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想瘋了?(1)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1      字數:2397
  她這樣慌慌張張,六神無主,直接就會踩在花瓶的碎片上。

  晚安看著那血,恐慌,驚懼,不知是來自記憶深處,還是眼前的男人,嗓音裏纏繞著極其細密的顫抖,“你讓我下去,我叫人來。”

  “手機,打電話。”

  手機?

  手機呢,她的手機在哪裏。

  剛才一番掙紮中,她的手機掉到了地板上去了。

  她的手撐著他的手臂,想要把他推開下去撿,顧南城已經從身上摸出了手機。

  他嗓音淡淡的,跟平常無異,隻不過低了幾度,顯得沒那麽清晰,“我沒事,你不用抖。”

  又或者,她可能隻是單純的怕血。

  晚安看著他給手機解鎖,另一隻手從她身體的一側伸了過去,她略有遲鈍的思維還沒反應過來他想幹什麽,唯一的台燈就滅了。

  她有些呆呆的問道,“你關燈做什麽?”

  借著手機的光線,還能勉強的看到他的臉,卻已經無法看清楚了,很快她聽到他朝著手機那端吩咐,“陳叔,備車。”

  晚安連忙道,“叫救護車。”

  “不用了,沒多嚴重。”剛才隨口說了一個死字,好像嚇到她了,顧南城收回撐著的雙臂,站直了身體,語調淡淡的囑咐,帶著幾分不容抗拒的氣勢,“我讓人進來收拾地上的碎片,收拾完了你再下來。”

  晚安說不出是什麽感覺,那片空白還是沒有被填滿,她聲音有些低,“我跟你一起去醫院。”

  “不用。”

  說完,他接著手機屏幕的光線,讓開花瓶的那攤碎片,往門外走去,“我讓陳叔明天把七七和冷峻接回來,你不用擔心。”

  拉開書房的門,走廊的燈就照了進來。

  晚安看著他,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他好像身形不是很穩。

  把台燈重新擰開,又胡亂的把差點被他扒下的衣服重新扣好,然後手扶著桌麵借猜了一下椅子,回到地麵,繞過花瓶的碎片,追了上去。

  在樓梯口的地方從後麵拉住他的手臂,“我陪你一起去醫院。”

  男人沒說話,也沒有側身看她,隻是動作弧度不大的將她的手甩開,仍是那淡淡的兩個字,“不用。”

  他力度不算很大,但晚安還是怔住了,走廊的光線在夜晚,顯得有些冷清,落在男人的側臉上,看上去更平添了幾分矜冷。

  這一次,晚安沒再伸手,隻是低著頭,幾度張口,才吐出三個字,“對不起。”

  顧南城沒說話,隻是抬腳踩到了下一級的階梯。

  “不用說對不起,”他在隔著半米不到的地方泠泠的開腔,“你用花瓶砸我,無非是我要強行侵犯你。”

  顧南城的手扶樓梯的扶手,低低沉沉的仿佛帶上了些笑意,“隻不過很遺憾,你的花瓶沒有砸死我,你想結束這段關係,就沒可能了。”

  晚安低著頭站在原地,他繼續往下走,她也沒有再跟上去。

  陳叔接到電話後還以為顧南城是晚上想出去辦事,直到顧南城一言不發的上了車,坐在後麵,冷漠的吐出三個字,“去醫院。”

  他心下好奇,下意識的朝後視鏡裏看去,一點不設防的看見男人臉上淌著一行血。

  嚇得手一抖,“顧……顧先生,您腦袋怎麽了?”

  又是晚上的,就這麽滴著血,再看看那臉色。

  好滲人。

  “不小心受傷了,開你的車。”

  “噢噢,好的,馬上去醫院。”陳叔發動引擎,想想總覺得哪裏不對勁,想到就直接問了出來,“顧總先生,慕小姐不陪您去嗎?”

  等了好幾秒,都沒有聽到回答的聲音。

  陳叔心裏一驚,又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

  光線偏暗,看不到清楚模樣和表情,他微微低頭,眼睛閉著,麵無表情,藏在暗色裏,帶著股詭異的陰沉氣息。

  顧南城一整晚沒有回來。

  從監獄出來後,她再沒有嚐試過一個人待在偌大的屋子裏。

  空空蕩蕩的安靜。

  晚安在床頭安靜的坐了一夜,始終沒有睡意,無聊的看著窗外慢慢的升起光亮,天亮起來。

  洗澡換了身衣服,她還是讓別墅裏請的廚師特意熬了一小鍋的粥,裝在保溫盒裏帶去了醫院。

  病房。

  嶽鍾雙腿交疊,二郎腿翹坐在沙發上,“顧總,你這腦袋……不會是被人砸破的吧?”

  顧南城沒搭理他,眼風都沒有掃過來下,一身清冷之骨的淡漠。

  嶽鍾招呼他,“這麽一大清早的,我第一個趕過來探望您,好歹也賞句話啊。”

  “去給我買吃的。”

  嶽鍾挑挑眉,自然而然的道,“時間這不是還早嗎?慕大神昨晚沒陪你住院,今早肯定會帶早餐過來看你的,還是等著心上人的愛心早餐吧。”

  低頭看平板的男人,終於抬起頭看了過來,一記冷眸淡淡的掃過,無波無瀾。

  嶽鍾被看得訕訕的,“怎麽了,吵架了嗎?”默默的掃了眼男人短發下包紮的白色紗布,試探性的問道,“不是真的被我說中了,你是被砸傷的吧?”

  回應他的是男人勾起唇角帶出的冷漠嘲笑,“我叫你去給我買早餐,你準備磨磨唧唧到什麽時候?”

  嶽鍾,“……”

  老實的起身出去,剛帶上門走出去走不到兩步,就看見薄錦墨迎麵走來。

  薄錦墨一隻手落在褲兜裏,看了眼前邊兒不遠的病房,“他怎麽了?”

  嶽鍾指了指腦門,“腦袋破了,可能是被人砸傷的。”

  “慕晚安?”

  “估計是的,我一提起顧總心情就不大爽的樣子,不過你怎麽知道的?”

  薄錦墨睨他一眼,嗤笑,“在自己家裏不是被女人砸的,難不成是想不通撞牆去了麽?”

  嶽鍾,“……”為什麽他沒有這麽機智?

  薄錦墨推門進去的時候,瞥一眼已經從床上挪到沙發上的男人,正想開腔,又覺得哪裏不對勁,遂又多看了一眼。

  他走過去,“怎麽了?”一邊說,一邊低頭掃了瞟了一眼男人手上的屏幕,幾個字眼跳入眼中,他眉頭也跟著皺了起來,“你昨天就是為了這個跟她吵架的?”

  “不是。”顧南城一臉的淡漠,幾乎要滴出冰渣,語調卻又淡得一成不變,“她說,要結束這段關係。”

  薄錦墨透過眼鏡的鏡片,看著平板屏幕上的一條條新聞,開腔問道,“你難道就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要去驗一驗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你的?”

  顧南城冷冷哼笑出聲,“驗出來,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這話裏的意思,薄錦墨也明白。

  如果他想跟慕晚安在一起,不管那孩子究竟是不是他的,反正以後也隻能算是他的,是親的就當是親的一樣看待,不是親的,也得視如己出。

  隻不過,他還是嗤笑了幾聲,“可她似乎已經鐵了心的要跟你結束,那些娛樂報紙周刊你可以逼他們關了,但你能逼慕晚安什麽呢?”

  正說著,病房的門就被敲響了,以為是嶽鍾回來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