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番外:我說了,我要考慮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5      字數:3081
  他終於抬起頭,看了她一眼,淡聲道,“你整個晚上都在裝屍體,你餓什麽,我餓。”

  她想了想,“那你吃,我回盛家一趟。”

  “陪我吃飯。”

  “我有事,你自己吃。”

  “我是叫你陪我吃,不是請你吃。”

  所以重點在陪,而不是在吃。

  “你這是在得寸進尺?”

  男人薄唇微微勾起,“我為什麽不能得寸進尺?受製於人,就乖乖聽話,這麽簡單的道理用我教你?”

  他說完就自顧的低頭下,繼續看筆記本。

  盛綰綰站了一會兒。

  睡都睡了,吃個飯,屁大的事情,不值得翻臉。

  她走到另一邊的雙人沙發上坐下,閉上眼睛。

  那個叫展安的女孩子,她見過幾次,隻記得是個禮貌又機靈的小姑娘,長什麽模樣她都記不大清楚了,隻跟著展湛的師父來過盛家一兩次,她沒怎麽注意過。

  她自小就沒有媽媽,除了爸爸之外,那些叔伯也是極其疼愛她的。

  她能狠下心不管別人的生死好歹,但她不能絲毫不記恩情。

  “薄錦墨。”

  “別打擾我工作。”

  “你手裏是不是還有我其他叔伯犯罪的證據?”

  “嗯。”

  她又想了出來,抬眸看著那張清俊淡漠的側臉,“你為什麽不全都倒出來?一次性都解決了?”

  男人鍵盤上的手指微微一頓。

  末了,唇畔噙上幾分弧度,陰柔冷邪,“看他們惶惶不可終日,看誰是下一個倒黴,不是很有意思麽,嗯?”

  盛綰綰嘲道,“那你是不是覺得把仇人的女兒壓在身下折磨占有很有成就感?”

  他波瀾不驚的回,“你未免把我的成就感拉得太不上檔次了。”

  她一雙眸盯著他,眼底的嘲意更深了,“你既然這麽有檔次,為什麽要跟我結婚?我招你惹你了?”

  薄錦墨一下就笑出了聲。

  他將膝蓋上的筆記本合上扔到一側的沙發上,起身朝她走過來,腳步停在她的跟前,然後俯下身抬手掐著她的下顎,力道甚至很大。

  原本斯文的眉眼淨是薄冷的凜冽,譏誚濃稠,“你沒招我惹我?是誰纏著我十幾年?是誰要死要活的喜歡我?是誰整天在我眼前晃悠?是誰費盡心思的趕走笙兒?是誰大學要考本城為了不離開我的?是誰跟我求婚的?”

  這一番話下來本來沒什麽,但偏偏她看到男人的眼底是分明的冷意甚至是……咬牙切齒的……恨?

  那眼神如針一般的紮在她的心頭,驀然一疼。

  她咬著唇,撇過臉。

  男人的嗓音如珠子般落在耳邊,“你沒有招我惹我?”

  大概是忍了太久,遲早會有爆發的瞬間,盛綰綰一把用力的拍開他的手,眼眶泛紅,“是我又怎麽樣?你不喜歡你就拒絕啊,我能把你怎麽樣是不是?喜歡我的男人向我獻殷勤的男人多的是,我全都拒絕了,你也就一個我而已,有那麽難拒絕?”

  她的呼吸慢慢的變得急促,眼眶泛著的紅逐漸變成了水,“我喜歡你所以我追著你,那是我該做的事情,你不喜歡我你就拒絕我,那是你該做的事情!薄錦墨,你別以為我不罵你你就不是混蛋了!你根本就是人渣!”

  薄錦墨聽著她說完,直接把她按回在沙發上,手扣著她的後腦不顧她的推阻低頭重重的吻下去,一番毫無溫情的撕咬後,方掐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正式他的眼睛,低聲笑著,“大小姐,你真不愧是做了十多年的千金小姐,喜歡的男人你能花十幾年追,不喜歡的男人你可以一句話拒絕,就以為誰能跟能你一樣誰都該跟你一樣,你以為別人都能跟你一樣奢侈?”

  盛綰綰聽著她低沉的,甚至粗啞的一段話,他說這些時唇息全都落在她的肌膚上。

  她一時間呆怔住了,望著男人近在咫尺的臉。

  他喉間的笑意更深,嗓音也更加的粗啞,“盛小公主,我第一眼看到你我就覺得礙眼的很,如今我看你更礙眼,知道我為什麽看你礙眼嗎?”

  盛綰綰覺得可笑,但眼淚還是忍不住掉下來,嘶啞著聲音好笑的問道,“看我礙眼?看我礙眼你還想法設法就為了跟我睡?”

