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你的虛情假意都寫在臉上(2)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41      字數:2433
  “你很怕加上一個女兒……顧南城他立場就不一樣了麽?”

  陸笙兒冷眼看著晚安,不屑的笑,“你覺得能?”

  “你四年前在醫院的病房說的那些話,不是希望我更恨他怨他,最好是一刀兩斷不再找他……能不能,我確實是不知道,不過陸小姐似乎很擔心,”茶香四溢,但已經沒那麽燙了,晚安端起茶杯又喝了一口,“不然就不會答應給簡雨牽線搭橋了。”

  茶杯落下,水漬吻合,“你既不希望他的身邊再出現任何女人,可是又不想他身邊這個空位被出獄的我再填上,薄錦墨麽不想兄弟一直單身,你呢……看不起簡雨,但簡雨總歸是比我好,是不是?”

  陸笙兒手指撥著擋住下巴的圍巾,冷笑連連,“慕晚安,不管你是查清了還是沒有查清,應該都很清楚,你不能把我怎麽樣。”

  “是不能啊,就是不知道陸小姐專程找上門……是為了什麽。”

  若不在意,就不必專門登門,竟然來了,那就是相當忌諱。

  過於明顯的事情。

  陸笙兒眼裏帶冷笑,“我隻是聽最近的坊間傳聞,說你們最近和好了……為了討你歡心,他還直接把簡雨這個導演給換掉了。”

  晚安不在意的笑,“你的消息倒是比我快。”

  簡雨找上她她才知道,那顯然陸笙兒比她先得到消息,她得多關注。

  “很奇怪麽,我們這麽多年的感情,他的終身大事,我當然比一般人關心。”

  “你是應該來探口風的麽……很想知道我回來這麽久,怎麽在薄錦墨麵前閉口不言了?”抬起眸,看著陸笙兒淡妝精致的臉,眉眼之中是綿長的笑意,“很不舒服的感覺是不是?像有一把劍懸在頭頂,隨時會掉下來,可是又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下來,更加不知道……我為什麽不讓它掉下來。”

  “四年前,是我親口跟他說,綰綰帶著孩子遠走他國,可西爵醒來這麽久了,有哥哥在她也沒有再露麵,你猜如今我跟他說,他會不會信我?”

  陸笙兒冷笑,“你說盛綰綰死了,他當然會信,隻不過無憑無據,你說跟我有關,那就未必了。”

  無憑無據,的確無憑無據。

  萬一顧南城再替她說話,薄錦墨會怎樣做,她完全無法估量。

  何況就這樣告訴薄錦墨,對她而言……遠遠不夠。

  陸笙兒看著晚安已然全然不同的眉目,嘲弄道,“既然如此,我們之間沒必要遮著掩著,你總不會癡心妄想定我的罪把我送進監獄。”

  “罪……是定不了的,不過我倒是瞧著陸小姐兢兢戰戰不得安寧的樣子很舒心,”她嗓音恢複了慵懶,明眸半眯,“我想,古時犯人被極刑時,最痛苦的應該不是刀落下的瞬間,而是……舉刀前的恐懼,像是在自己的想象力死了無數次。”

  白皙如玉的手落在茶幾上,她嫋嫋勾唇,眉間漸生冷豔的銳氣,“陸笙兒,我就這樣直白的告訴你……當年的事情,我絕不會罷休。”

  瞟了一眼陸笙兒死死捏著的手,她淡淡的笑了笑,“其實羅湖那張嘴……真是誰都撬不開,隻可惜陸小姐為人太吝嗇,人家為你犧牲一世,妻兒有難,你連那點醫藥費,那點學費都不肯拿出來,再愛你,虎毒不食子,為了錢,他還是得張嘴啊。”

  陸笙兒那張臉上的冷靜終於開始崩開。

  又或者沒有外人,也不必再裝什麽。

  門鈴聲打破了眼神對視間幾秒鍾的寂靜,晚安眼眸動了動,起身去開門。

  顧南城站在門外,換了衣服,身上穿著一身風格簡約冷貴的休閑裝,幾乎在她開門的瞬間就抬手擁她入懷,低頭吻了吻她的眉眼,低沉的嗓音略帶不滿,“怎麽這麽久?”

  “很久了嗎?”

  “嗯,我下來買醬油,順便上來接你們。”他自然察覺到她臉上微微的異色,皺了皺眉,手指抬起她的臉,“怎麽了?誰讓你不高興?”

  他其實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明知她答應了不會食言,卻還是忍不住。

  她說過不允許他過於進入她的生活,但他如今搬了過來,勢必跟七七更加親近。

  “沒啊,有客人而已。”

  直到此時,他的注意力才從晚安的身上分散了點,透過玄關,看到坐在沙發裏的女人。

  自這個男人進門,陸笙兒就一直盯著他們,卻不設防的看到了那樣的一幕,尤其是那男人看到她,原本溫和寵溺的眼眸,不過瞬間就陰沉了下去。

  她沒有看錯,是陰沉。

  他竟然會這樣看她,他竟然有這樣看她的一天。

  即便這四年之中,他除去跟錦墨會有聯係,在公事上仍有合作,私下也有相交,但是跟從前相比,卻是大大的疏遠了。

  尤其是麵對她,從來就是溫溫淡淡,快要接近冷漠。

  四年前的事情,他似乎是知道,又似乎知道的不多,她也從來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旁敲側擊過,但他無意談論,隻字未提。

  有時候她甚至有種錯覺,顧南城他並不知道。

  可他如果不知道,又怎麽會這麽冷漠。

  但如果沒有他阻止,也許當初慕晚安就直接說了,錦墨也早就知道了。

  他似乎替她保住了這個秘密,又似乎在顧忌著別的事情。

  她不明白,也看不透,正如她也早就看不透錦墨。

  人因未知而恐懼,這兩個男人,已經跟她隔了一道無形卻打不破的屏障。

  她不知道他怎麽想的,這四年慕晚安入獄,他安安靜靜的過,工作,出差,沒有表現出什麽大悲大痛,甚至一句相關的話都沒有提過,隻不過死水無瀾的厲害。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在等慕晚安。

  如今看他望著慕晚安的眼神,卻幾乎可以斷定,他就是在等她。

  那樣和煦溫情的眼神,她已經很久很久沒有看見了。

  陸笙兒的呼吸亂了幾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看向那邁著長腿走過來的男人,笑著道,“怎麽我前腳剛到你後腳就到了,總不會是擔心我傷害她跟你的寶貝女兒吧?”

  她不想諷刺,可是話到嘴邊就失控忍不住。

  尤其是那天差地別的眼神。

  顧南城淡淡看她一眼,看不出喜怒辨不出情緒,“有事?”

  陸笙兒看著他的臉,試圖從他的神情裏讀取出什麽,她為什麽而來,他閉著眼睛也能猜到才是,但她看不出什麽,隻是道,“沒什麽,女人之間的聊天,有些不方便告訴男人,這個時間你怎麽會在這裏,親自接她們去吃飯嗎?”

  不對,他剛剛說的是,他下去買醬油。

  她臉上是遏製不住的不可置信,“你們現在住在一起嗎?”

  “沒,我搬到附近了,”顧南城順口回答她一句,隨即低頭朝身側的女人道,“七七呢?沒事了就過去,我把拉布帶過來了。”

  “你沒有住在南沉別墅了嗎?”這些年,他除去在美國生活的那些時間,隻要在安城,除了極少數的次數,他都是住南沉別墅的,那也是他父母結婚多年住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