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晚安,你不懂(1)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1      字數:2405
  “那是自然。”

  麥穗沒想到晚安會承認得這麽坦然,有些不服氣,年輕氣盛,自恃美貌,盛綰綰不是娛樂圈人,消失的時間又太長,一個不在娛樂圈卻以美貌為標簽的女人,又是情敵,自然有天然的敵意。

  她略帶挑釁的問道,“那麽,跟陸小姐比呢?”

  陸笙兒不等晚安開腔已經清冷的笑著,出聲道,“慕導是出了名的導演界頭號美人,她不敢比,我也不敢比。”

  漂亮這種東西,二十歲之前還有可能斤斤計較,如今早已不是那個年紀了。

  她們這樣說,麥穗一下就被壓下一籌,無形之中讓她生出種幼稚的感覺,雖然她年紀的確小了很多,她愈發的氣惱,狠狠的瞪了陸笙兒一眼。

  最先問話的女孩再度出聲了,“慕導,您還沒回答我第一個問題呢?”

  是誰她的主意和膽子,在這樣的場合追問盛綰綰的消息?

  晚安輕輕的笑著,轉而看向那個連氣息都帶上淡漠的男人,“這個問題,不應該問薄先生嗎?”她唇上弧度淺淺,不緊不慢,有些事不關己的味道,“畢竟一個是他的前妻,一個是他的新寵,當然是他最清楚了。”

  眼神直接對了上去,含著一層輕薄又涼到零度的笑。

  薄錦墨一雙眼深不見底,隔著鏡片,更加無法看透。

  安靜了下去的瞬間,那女孩繼續開口,似乎是興致濃厚的問道,“她這麽些年不回來,是定居在國外了嗎?還會不會再回安城啊?”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好長時間不聯係了,”晚安溫溫靜靜的淺聲笑著,唯獨眼神格外的涼,“說不定她在國外出了什麽事,比如死掉了,所以不會回來了――”

  “啪”的清脆的一聲,杯子掉到地上的聲音,嚇得眾人一下不敢出聲。

  毫無疑問,這個杯子是從薄錦墨的手裏掉下去的。

  他此時正冷冷的看著晚安,眼神寒到骨子裏了。

  鴉雀無聲。

  顧南城淡淡的開腔,打破了這死寂,還是之前那副調調,“杯子掉了,不會叫人把碎片掃了,換個新的麽?”

  嶽鍾的反應最快,聽顧南城開腔,很快起身招來服務生,“把碎片收拾了,再拿一隻杯子過來。”

  吃頓生日宴也是這麽的不安分。

  那道陰寒的視線落在晚安的臉上,仿佛定住了,半絲要挪開的意思都沒有。

  晚安不閃不避,看著他的眼睛笑著,“薄先生,你這樣看著我是有話想跟我說嗎?如果是的話麻煩你用聲帶語言,眼神我讀不懂的。”

  她的手指還握著筷子,臉上淌著一層笑。

  半響,男人淡漠的開腔,“你說她怎麽了?”

  原本應該很熱鬧的生日宴上,唯獨能聽到女人溫靜涼薄的嗓音,“很久沒聯係,可能死了――”很快,她話鋒一轉,略帶嬌俏的笑了出來,輕懶的道,“開個玩笑而已,我有很久沒有跟她聯係了,會不會回來,我下次問問她。”

  諱莫如深,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們的身上,又或者是麥穗。

  沒有人注意陸笙兒桌子下的手死死的捏著,一雙眼看著那嫵媚隨意的女人,連呼吸都頓住,臉上的血色亦是褪了幾層。

  薄錦墨臉上始終沒有任何的變化和波動,唯有瞳眸有細細的紋路裂開,最後才冷漠道,“南城,你除了寵她偶爾管一管你的女人,在別人的生日宴上動不動提死字,很不禮貌。”

  說這句話間,他鏡片後的雙眼一直盯著晚安身側漫不經心的男人,然而顧南城低著頭在剝螃蟹。

  他手上的動作慢斯條理,優雅細致,並有一絲一毫的反應。

  事實上,他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反應,短發下的眼睛瞧著手裏的螃蟹,也沒有別的內容,剛才那幾句話,沒有在他眼中掀起任何的波瀾,聽他這樣說,也不過是掀了掀唇,淡淡道,“你就當她被寵壞了,擔待點兒,這種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都來了,不是很給你麵子了麽。”

  一邊說著,一邊把剝好的螃蟹肉放到晚安的碗裏,淡淡的溫聲道,“別理他,吃螃蟹。”

  晚安早已經收回了跟薄錦墨對視的視線,低頭吃東西,略抱怨的道,“不吃螃蟹了,我要吃那個土豆。”

  顧南城抬眸掃了一眼,“好。”

  今天的菜色勉強還算是不錯,雖然涼了點兒。

  晚餐後大廳更加熱鬧了,麥穗年紀小,她的朋友也大部分都是二十左右的小姑娘,晚安自然不會參與其中。

  禮物是章秘書替顧南城選的,她也不知道是什麽,飯後男人跟她說他要去二樓,晚點過來找她,所以禮物是她遞。

  圍著麥穗的人很多,晚安隻準備遞了禮物就走,“麥小姐,生日快樂。”

  麥穗看了眼她,又看了眼她手上的禮物,下巴抬高了不少,就差沒哼一聲出來。

  旁邊有人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不情願的接了過來,“謝謝了。”

  晚安頷首微微的笑,“今天晚餐時是我收工晚了耽誤了點時間,抱歉,讓大家等了很久……”

  視線在觸及某一抹鮮紅的顏色時,猛然的頓住了。

  晚安低頭,視線的弧度下垂,落在伸手接禮物的手上,左手的無名指上戴著一枚格外碩大的紅寶石戒指。

  她徒然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麥穗,臉上的溫度也已經冷了下來,“你的戒指哪裏來的?”

  麥穗被她嚇了一跳,晚安的力氣很大,抓得她有些疼,她立即生氣的甩來了晚安的手,得意的道,“你幹什麽啊,我的戒指當然是錦墨送給我的了,難不成我還會戴別的男人送給我的婚戒嗎?”

  婚戒,永恒的眼淚。

  顧南城在花園裏找到晚安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在自斟自飲,長發散亂,趴在木質的桌子上,別墅裏從四麵八方落下來的光線透過樹枝的間隙露在她的身上。

  他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幾步走了過去,把她手裏握著的酒瓶奪了過來,直接扔到了一邊,聲音又冷又重,“慕晚安,你在幹什麽?”

  她聽到聲音,慢吞吞的抬起頭,待看清男人的五官,笑得有些恍惚,“好無聊啊,找了些酒喝,味道不錯……就多喝了點兒,”女人涼涼的手指摸上他的臉,“怎麽了,生氣了?”

  顧南城一言不發,將她打橫抱了起來,眉頭始終緊緊的皺著,陰霾深重。

  她乖巧的抱著他的脖子,呼吸裏帶出陣陣的酒香,“我想七七了。”

  他沒有猶豫,繃著聲音道,“那我們現在回家。”

  “不是說……在這裏睡嗎?”

  “可以回去。”

  她閉著眼睛,靠在他的肩膀上,看著暗黑色的夜幕不斷站放開的煙花,“好漂亮……”

  男人的嗓音柔和下來不少,“你喜歡我每天放給你看。”

  她額頭磕在他的肩胛骨上,笑了笑,“我已經不是喜歡看煙花的年紀了。”

  “外麵太吵了,我帶你回房間,早點休息,我明天直接送你去片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