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被那男人下來降頭了?1
作者:
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4 字數:2903
晚安見她臉色有些奇怪,以為她是又跟那男人吵架了,也沒多問,扶著她艱難的回到臥室。
坐到床上,兩人慢慢的把繃帶給解開,晚安咬著唇,越看越心驚,到最後儼然倒吸了一口涼氣,“我……我不敢再扯了,它是不是跟你的傷口粘到一起了。”
盛綰綰低頭看了半天,手捏住繃帶,靜默了看了幾秒鍾,然後眼睛一閉,直接用力的扯掉了——
皮肉分離般的痛楚乍然在神經裏撕裂開,她還沒幹的眼淚再次湧出來。
晚安看第一眼實在沒勇氣再看第二眼,撕掉了繃帶,便是血肉迷糊的一團,然後新的血也流了出來,“你的傷口是不是潰爛了?怎麽會這樣?”
盛綰綰痛得頭昏眼花,雙眼淚水汪汪的,說話的力氣都沒了,“應該是……爛掉了。”
晚安看著她沿著下頷一滴滴砸下來的眼淚,怒火迅速燃燒蔓延,“薄錦墨他就是這麽照顧你的?照顧到讓你的傷口爛掉了?”
這傷雖然說不輕,但也是隻要按時擦藥休養下就會慢慢好起來的傷。
就這樣……還能讓它給壞成這樣?
盛綰綰一怔,看著晚安的怒顏,連忙道,“不關他的事情,是我自己不小心……”
“你再替他說話試試!”晚安恨不得一個巴掌扇醒她,站在床邊居高臨下的冷笑,“我是不敢再看,你自己看看潰爛壞成這樣有沒有長蛆!你到底是被砸到了腿還是被砸到腦子了?”
“不是,我……”
“他不會照顧你,弄成這樣你不痛麽?痛你不知道吱聲麽,你家有你爸還有傭人,隨便是誰打個電話叫醫生過來就行,就這樣我在這兒一個下午你也沒吭一聲?你是不是被那男人下來降頭腦子都壞了?”
盛綰綰,“……”
說完這些晚安就轉身往門外走,盛綰綰連忙叫道,“晚安,你去哪兒?”晚安走到門口轉身,“別跟我說話,看你這沒出息的樣子就來火。”
盛綰綰,“……”
拉開臥室的門,高大冷峻的男人剛好就站在門口,四目相對。
薄錦墨瞥了眼眼前怒火明顯的晚安,波瀾不驚的道,“吵架了麽,”視線越過她,然後看到坐在床上滿臉淚水還沒幹的女孩,眉頭逐漸攏起,“你把她罵哭了?”
晚安怒極反笑,溫溫涼涼的笑,“噢,那你就真的高估我了,她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被罵哭的,”她看著眼前男人冷下來的臉色,笑容的弧度更深,眉間冷意也更甚,“這麽看著我做什麽?你弄哭她十次我都未必能惹她哭一次,薄錦墨,你真當她是你的東西麽,隻能你傷別人還不能罵?”
薄錦墨看她一眼就能猜到她們是為什麽而“吵架”。
他神色淡淡的,抬手就提起晚安將她扔了出去,男人力氣大不過也沒弄傷或者弄疼她,借的巧力就把她整個人提到了走廊上。
他的身高較之晚安多了太多,就這樣站著對峙,晚安幾乎被他的身影籠罩著。
薄錦墨抬手扶了一下無框的眼鏡,低眸看著她,眼底蓄著沒有溫度的笑,冷靜陰暗,語調淡得隨意,“你沒說錯,我的東西,我能說別人不能罵。”
說完,就要順手把門關上。
晚安當然不會讓她關,一條腿伸了出去抵住門,“薄錦墨,你想幹什麽?讓她被你照顧的這幾天傷口潰爛得差不多壞死了還不夠,要等她那條腿折騰得徹底廢了你才甘心是嗎?”
男人淡漠的眉目重重皺起,“你說什麽?”
晚安挑起眉梢,冷笑,語調很輕但每個字都顯得很重,“我說什麽?你長了眼睛自己去看啊。”
盛綰綰眼睜睜的看著轉過身的男人朝朝自己走來,手忙腳亂的拿過一條毯子想遮住自己的腿,硬著頭皮正準備開口,一個字音都沒從喉嚨裏出來,那條毯子就眼睛被一股力不容置喙的扯掉了。
薄錦墨瞳眸縮起,看著那還在流血的腿,薄唇迅速抿成一條直線。
視線頓在上麵,好半響才開口,“盛綰綰,你自殘?”
