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竟是我自己
作者:
Nanka 更新:2021-10-31 18:22 字數:3519
甚至他的嘴角,也是破的。
溫芫皺眉,家庭暴力?還是校園暴力?
她還沒回過神,電梯“叮咚”地響了一聲。
一層到了。
大男孩佝僂著背,逃也似的擦過她身邊,疾步走出電梯。
溫芫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但很快注意力又被手機吸引了過去——李浩打來電話,問她什麽時候過去。
珠寶店中,李浩把溫芫帶到樓上的辦公室。
溫芫當然不會賣那管玉簫——她選了黃金。
畢竟這個相比起來並沒有那麽顯眼,雖然,金錠子這玩意兒本身就很顯眼……
李浩牢記她的威脅,雖然對溫芫口中那位富豪送的禮物實在有些無語,但沒有再說什麽廢話——有錢賺就好好閉嘴吧。
他慣常會察言觀色,還算是識時務。
溫芫知道他的命門都被何菲菲握著,所以那張照片成了名副其實的把柄,也就終於鬆了口氣。
她其實也是賭,好在這倆人並不是各玩各的,到底是讓她賭對了。
還有兩天,看來時間還是充裕的。
當前市場上的收金價是五百多塊錢一克,而明代的一斤換算過來,相當於現在的596.8克。①
古時候一斤等於十六兩,一兩折合現在的37.3克。
一個“十兩”的金錠子就是373克,但是古代黃金純度並不高,恐怕拿不了那麽高價。
溫芫給了李浩二十個十兩金錠子。
一下午,她就一直泡在李浩辦公室裏。
反正何菲菲出差了,沒空盯著她的小嬌夫。
李浩把她丟在辦公室裏,自己跑來跑去,忙著打電話聯係別的金店、還有其他收黃金的商家。
來了些人,走了些人,當溫芫在辦公室裏玩到手機快沒電了,李浩終於回來了。
溫芫用眼神詢問,李浩給回的檢驗結果顯示這金錠純度居然高達22K。
真是意外驚喜,溫芫看著手機裏銀行發來到賬三百五十多萬的進賬提示,滿意地歎了口氣。②
終於可以不用過看人臉色的日子了!
畢竟前幾天為了跟溫菡裝逼,她也是有些後悔——現在還有點肉疼。
好在就在青黃不接的邊緣,終於還是回血了。
李浩也美滋滋的,他也是進了賬了。溫芫大方地抹了零,他這會才露出了些真心實意的笑容。
“以後隨叫隨到。”
李浩樂顛顛地對溫芫說,溫芫不置可否,讓他把自己的某信刪了,以後有需要,她會打電話,或是直接到店裏找他。
“可太謹慎了。”李浩撇撇嘴,但還是聽話地把她的某信從好友列表裏刪掉了。
溫芫從他店裏出來,發現已經到了黃昏。
這一天也太充實了,她很有些疲憊,老大不樂意地往盛雁臨的學校開去。
這小王八蛋,就不能自己坐地鐵嗎?!
到學校的時候,學生都快走光了。溫芫皺眉,打電話給家裏,傭人卻說盛雁臨還沒回家。
溫芫把車停在路邊,打電話給盛雁臨,沒人接。
她向教學樓走去。按照記憶,去找盛雁臨的班級。
盛雁臨高二,班級在三樓。溫芫緩步爬著樓梯,走廊的一側是巨大的玻璃窗,落日的餘暉灑了進來,把一切染成夢幻般的色彩。
楊景文剛批完試卷,從辦公室走出來。就是在這時候一抬頭,他看見了空蕩蕩走廊盡頭的溫芫。
她麵色沉靜,側過頭凝望窗外的夕陽。晚霞將她的輪廓渲染成璀璨的碎金,一閃一閃,仿佛砸在人的心上。
楊景文的心不受控製地猛烈跳動起來。
溫芫看了會兒夕陽,才注意到走廊盡頭的男人——她眨了眨眼,想起這個眼熟的年輕男人是盛雁臨的班主任。
“啊,您,您好……”
溫芫不明就裏地看著結結巴巴的俊秀男教師,問:“您好……我來接盛雁臨,他已經回家了嗎?”
楊景文忙說:“他是遊泳隊的,今天最後一節課去訓練了。可能結束有點晚,我帶您去看看?”
他很熱心,堅持說自己反正不著急下班,帶著溫芫往學校體育館去了。
體育館大門已經鎖了,但旁邊小門開著,供訓練晚的學生進出。
楊景文帶著溫芫走了進去。
一條窄窄的走廊,左邊擺著休息用的長凳,直走就進了遊泳館,右手就是更衣室了。
溫芫聽見男孩們笑鬧的聲音,看來他們的確剛訓練完還沒走,這才放心了下來。
要是把這小魔頭給弄丟了,於震又要叨逼叨了。
楊景文略顯局促地站在她身邊,剛要開口說什麽,就聽更衣室裏傳來男孩說話的聲音:“誒,臨子,那次送你來的那個漂亮姐姐呢?”
“漂亮姐姐?”
盛雁臨的聲音響起,與他一貫清風明月的形象截然相反,冷淡中帶點惡意:“什麽漂亮姐姐,我家養的一條狗而已。”
啊這……
楊景文隻是熱情,沒想到自己會聽到人家的家事,還是這麽刻毒的點評。
一時間,他不由得有點尷尬,側頭去看溫芫。
溫芫臉上卻還是淡淡的,瞧不出什麽神色,像是聽別人講著與自己沒什麽關係的話。
楊景文這會兒是走也不好走,留也不好留。正糾結著,裏麵的小男孩們又說話了。
“啊?什麽意思?別告訴我她就是你之前說過的,你哥的那個入贅的老婆……”
“就是她。”
對於楊景文來說,這句話比剛才的衝擊還大。
入贅……老婆……
她……已經結婚了?
