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是不是對婚後的生活不安?
作者:唐如酒      更新:2021-11-01 08:39      字數:3417
  說完這些她低下頭,“我說的都是實話,沒有騙你,西爵他隻是……”閉了閉眸,“他不想因為這個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所以才想替我解決,易唯打電話給我,我才知道的。”

  顧南城深沉的眸靜靜的看著她,“你一直叫他跟蹤我?”

  晚安的雙手不自覺的絞在一起,有些艱難的道,“我讓他跟著你的手下……也許能找到一些線索。”

  他的眼神很平淡,卻令她如芒在刺。

  她咬著唇,慢慢的道,“江樹隻是在幫我……你能不能別為難他。”

  “不然,我應該為難你嗎?”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盛西爵邁著沉穩的步子走了過去,目光的焦距落在她的身上,“晚安,”他攏起眉,波瀾不驚的陳述,“他讓你不信任是他的錯,不是你的。”

  他半側過身,視線跟看似溫潤內斂的男人對視上,麵上的神情不動聲色,“顧公子,有人心懷鬼胎,另一方才會惦記不安,你說呢?”

  顧南城斜眸看了過去,眼神涼寒至骨。

  盛西爵漠漠側開視線,抬手便去拉門外晚安的手。

  她落在身側的手卻被另一隻手更快的奪了過去,耳邊響起男人涼薄的嘲笑,他低低的開腔,“米氏看著偌大,一個掛名的董事長,內部四分五裂,各股東心懷鬼胎,你確定你能一邊對付錦墨,一邊再來覬覦我的人?”

  他已然動了怒,晚安看得清楚,不似平常對著她時喜形於色的脾氣,而是無形而肅殺的怒。

  盛西爵淡淡漠漠的笑,“的確是比你需要操心兩個女人來得稍微困難一點。”

  晚安垂著眸,直接自己被扣著的那隻手腕被男人的大力生生的捏疼,她蹙起眉,低頭看著他似乎是忘了控製力道的手。

  她張了張唇,低聲開口,“你把我的手弄疼了。”

  顧南城這才回過神,手上的力道一下就鬆懈了下去,但沒有鬆開。

  晚安沒有看他,抬頭看向西爵,淺淺的笑容裏帶著歉疚,“西爵,你先回去吧,”她頓了頓,抿唇道,“左樹的事情我會解決的。”

  她一頭長發隻是在出門的時候草草的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隻不過仍舊垂墜感很強,落下來掩住她半邊臉龐,溫靜柔婉,“我是他的妻子,我跟他說話比你和他說話要容易。”

  盛西爵看得懂她的意思,“好。”他注視她的笑臉,平淡的道,“有事找我。”

  晚安點點頭,“我知道。”

  “那我先走了。”沒有說一句廢話,他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便抬腳離開。

  顧南城冷漠的看著那道背影消失,然後才收回視線,低頭看著站在自己跟前的女人,“晚安。”

  “江樹真的隻是幫我做事,如果你生氣的話,”她抿唇,字斟句酌的道,“這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你別為難他,好不好?”

  他不說話,看不出喜怒。

  晚安閉了閉眼,“你放他一馬,我不會過問今晚發生了什麽,”她伸手攥住他的衣服,低低的嗓音帶著幾分祈求的意味。

  顧南城看著她的臉,耳邊徒然回響起剛才盛西爵說過的話。

  他淡淡的想,別的女人這樣說大抵是委曲求全,她這樣說也許不過是因為……她其實有了自己的猜測和結論。

  定定的看著她半明半暗的臉半響,才道,“好。”

  他半側過身子,朝包廂裏的席秘書吩咐,“放了江樹。”

  “讓我見見他,”晚安很快的道,“我有些話想跟他說,很快。”

  “嗯。”

  顧南城和盛西爵是在夜莊碰的麵,席秘書恭敬的帶她去了一間小房間,江樹被雙手被捆在身後扔在沙發的一邊,嘴巴裏塞著一塊布,長得算是俊美的臉上分布著青青紫紫的瘀傷。

  她幾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替他解繩子,忙活了半分鍾卻怎麽都解不開,席秘書見狀連忙走了過來,“夫人,這繩子是顧總專門雇的保鏢綁上去的,您可能很難解開,我來就好。”

  晚安側開身子讓他解,隻是沉默著把江樹嘴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晚安,”江樹年輕,又本來就是個性子衝的爆脾氣,他沒好氣的瞪了席秘書一眼,一能說話就立即迫不及待的道,“我今天跟著顧南城手下的時候無意中發現顧南城過了淩晨突然出現,就一直跟著他,發現……”

  “江樹,”晚安蹙眉提高了聲音,溫涼漆黑的眼睛望著他,語氣隨即緩和了下來,擔憂的看著他臉上的傷,有些歉疚有些心疼,“他們打了你?你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傷到?”