“我沒有……”
男人近乎筆直的站在跟前,低眸看著她,眼神幽冷,唇角泛著冷意,“那你是怎麽把那點傷折騰成這幅模樣的?”
盛綰綰沒受傷的一條腿曲起,低著腦袋不敢看他的眼睛,呐呐的道,“可能是……傷口碰到水了。”男人薄唇吐出兩個字,“可能?”
“嗯……洗澡的時候掉到浴缸裏了。”
薄錦墨自然立刻響起前兩天她在浴室裏不知道在吹什麽東西,大概就是繃帶濕了她直接把它吹幹了,吹又沒有完全吹幹,至少裏麵都是濕的。
他看了一眼,轉身走出去。
盛綰綰看著她的背影,咬住唇沒有說話。
“在我回來之前,你就在那裏坐著。”
他走了出去,但大概沒有走很遠,隻是在走廊上打電話,因為門開著,在臥室的盛綰綰跟晚安音樂能聽到他的聲音,內容不大真切,但多半可以判斷出來他是在跟醫生打電話。
過了十分鍾,他重新折了回來。
手裏拿著醫藥箱,然後在她的臥室找到上次醫生給她開的藥,全部攤開,然後一一撿出來替她把傷口潰爛的部分清理幹淨處理好,又重新上藥包紮。
弄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他才收起醫藥箱,“去吃飯。”
盛綰綰被他抱著,在他懷裏看著他的冷峻淡漠的臉色,心頭是說不出的難受,但也沒多說什麽。
一直到晚上他低頭吻完她轉身就要走才被扯住了衣角,抬著一張小臉靜默的看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薄錦墨低頭淡淡看著她,清俊而寡然,“你喜歡折騰,我生氣什麽。”
女孩的嗓音軟糯,“我那天洗澡的時候不小心弄濕了……怕你覺得我是故意的,所以沒有說,而且我也沒覺得很痛,以為沒關係,所以才沒有跟你說。”
男人將手插一入褲袋裏,看了她的臉幾秒鍾,方淡淡的道,“嗯,不早了,睡覺。”
說完就轉身離開了。
那身影跟嗓音一樣,清冷淡漠。
她屈膝坐在床上,很久沒有再動。
時間像是不緊不慢的故事,娓娓道來,不緊不慢的過去。
十月份。
晚安已經去了美國,盛綰綰除了偶爾跟高中時期交的狐朋狗友在聚餐,大部分時間都是獨來獨往,她也不住校,一直都住在家裏。
國慶假的時候,她跟盛柏一起去了美國,經過一重重的手續廢了好大的勁兒才見到自己哥哥。
見完了盛西爵,盛柏提前回家,盛綰綰在保鏢的陪同下又順便飛去晚安在的城市,跟她一起待了三天,當時是一場小旅遊。
回國的那天是周日,上午十點的飛機,她上飛機前跟薄錦墨通過電話,他答應了過來接她,然後載她去市裏吃午餐。
她還撒嬌說幸好沒跟晚安一起去美國,在國外待七天吃西餐她都要吃吐了,中餐又沒有那個地道的味道,然後那男人就順口說帶她去紅樓坊一起吃。
保鏢拖著行李箱走在她的身後,走到飛機出口處時一個男人快步朝她走來,“大小姐。”
是郝特助。
盛綰綰取下墨鏡,看了眼他的身後,挑起眉問道,“隻有你一個人嗎?”
“是……薄總臨時有事,所以派我過來接您。”
臨時有事麽,他工作的確很忙,她也不能多說什麽。
盛綰綰有些失望,重新把墨鏡戴了回去,“好吧,那就直接回盛家。”
“好的,大小姐。”
坐在車上時她看著車窗外熟悉的風景出神,她跟薄錦墨在一起多久了?稍微的回憶下,半年有多了,時間好像從來沒有過去,又似乎過去了很久。
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卻像是磨合了十多年的老夫老妻一般,愈發的自然跟默契了。
她說他每天必須晚上吻她,早上起來親她,他每天都照做。
晚安不在國內她一個人孤單了許多,他陪她的時間也比從前多,無論是逛街、看電影這種他不感興趣的事情還是別的,他偶爾都會抽出時間陪她。
八月底她飛米蘭看了一場時裝秀,他也跟她一起去了。
她在T大無人不知,他在T大無人不曉。
有時她也會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們會一直就這麽相處下去。
他不鹹不淡,冷漠又溫存,有求必應,別人欺負她他會在她反應過來就處理完,手段絕情狠辣得讓她有時都心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