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他是什麽人
作者:
櫻桃小包子 更新:2021-11-01 17:50 字數:2299
我尷尬極了,在聰明的潘石麵前,我估計要不了多久就會暴露假女婿的身份。
“至於匪夷所思的事情,你是患者的家屬,他從事的工作是什麽,你比我懂。”潘石笑得很神秘,那種意味深長的意思,我懂,他自然不會說破。
“潘醫生,你信那些?”我試探性的問道。
“我為什麽不信?我每年都會接診幾例那種不明病例,他們有一些是盜墓的土耗子,有些是從事考古探險的專家,得了怪病到處求醫,有很多事,很多病,都是科學沒辦法解釋的。”
他把下巴一抬說:“就像你的嶽父,你能說得清楚,他到底得了什麽病嗎?現代醫學西醫占了主導,在西醫之前,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文明,他們是用什麽治病的?中藥,土方子,還有一種就是巫術。你讓我在醫院裏弄巫術,我當然不會弄,但是——我信。”
我驚呆了,我沒想到這些話是從一個醫生口裏說出來的,但是他說的話,我能說哪兒不對嗎?
潘石的話匣子就像突然間被打開了一樣,他滔滔不絕的說著一些匪夷所思的見聞,我越聽越想聽,竟然著了迷似的想一直聽下去。
“我剛參加工作的時候,曾經跟我的老師接診我職業生涯中的第一例特殊病人,那個病人是一個探險者,他說自己是穿山甲,住在精神病院裏,後來身上真的就長出穿山甲的特征,還能遁地,幾乎穿遍了精神病院的院牆。送到我們這裏的時候,整個人除了腦袋,身體幾乎就是穿山甲的樣子……”
“還有一個病人更離奇,他說自己是一個古董,身上慢慢的就長滿了古老的花紋,皮膚完全變了顏色,到後麵看起來真的像一個陶器。我一直在做這方麵的課題研究,到底是他們本來就不屬於我們的同類,還是因為強大的心裏暗示,讓他們的神經係統完全聽從大腦的支配,讓身體長成大腦裏期望的樣子?”
“我收治了許多不明病例的病人,他們有的是從我這裏的太平間出去的,有的是被秘密送往了另外的地方醫治,但是不出一年,他們都會歸於塵土。”潘石說,“你嶽父的情況不樂觀,如果找不到配型的血,明年的明天,恐怕就是他的祭日。”
我心裏著急難受,我知道找到蘭心,可能潘石的疑惑她會給他解開,蘭教授也就有救,但是我上哪兒去找蘭心?
唯一的辦法,就是趕緊按照那個人的指令,把那口鼎送回去,放出蘭心。
我說我盡力去做我能做的,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絡腮胡子的白大褂,門都沒敲就直接推門而進。
他帶進來一股風,他急急忙忙的走向潘石,一邊走一邊嚷嚷:“老潘,你看我找到什麽了!”
說著他把一摞文件夾“嘩啦”一下放在潘石的麵前。
“王朗,我現在沒興趣看病例。”潘石不耐煩的說,“我這個病人都快讓我炸了。”
“老潘!”被叫做王朗的醫生興奮的說道,“你忘了我們的那個課題?”
潘石頓時就來了精神,一下子站起來,兩眼發光:“你說什麽課題?”
“還有什麽課題,就是那個唄!”王朗礙於我在這裏,沒好說出口,但是滿眼都是掩飾不住的興奮。
潘石迫不及待的打開王朗帶來的文件夾,兩人把腦袋湊在一起,一邊看一邊指指點點,發出驚歎或者嘖嘖的聲音,弄得我也好想看看,但這是人家的工作,於是我起身給潘石告辭。
“別!這事跟你也有關,你等一下!”潘石說。
跟我有關?
我跟他們的課題有關嗎?
“等等,這事跟你嶽父有關。”潘石說,“你坐下,我給你看一些東西。”
我納悶的坐下來,潘石從幾個文件夾裏,分別拿出了一些紙質的文件,然後遞給我。
“可以給他看嗎?”王朗不放心的說。
“他是那個病患的家屬。”潘石掩飾不住自己的興奮,“王朗,我沒想到,就這麽輕而易舉的把他找到了,不對,是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你們在說什麽?”我聽著不對勁,蘭教授怎麽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他跟他們的課題有關,難道他們要蘭教授做他們的小白鼠嗎?
他的身體異常,血型異常,這就是他們課題要研究的內容?
“別緊張,你看看。”潘石說。
我打開潘石給我的資料,其中有一本薄薄的線裝書,這本書快要破了,上麵的字是繁體,我看著頭疼。
另一本書是我們縣的縣誌,書頁已經泛黃,裝訂也是線裝,看得出這書已經很古老了。
然後其他的就是一些油印的資料,還有一些泛舊的報紙。
我詫異的看著他,這些東西跟蘭教授有什麽關係?我不想看,有什麽話還不如直接說,我最討厭看書。
“來來,我給你解釋。”潘石說,“這件事說起來話長,我就簡略的給你說,你嶽父大人是一個奇人,你看了這些,我們就能明白他為什麽會逆生長了。”
王朗將那本繁體書翻開,他說這是一本清朝時候的書,是民間奇人錄,雖然不是官方的,但是裏麵記載的奇人奇事,很多都已經被證實。
“你看,這一頁寫的是匠心獨運,裏麵記載的就是民間會手藝的特殊藝人,比如剃頭匠,泥水匠,瓦匠磚匠……你看這一項,寫的是神奇的仵作,這個仵作其實就是驗屍官,縫屍匠,裏麵的主人公叫蘭天。”
我一愣,我想說同名同姓的人很多,為什麽要跟蘭天教授扯上關係?
“這本是縣誌,這本縣誌是民國年間的,上麵也收錄了一些奇人異事,你看這一句:巴山有奇人名蘭天,縫人皮,無痕。”
“然後這些報紙,油印的資料,上麵都有蘭天的名字,也都是記錄他當縫屍匠的事。跨越一百多年,他的名字和事跡都有記載。”
我說:“這隻不過同名同姓,你們就確定這上麵寫的蘭天,就是現在躺在重症監護室的蘭教授?這就是證據?”
王朗說:“當然這不足以做為證據。我當然有別的證據,你看這些資料。”
“這一張是十年動蕩期間的報紙,說他在刑場將一個罪犯支離破碎的屍體縫補起來,被認定為是那個罪犯的同夥被抓,他在被抓住以後,逃跑,打傷了許多人,被當場擊斃,你看,這上麵有他的照片……”
我一把將報紙奪過來,報紙被塑封,保存得很好,上麵確實有一條這樣的新聞。我看了看那張照片,那是年輕的蘭教授,他穿著斜襟長衫,一副儒雅的模樣。
我整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