  江樹在晚安高中時代就認識她了,多少讀得懂她的眼神,沒有繼續之前的話,隻是衝她滿不在乎的笑了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沒事兒,就這麽點兒小傷小爺還是受得住的,當初我打架凶的時候隔三差五的斷幾根骨頭。”

  好歹顧南城還沒叫人斷他的骨頭。

  “易唯在下麵等你,”晚安扶著他站起來,不放心的叮囑,“待會兒讓她帶你去醫院做個檢查,你已經不是十六七歲了,不要總是把自己的身體不當一回事。”

  她在微笑,但是眉宇間隱著淡淡的落寞。

  江樹不知道怎麽安慰女孩,隻能幹巴巴的不斷地道,“晚安,我真的沒事。”

  “對不起,”她看著他清俊的臉上斑駁的傷,抬手撫了撫自己的額頭,有些語無倫次,“好像總是連累你受傷,我……”

  上次因為相冊的時候他推了陸笙兒一把,害得他差點被關進監獄十年。

  “我真的沒事,”江樹撓著頭,見她好像難過的樣子實在是手足無措,“這沒什麽的,你以前也幫過我很多,隻不過我沒什麽用所以才總是受傷,跟你沒關係。”

  末了他放下頭,表情有些凝重,低低的道,“晚安,我知道你很喜歡他,但是你不要太喜歡他了。”

  席秘書一直杵在一邊等晚安,聽到這話才用力的咳嗽了幾聲,而後微微一笑,“夫人,時間不早了。”

  晚安淡淡的道,“我知道了。”

  左樹不放心的看著她,但是當著顧南城的麵也不好多說什麽,“我回去了。”

  “聽易唯的話,讓她帶你去醫院檢查,我會問她的。”

  “知道了知道了。”女人在這種事情上都是一樣的囉嗦。

  江樹走了,顧南城在外麵的包廂等著她,晚安走出去的時候他正垂首,俊美的臉在光線下落下一半的陰影。

  跟平常抱著她哄著她膩著她的男人判若兩人,溫淡清貴。

  晚安走過去,看著他線條利落的側顏,溫軟的道,“回去吧。”

  顧南城聽到她的聲音才轉過來,隨手把還有三分之一的煙頭掐滅在煙灰缸裏,“好。”

  把席秘書放了回去,顧南城親自驅車載她回家。

  正要上樓回臥室,男人的嗓音在身後響起,“吃東西了嗎?”

  晚安頓住腳步回頭看他,隨即怔怔的道,“我不餓了。”

  她已經餓過了頭,沒有饑餓的感覺了。

  “我給你煮一碗麵,你等會兒。”

  “我真的不餓了,現在很晚了,回去休息吧。”

  顧南城已然不緊不慢的挽起了袖子,“現在不餓,再晚一點你說不定又會被餓醒。”

  晚安沒有堅持拒絕,隻是看著他道,“噢,那好吧。”

  她於是坐在餐廳的椅子上托腮等著,從她的角度剛好能看見站在廚房裏的男人,他周身一塵不染,西裝褲沒有一絲褶皺,白色的襯衫更是。

  他的動作從容不迫,很熟練,看著他甚至都能覺得很養眼。

  十分鍾後他端著一碗麵出來了,分量不多,但是看得出來煮的很用心,顧南城將筷子遞到她的手裏,“吃吧。”

  晚安接了過來,低頭慢慢的吃麵。

  他在她的對麵坐下,也不說話,就一言不發的注視著她的斯斯文文的吃相,等到她吃得差不多的生活,他又起身給她衝了一杯牛奶,擱在她的手邊。

  晚安把麵吃飯,又慢慢的將一杯牛奶喝完。

  “顧南城,”她挺直著背脊看著他,抿著唇溫軟的開口,“江樹是我的朋友,你能不能答應我,如果以後我的朋友得罪你了……或者像今天這樣因為我而得罪你了,你可不可以不要對他動手,不要叫你的手下打他?”

  她的嗓音不高,但是每個字都很清晰,有些小委屈,小不開心,悶悶地不明顯,“你這樣……我不知道怎麽麵對你,也不知道怎麽麵對我的朋友。”

  她低著腦袋,頭發和圍巾都混在一起,有幾縷發落下來。

  晚安本來就是小臉,這樣襯托下來就更顯得委屈和落寞。

  這是他看得到的,他坐在餐桌的另一段沒有看到的是她放在膝蓋上的手,都握得很緊。

  顧南城起身走過去,在她的身下俯身蹲下,手捂住她的柔若無骨的手,低低沉沉的道,“對不起。”

  他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淡淡道,“我以為他是盛西爵派來的,我跟他除了私怨,還有米悅合作上的來往。”

  “那也是我的朋友……”她悶悶的道,“我可不喜歡薄錦墨了,可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我也跟他一起吃飯了。”

  “好,是我的錯,”他低頭捏了捏她的手,淡淡的又很溫柔,“以後是你的朋友我不會動手,這件事情下不為例。”

  她俯身抱住他,下巴擱在他的肩膀上,喃喃的道,“顧南城,人跟人的關係可以很牢固,也可以很脆弱,你明白嗎?”

  男人的手臂虛抱著她,手搭在她的腰間沒有很用力,鼻息間能嗅到她的清新的發香,另一隻手摸了摸她的後腦,低低淡淡的道,“嗯。”

  他撫了撫她的臉頰,“困不困?我們回去睡覺。”

  晚安點點頭,“好。”

  於是他站起身,握著她的手回到臥室。

  晚安簡單的重新洗漱,顧南城脫衣服洗澡,她躺在床上,聽著從裏麵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握著手機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