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番外:她母親傷心過度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5      字數:3011
  周總額頭上的冷汗密密麻麻的滲出來,盛世如今的格局,沒誰覺得薄錦墨這個男人有多在乎盛綰綰,但他出現在這裏,剛剛的表現,分明就充斥著一種濃重的占有意味。

  是感情也好,是占有欲也好,都跟他們無關。

  重要的是這個男人顯然不喜歡別人沾染他的女人。

  而這種不喜歡,已經是相當明顯的表露出來了

  周總看著那男人瞧不出喜怒的俊臉,打著哈哈笑道,“盛小姐,您為了惹薄總吃醋也別拿我們開涮,這麽大的鍋我可是背不起,誰會不識好歹的想動盛大小姐。”

  盛綰綰看了過去,輕描淡寫的回了兩個字,“是麽。”

  周總臉又是一僵,就這麽簡單的兩個字,既沒有豐富之前的說辭,也沒有反駁他剛剛說的話,但就是將他翻襯到了心虛的那一方。

  一直沒吭聲的男人淡淡的開腔,“這既然是周總開的包廂,那我怎麽沒有白占的道理,周總和慕小姐有事情要談,我們這就走。”

  說罷扣著盛綰綰的手,不顧她的意願直接拉著她往門口走去。

  她臉色一變,自然明白這男人是在威脅她。

  她另一隻手去反握他拉著她的手,冷冷的道,“薄錦墨,你再不停我叫展湛進來了。”

  男人頓住了腳步,回頭看著她,似笑非笑,“你叫他來,是想讓他對我動手,還是這幾位?”

  即便沒有人跟她說,但她也知道好歹,以目前的局勢,她這個盛家大小姐雖然還不畏懼得罪什麽人,但是顯然,盛世內部不穩,她最好也不要跟誰再撕破臉。

  她要將自己的手抽回來,但是試了幾次都被他攥著沒辦法抽出來,她最後還是放棄了,“展湛!”

  展湛一直就站在包廂的門口等著,聽到她的聲音便立即出現在門口,走到他們麵前才停下,他看了眼薄錦墨,垂首,“大小姐。”

  盛綰綰閉了閉眼,還是麵無表情的吩咐,“你幫我送晚安回家。”

  展湛的眉宇微不可絕的皺起,“大小姐?”

  “去吧,送完她再過來接我。”

  她的命令,展湛一向都是直接服從,聞言點點頭,“好的,”說罷看向不遠處同樣蹙著眉的晚安,“慕小姐,請吧。”

  “綰綰。”

  盛綰綰恨不得踹這個攥著她的手不放的男人一腳,“他不會把我怎麽樣的,讓你待在這裏我不放心,你先回去。”

  晚安看了眼他們,短暫的遲疑後,點點頭,“好。”

  晚安跟展湛離開,薄錦墨沒有吭聲,其他人更不會阻止。

  盛綰綰又要掙脫被他攥著的手,幾下無果後,她才深吸一口氣,冷淡的道,“不就是去你定的套間麽,去就去,把手放開。”

  媽的,手都要被折斷了。

  “走。”

  他就扔下一個字,還是沒鬆手。

  盛綰綰隻能跟上,煩死這種狀態又甩不開,隻能在後麵不斷的念叨,“你煩不煩,我說去就去,誰願意頂著濕透了的衣服,不用你拉著……”

  她的衣服本來也就是要換了,他以為她不敢去?

  包廂跟套房不在一層,夜莊的套房都在上麵,要搭乘電梯上去。

  盛綰綰在後麵念了好久,那男人都沒搭理她,後來她索性也就懶得搭理他了。

  電梯裏,看著門一點點的闔上,她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煩躁的道,“都到電梯了我跑不掉了,你鬆……你幹什麽?”

  門才剛剛被合上,她下一秒就被攥著她手的男人突然直接抵在了電梯內部的牆上。

  媽的,又親她。

  這男人是不是真的有毛病?

  準確的說,這也不能算親,因為男人的目標不是她的唇,是她被包在西裝下的鎖骨和上麵的脖子。

  他在包廂裏隻給她擦了臉上的酒。

  盛綰綰懵了懵,腦袋短暫的空白,手去推他的肩膀,幾乎是哆嗦著尖叫,“薄錦墨,你是不是瘋了,髒死了!”

