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作者:梨子甜甜      更新:2021-11-07 22:30      字數:3406
  有句話怎麽說來著,福禍相依。

  何洛覺得最近自己有點犯這個。先前他身體不好的時候,他覺得大家都還好好的,現在他身體好了,他發現大家都不好了。

  先是晉遠,最近不知道怎麽了,莫名其妙把他們寢室的人聚到一塊,陪他喝酒。他那低血糖的毛病,平時稍稍喝一點還行,喝多了可是要出人命的。

  幸好半路殺出了高新羽,讓晉遠給揍了一頓出氣,才沒有使得晉遠喝酒喝死。

  高新羽就是在大學裏偷了晉遠做的係統,害得晉遠創業失敗,被迫和他一樣進入鶴城科技當個普通員工的小人。

  這個小人做得有多絕呢,在晉遠做出係統的第二天就把晉遠的係統拿去注冊了隻有他一個人名字的著作權,還買通了跟他們一塊做係統的人,把晉遠摘得幹幹淨淨,弄得晉遠想告他都沒有證據。

  現在這個不要臉的小人不僅拿著晉遠的係統開了公司,還要公開售賣係統。

  桌子隔那麽遠,何洛都聽到了。就連他們老板江鶴胃喝吐血都要拿下來的係統,可想而知他們偷走了晉遠多麽遠大的前程。

  晉遠隻是把他拖出來爆揍一頓都算是懲罰輕的,要換成是他,看他不把他給打成半身殘疾,叫他生活不能自理才怪!

  再是他自己,最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上班總覺得背後有雙眼睛盯著他,但每每轉過去,卻又什麽都沒有發現。

  更奇怪的是,他晚上和晉遠一塊下班,還能天天在電梯撞上他們老板江鶴!

  他們老板江鶴,跟傅薏一樣的青年才俊,年紀輕輕就創下了國內首屈一指的上市公司,手握經濟命脈,是他們這種普通員工需要仰視的存在。

  這種猶如大佬般平時想見一眼都難的存在,如今卻天天晚上在電梯裏撞見,弄得他和晉遠兩人每天下班都跟上刑似的難受。

  尤其是何洛自己,他在工程部上班本就是半吊子水平,要沒有晉遠,他根本不行,現在每天跟老板這麽近距離接觸,生怕被看出什麽端倪,把他給開了。

  為了弄清楚江鶴究竟是為他們兩人中的哪一個來的,何洛出了個主意,他今天不跟晉遠一塊下班了。

  江鶴就一個人,他們有兩個人,他要堵一個人就勢必要舍棄一個人,被堵的那個人向他直接問問他要做什麽不就好了。

  這天何洛提心吊膽地比晉遠早走了十分鍾,從進入電梯一路到出公司都暢通無阻,沒有碰到一點老板的影子。

  一直壓在何洛心上的那塊大石頭頓時就落了地,他忙不迭地掏出手機給晉遠發了一條報平安的消息:“兄弟,我安全出公司了,哈哈哈哈哈哈哈,今天終於沒有碰見那個變態老板了,看樣子不是衝我來的,你自己小心點……”

  說完他就一身輕鬆地回了家。

  回到家,家裏不出意外地氣氛很低迷,他爸和他哥這個點都還沒有休息,一個人抱著電腦在不知道在電腦上敲什麽,一個人拿著電話不停地扒拉通訊錄,猶猶豫豫地不知道打給誰。

  說來說去還是上次那筆工程款的事。

  上次投資方拖欠的那筆工程款,雖說他哥找朋友借錢填上了窟窿把這個工程項目給做下去了。可這都竣工一個月了,這筆錢卻還是沒能要下來。

  按理說,他們如期交工了,項目也做得沒有任何問題,走法律程序也好,還是走其他途徑也好,隻要他們有時間跟投資方耗,這錢總有一天可以要回來的。

  可現在問題是,這錢不是他們的呀,是他哥借的!

