

  良久，秦公一把握住我的手，激動得眼淚橫飛，他晃著我的手說道：“孩子啊！當年我從你爹手裏把你救活，後來一直關照你長大，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真是巴蛇族人的希望啊！這個消息太好了！我等了幾千年，終於等來了這一天……”

  他轉身跪倒在一排醜陋凶惡的神像前，那些神像大多是蛇形，或者人身蛇腦袋，其餘四個人也紛紛過來，幫秦公上香燒紙，不知道從哪兒一下子遊來許多小蛇，它們非常乖巧的在秦公的身後排成兩排，半立著腦袋，隨著秦公拜祭的樣子，它們的身體也彎出一個弧度。

  秦公口中喃喃的說著話，隨著香燭紙錢的燃燒，那一排神像紛紛綻放著光彩。

  最中間的那個神像一看就是巴蛇王的，它最大最威猛，一看就是王者風範。

  王者神像周圍的神像都緩緩的綻放著光亮，唯有王者神像還是灰暗的。

  秦公轉頭看了我一眼，他的意思我明白，王者神像要是不亮起來，那說明巴蛇王依舊被困，沒有從大墓裏出來。

  我心裏一點都不虛，巴蛇王鐵定是出去了，這一點毋庸置疑。

  三炷香燃燒了大半，神壇上的神像就剩下王者神像沒有光彩。

  “楊樹，這是怎麽回事？”秦公問道，“你尋我開心呢？”

  “秦爺爺，不著急。”我說，“許是巴蛇王剛出牢獄，在地麵還沒有適應過來……”

  秦公有些等不及，他對我產生了懷疑。

  “秦爺爺！”秦公後麵那男的驚呼，“你看！”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亮的光芒忽地從王者神像裏綻放出來，就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閃電一樣亮堂堂的！

  “天啦！太好了！”

  秦公發出驚歎，那道閃電之後，王者神像全身通透，百裏泛紫，像是一盞明亮的燈。

  聽見他們的驚呼和讚歎，我的心裏難受得緊，王者神像亮了，巴蛇王出了洞，這是釘子板子的事情。

  這個禍害出去了，因為我的疏忽大意，它出去之後很快就要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忽然間，我整個人被淩空拋起來，那四個男子把我拋得很高，一邊拋一邊大叫著：“領袖，領袖！你是我們勇敢的領袖！”

  秦公在一邊哈哈大笑，不忘提醒他們不要把我摔著了。

  他們誰也沒看到我的表情，也看不到我的內心，我心裏苦得很。

  秦公生怕我被傷著，讓他們把我放下來，然後給我舉行了一個簡單的儀式，在神像的麵前，我被坐在最前麵，那四個人以及那一群小蛇，認我當巴蛇族的領袖。

  秦公說：“楊樹，從此以後你就是巴蛇族的領袖，當著巴蛇族先祖神靈的麵，當著我的麵，還有一部分族人代表，你起個誓吧！”

  我跪在神像麵前，有板有眼的說道：“我，楊樹。逞個人之勇救出巴蛇王，有幸成為巴蛇族領袖。我發誓，從現在開始，我將好好領導族人，走上正常的人生道路，帶領他們向善向上，過上幸福的生活。”

  秦公搖搖頭說：“你這個誓言太軟乎了，你不該這麽說。”

  “秦爺爺，我該怎麽說才對？”我說，“我第一次做領袖，不懂。”

  他忍不住笑起來：“以後你還會有很多第一次，這樣，我說，你跟著念，要大聲，要虔誠，那樣的話才能求得祖宗的庇護。”

  於是他說一句我學一句，他說：“作為巴蛇族的領袖……要帶領族人奮發向上，並居於人類之上。要把以前在人類那裏受的氣，特別是從蒲道官那裏受到的委屈，全都還回去！”

  我機械的跟著誦讀，秦公的語氣如同利劍，帶著騰騰的殺氣。

  我知道他的理念，依舊是要與人類為敵，依舊要去找蒲道官的後人清算曆史債務。

  起誓之後，秦公讓我認識那四個男人，他們都是巴蛇族後人，都是馬上麵臨十八歲的詛咒。

  秦公說既然大家都成了一家人，他們這一代都是“青”字輩的，讓我給他們四個人賜名。

  取名字這事，我是一點經驗也沒有，不過要做領袖，就要有個領袖的樣子，於是假裝認真卻是胡亂的給四人命了名。

  分別是青鬆，青山，青峰，青雲。

  秦公誇我取名字有水平，鬼知道我是胡亂想出來的。

  他讓那四個男子查看自己身上的詛咒符號，那四人半信半疑，紛紛查看自己身上的符咒符號。

  “真的！真的不見了！”

  “我們的詛咒被解開了！”

  “老天爺啊，我終於可以活了！”

  四人轉過身對我行大禮，感謝我的救命之恩，我順水推舟告訴他們，這是我應該做的事情，隻是以後還需要他們幫助我。

  這四個家夥唯唯諾諾，說命都是我救的，我隻要需要，他們必定赴湯蹈火。

  “眼下有了領袖，我想聽聽楊樹你對將來是怎麽安排的。”秦公說，“你雖然有勇有謀，可你說過你第一次做領袖，還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說來，大家給你意見。”

  “難道不是應該找到巴蛇王？”我說，“既然他出來了，我們就應該見一見他。”

  秦公轉過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那眼神讓我心裏發毛。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著急了？

  我這樣操之過急，直奔主題，會不會讓秦公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