  “是,我就看你這副說放下就放下的模樣礙眼,盛綰綰,一無所知的時候你愛我,現在什麽都知道了就幹淨利落的跟我劃清界限,人都躺到我身下了還裝屍體。”

  嫉恨。

  他這一生所有的嫉恨都跟這個女人有關,也隻跟這個女人有關。

  嫉恨她身邊的其他男人。

  嫉恨她。

  瞧瞧這個整天口口聲聲說愛他的女人,說不要就不要,一點猶豫都沒有。

  他連過渡的傷心跟痛苦期都沒看到。

  她讓他在這個泥沼中越陷於深,現在都他媽的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她倒好,幹淨利落的爬了出來,一心一意的在為她爹跟她爹那群黨羽謀未來。

  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不斷的往下掉,沿著她的下巴,砸在他的手背上。

  其實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哭。

  這段日子以來,她好像很清醒,又好像迷迷糊糊的。

  就像現在,她甚至都沒能消化他說的話,腦子都是懵懂的,隻是看著眼前的臉,眼淚就是止不住的往外湧。

  是他樣子太凶,嚇到她了。

  應該就是這樣。

  薄錦墨大概也沒料到她會哭,而且是洶湧的漫出,他手指抬起她的臉,看著她哭了好一會兒,他才像是反應過來一般,用手指試圖擦去她臉上的眼淚。

  但是顯然,他擦的動作比不上她掉的速度,於是他指上的動作粗魯了幾分,但還是沒有用。

  她從的時候還喜歡哭哭啼啼的,但最近的幾年很少看見她哭。

  看見太久不掉眼淚的女人淚水洶湧而下,他一下不能適應,而不能適應本身就是種不適的感覺,讓人覺得不舒服。

  他壓低著嗓音,“夠了。”

  盛綰綰怎麽會搭理他,直接要將他甩開,“走開。”

  “我叫你別哭了。”

  她聲音立即拔高,“我他媽還叫你走開!”

  薄錦墨單手扶著她的腰將她摔進身後的沙發裏,另一隻手扣著她的臉不讓她有機會山躲開,聲音愈發的粗啞,“不準再哭了。”

  盛綰綰直接一腳踹在他的腿上。

  不過可能踢得不重,因為男人無動於衷,隻是低頭盯著他掌心的臉,然後低下頭,唇舌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盛綰綰揚手一個巴掌就要扇過去。

  薄錦墨附身,一隻手落在她身後的沙發靠背上,薄唇停在她的耳邊,“你再扇我試試,我就在這上了你。”

  “薄先生,午餐好……”從餐廳的方向傳來的聲音驟然的消了下去,傭人訕訕的的看著那對在沙發裏親吻的男女,悄無聲息的退回了廚房。

  薄錦墨還是從她的身上起了身,喑啞著嗓音淡淡的道,“吃飯,”見她模樣仍是有些呆滯,他眉心一壓,補充了一句,“吃完我帶你去見展安。”

  過了十幾秒,她還是靜默的也起了身,跟著他去了餐廳。

  下午。

  開車的是她沒見過的一個男人,薄錦墨坐在她的身側,盛綰綰側首看著窗外的路線,“你把她關在哪裏了?這是往市中心走。”

  “我沒關她。”

  她一怔,驟然的轉過頭,“你什麽意思?”

  男人不溫不火,“我沒說過她在我的手裏。”

  “薄錦墨!”

  男人姿勢悠然的坐著,微微的頷首,閉目養神,“別這樣叫我名字,容易起反應。”

  她咬唇,呼吸明顯的急促。

  他睜眼側首看她,“說帶你去見她就帶你去見她,發脾氣做什麽?我一天的時間都騰給你了。”

  車又開了差不多二十分鍾,才在一家類似於夜總會的大型娛樂城停下。

  跟夜莊的模式有些類似,但相比而言,夜莊後台更強硬,設施更完善豪華,能供給不能等級不同需求的人群的幾乎所有需求,既喧囂又隱蔽。

  眼前這一家,看上去就顯得低端幾分。

  進去的時候,薄錦墨直接牽著她的手才走進去。

  進電梯的時候,男人低頭看著身側的女人,波瀾不驚的出聲,“你不用想著可以提醒你爸人在哪裏,就算你爸知道了也未必能把人帶出去。”

  他們進來的時候是有穿著西裝的保鏢畢恭畢敬的引路。

  盛綰綰不冷不熱的回道,“我是在擔心你把我賣了。”

  保鏢帶著他們在一間包廂的門口停下,“薄先生,盛小姐,請。”

  她站在那裏,有些遲疑。

  薄錦墨看她一眼,還是伸手攬著她的腰走了進去。

  裏麵的設施走的是簡單奢華風,沒什麽多餘的東西,反倒是顯得跟這個地方不搭配的風格,很正式,他們進去後,立即一個同樣穿著正裝的中年男人摁滅了手中煙頭站了起來,臉上帶著笑。

  看上去就派頭不小,不過盛綰綰並不認識。

  薄錦墨伸出一隻手,臉上是淡笑,“白書記,抱歉,我們好像遲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