還是入贅?
楊景文愣在原地,他還以為溫芫是盛雁臨的姐姐。可原來……
還沒等他從震驚中清醒,盛雁臨充滿嘲弄的聲音再度傳來:“女人……嗬,下半身思考的生物而已。”
“那你還要像之前那樣……嗎?你這可才剛轉學沒多久。”有人語焉不詳地問。
“還不到時候。”盛雁臨語氣心不在焉的,聲音越來越近:“還得再等……”
話沒說完,就戛然而止。
盛雁臨活像是被人往嗓子裏塞了隻鳥,所有話語都卡在喉中,張口結舌地看著門外的溫芫。
溫芫雙手插兜,神色平淡,像是聽見了,又像是沒聽見。
盛雁臨有點摸不準,忙換上他的官方校草笑容:“楊老師,姐姐。”
楊景文此時心情複雜。剛才不單攝入過多信息量,還知道了盛雁臨這張漂亮皮囊下的惡魔本質,笑得頗有些牽強。
盛雁臨卻沒關注他,隻帶了點忐忑,看著溫芫。
溫芫注視了他三秒後,轉身走了。
盛雁臨忙跟了上去,不忘回頭跟他的小夥伴道別——楊景文這才注意到,這些眼生的孩子穿的不是他們學校的校服。
那是……一個貴族學校的校服,他記得這是盛雁臨轉學前就讀的學校。
大概是以前學校的朋友,隻是每個人臉色都不怎麽好看就是了。
回家的車上,氣氛沉默得近乎尷尬。
盛雁臨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溫芫就跟沒看見似的,專心開車。
盛雁臨畢竟還是個少年,沒那麽深的城府。現在也不知道溫芫是聽到了還是沒聽到,也想不好用什麽態度麵對她。
是惡狠狠露出真麵目,威脅她不要說出去,沒人會相信她?可他們說的話含糊不清的,本來並沒透露出什麽關鍵信息。
要是真威脅她,不就反而不打自招了?
還沒想明白,就到了家。
溫芫把車開進車庫,盛雁臨一邊解安全帶,一邊忐忑地叫了聲:“姐姐,你……”
“嗯?”
溫芫回頭看他,她眼睛顏色較淺,在昏暗的燈光下像是什麽透明的無機質,冷淡又漂亮,讓盛雁臨都看著一窒。
他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好,訥訥的。
溫芫見他沒什麽話,就下車走了。
她心裏其實真沒什麽感覺。
一早她就覺得盛雁臨不怎麽對勁,現在不過是看得更透徹了而已。
看起來之前的被老師騷擾猥褻,八成是他刻意引導的結果。
她腦中思忖著,盛家這倆孩子,大的脾氣暴躁,小的腹黑刻毒。這家人的教育可真是失敗……
可想想於震和盛敏的性子,一切也都解釋得通了。
溫芫敷衍地做了頓飯,反正她自己不吃——中午那頓吃飽了。
剩菜她都打包了,放在自己租的房子裏……溫芫苦惱地揉了揉額頭,她這一餓就不顧自己飯量瘋狂點菜、看什麽都想吃的毛病得改改了。
好在最近天氣還不熱,明天得趕快買個冰箱。
至於盛家另幾個人吃她做的飯會不會難以下咽這個問題,早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不是於震非得叫她做飯的麽?隻要他不後悔就行,她怕個球。
不吃?那浪費糧食的也不是她。
其實溫芫手藝不錯,畢竟從小自立得早。
但是她會那麽好心,天天變著花樣給盛家人做飯?做夢還差不多。
於是頓頓都是溫芫百吃不厭的蛋炒飯——反正她可以重複著吃也不會膩。
就算膩了,還有打包的大菜等著呢。
於震臉都青了,本來最晚回家的就是盛雁臨。等溫芫接他回來,一家人都餓了半天了。
餓著肚子等半天,吃的就是蛋炒飯。偏偏溫芫神情自若,對什麽責罵羞辱都當沒聽見。
反正就算挨罵,她也不疼不癢不掉肉。
可他們的胃口實打實地受了折磨。
於震淩亂,搞不清楚讓她天天做飯是在折騰她還是在折騰自己。
吃完飯,一家人麵如菜色地上了樓,包括溫芫——開玩笑,於震隻說讓她做飯,可沒說叫她刷碗。
愛誰刷誰刷。
這一天跑東跑西做了不少事,她活動活動胳膊,扭了扭脖子,慢慢地走上二樓,忽然見到樓梯口掉著個什麽東西。
她皺著眉頭撿起那張不大不小的卡片,驚訝地挑起了眉。
居然是那個鑒賞酒會的邀請函!
溫芫很清楚地記得,自己把邀請函放在了臥室的桌子上。那麽這張……
應該是盛雁鳴的吧。
她慢吞吞地走到盛雁鳴門前,剛抬起手要敲門,眼前的門就被猛地拉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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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到底哪個富豪給小情送禮物送金錠啊?!
①關於明朝的重量單位,都是百度來的
②私設這個世界是可以通過某些方法轉賬三百多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