  是,她全身的神經都漫過一層戰栗。

  她不知道他在幹什麽,就像她不知道他想怎麽樣。

  踉踉蹌蹌的被拉出了電梯,走到一間套房門前,郝特助正守在門口,看了眼那臉頰冷淡又緋紅的盛綰綰一眼,低頭恭敬的道,“太太的衣服放在沙發上了。”

  “嗯,你先回去。”

  “好的薄總。”

  盛綰綰被他拽進了套房,扯進玄關處,門一關,男人就將她重重的壓在了門板上。

  從這個空間隻剩下他們兩個人開始,男人淡漠的麵具下壓抑克製住的情緒就像是肆無忌憚的流瀉了出來。

  她看著他陰鷙的眉眼,和太陽穴兩側隱隱跳動的筋脈,剛才被強吻的怒氣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真是很難看見呢,如此勃然大怒的模樣。

  她身上的男人的西裝掉落在地上。

  她望著他,“不是帶我回來換衣服的麽,你這樣我怎麽換衣服?”她笑了笑,眯著眼睛的樣子看上去懶洋洋的,但眼底是分明的冷意,“還是你不是帶我回來換衣服,就是想扒我的衣服?”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扣上她精巧的下頜,眼神冷漠,將他原本清雋斯文的氣息硬化了不少,嗓音低沉得可怕,“盛綰綰,誰準你在那麽多男人麵前把自己弄成那副馬蚤浪的模樣?”

  他模樣看上去的確可怕,換成以往,她會既心焦自己惹怒了他,又會擔心他明裏暗裏的收拾她。

  現在麽,原本就是勢不兩立的戰線,好像索性也沒什麽好擔心了。

  她甚至有種快感,就是單純人惹他大怒的快感。

  盛綰綰側過了臉,視線沒有落在他的臉上,輕描淡寫的吐出四個字,“關你屁事。”

  她的臉不出三秒就被他重新板了過去,男人的眼眸透著鏡片都能感覺到那股厚重的暗沉,“你還掛在我的名下。”

  她的眼神跟語調幾乎是咄咄逼人的啟示,但聲調確實不高,隻是反問般的笑著,輕聲道,“一紙婚書而已,值錢麽?”

  兩本結婚證,到底值不值錢。

  從她慢慢的察覺到開始,以他們三年真的算得上和諧溫馨的婚姻相比,她的反應其實真的真的太平靜了。

  就好像接受這件事情,接受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居心叵測,接受他們之間隔著血仇,接受……

  他也許真的一點一點都沒有愛過她。

  她甚至不曾像他意料中的那般聲嘶力竭的問上一句,有沒有愛過,是不是全都是利用。

  他看著眼前的女人,仿佛這一刻才突然清晰的認知到,這件事情,她接受的速度,甚至比他快。

  相比而言,她已經迅速的選擇了戰線,站到了她選擇的立場上。

  分明的跟他劃清了界限。

  可他似乎遲遲沒有反應過來,已經跟盛家攤牌了,卻忘記她即將不屬於他或者說……已經不屬於他了。

  這種感覺,無所適從。

  是因為這個時間的節點被提前了麽,原本,他們應該再多做幾個月的夫妻的,所以他是這麽的不能適應。

  盛綰綰隻看到他挑了挑眉梢,然後唇畔勾出沒什麽溫度的弧度,抬起眸朝她淡聲的笑,“你知道,我是商人,本質就不愛吃虧。”

  她語氣輕慢甚至是吊兒郎當的,“哦,你想分我的財產麽?真的要分的話你賺的比我多,也是我分你的啊。”

  至於她手上的股份是他們結婚前就劃到她名下的,顯然不屬於這個範圍。

  男人冰涼的手指撫上她的臉頰,一雙眸注視著她的眼眸,聊天般的輕聲問道,“你說,我們之間還有情分麽?”

  情分?

  這兩個字,他們表示相當默契的都選擇了閉口不談麽?

  盛綰綰腦子一白,呼吸有瞬間的困難,然後輕笑,“應該,大概,是沒有了吧。”

  也許是沒有了吧,也許是從來沒有過。

  她無法界定也沒有能力去界定,這三年婚姻裏這個男人對她是全部的逢場作戲還是有些真情實意,也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畢竟他知道,她什麽都沒有參與過,她無罪,她隻不過是他仇人的女兒。

  可畢竟他也清楚,她是盛柏的女兒,誰會去愛仇人的女兒。

  她自問,換成她她做不到。

  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憑什麽要求別人?

  男人已經低下了頭,鼻尖觸碰到了她的,嗓音同樣很低,像是在笑,但是仔細的聽又捕捉不到笑意,“沒有情分了,你也準備跟我劃清界限,沒記錯的話,你今天上午花了我很大一筆錢,嗯?”

  盛綰綰緩了緩才反應過來,他說的這“很大一筆錢”指的是她今天上午砸了她的辦公室,又把他之前給她的銀行卡還給他。

  說用他的錢賠他的辦公室。

  像他們這樣的人,就那麽一點錢,雖然的確不算小數目,但也還不值得一提,讓她賠她也是賠得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