  雖然人家沒有催著他們還錢,可借給他們這麽大一筆錢人家本身就是擔了風險的,到期沒有把錢還給人家,失了信不說,他們自己心裏也挺過意不去的。

  尤其是何榮昌,心裏的愧疚感簡直無法言喻,要不是他老了不肯服輸,硬要跟年輕人比眼光,接二連三投資失利,弄到最後公司破產,也不至於害得兩個兒子跟他一塊受苦受累。

  這次的工程款沒有要下來,大兒子嘴上說著沒事,他朋友不急,自己卻拚了命的接工程,不管是大活還是小活,隻要能接的活他都接,每日每夜連軸轉拿命似的熬。

  他看著也心疼,想聯係聯係以前的朋友看看能不能催催款,拿著手機翻了半天都不知道該找誰。

  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呐。

  何洛將家裏的情形看在眼裏,他查了查拖欠他們家工程款的那個投資方叫黃玉輝,也是個房地產商,以前還經常提著禮物上門來拜訪他爸,不過他爸沒怎麽搭理就是了。

  風水輪流轉,現在輪到人家不搭理他們了。不過,何洛還是覺得他爸人品更好些,他爸不搭理這個黃玉輝是因為他總想走他爸的捷徑,而這個黃玉輝明顯就是小人得誌!

  何洛挺瞧不上這種人的,可再瞧不上也沒有辦法,現在人家卡著他家脖子。

  他爸他哥拉不下來臉去找這種人,他拉得下來,反正他以前就是一吊兒郎當的富二代,鬧個笑話丟個臉什麽事的常有,臉皮可厚可厚了。

  於是何洛每天下班飯也不吃了,一下班就去堵這個黃玉輝,去他公司等他下班,去蹲他家大門,去他要去的交集場所,隻要一看見人,他就衝上去問:“黃總,景秀苑三期完工的工程款,貴公司財務到底什麽時候能打款啊。”

  大多數的時候,何洛不出意外都被保安給架走了,但也有他能鑽到空子的時候,比如這個黃玉輝出去交際的時候,交際場所他就沒有辦法攔他吧。

  他不蹲包廂外,就蹲廁所邊,等黃玉輝喝多了出來上廁所,他就趕緊咽下卡在喉嚨裏幹得噎人的饅頭,湊上去繼續問:“黃總,景秀苑三期的工程款,貴公司財務到底什麽時候能打款啊,這都快兩個月了,別下麵的財務把錢給貪墨了吧。”

  黃玉輝剛拉開拉鏈,正準備放水,扭頭就看見何洛頂著一張還帶著饅頭屑的嫩臉找他要錢,頓時被嚇得一個激靈,尿了不少在褲子上。

  看著褲子上的一灘痕跡,黃玉輝心裏那叫一個氣啊,他這段時間都快被這小子給嚇出病來了,不管在哪兒這小子總是能出現在他麵前,有一次更是差點爬到他和他情婦的窗戶邊看他們現場直播。

  黃玉輝忍到現在終於沒有辦法再忍了,他拉好拉鏈,壓著怒火瞧著何洛:“要錢是吧,跟我來吧。”

  說著就把何洛帶進一個包廂裏,包廂裏還坐著不少人,有些人是何洛以前認識的,有些是他不認識的。

  他們一進去,這些人不出意外地都向他們看過來。黃玉輝把何洛拉到人前,向眾人說道:“這是以前那個榮昌集團何榮昌的小兒子,現在他爸剛給我做完了一個工程,天天追著我屁股後麵要錢呢,要錢可以,就是這要錢也要有個要錢的規矩是不是。”

  黃玉輝這話不可謂不狠,捧自己還要踩何家兩腳。何洛眨了眨眼,跟聽不懂似地問:“什麽規矩啊。”

  黃玉輝笑了一下,從桌上取過一瓶二鍋頭樣式的酒瓶子,往桌上的幾個小玻璃杯裏倒滿酒:“自然是喝酒了,我們國家盛行酒文化,這好事壞事,求人辦事,哪有不喝兩口的,看在你爸的麵子上,我也不為難你,這六杯酒你總要喝的吧。”

  何洛不喝酒也大概知道一瓶二鍋頭的度數在五十度以上,就他這種平時不喝酒的人,喝幾瓶四五度的啤酒都會醉,更別說這幾杯五十度以上的酒喝下去會怎樣了。

  他咽了咽喉,向黃玉輝確認:“喝了,你就能把錢打給我爸嗎?”

  黃玉輝向他點點頭:“喝了,我就能把錢打給你爸。”

  何洛臉上揚起笑容,朝包廂裏的其他認識的或不認識的點頭示意:“各位叔叔伯伯聽到了,這位黃總說了,隻要我喝了酒,他就把欠我家的工程款打給我爸,還請各位叔叔伯伯給我做個見證,我怕黃總他貴人多忘事,我喝了,他轉背就忘了。”

  黃玉輝麵色微僵,微眯了一下眼,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精的。

  何洛得到一兩個人的認啃後,二話不說端起桌上的酒杯仰頭一飲而盡。

  高度酒一入喉,辛辣的感覺順著喉嚨一直蔓延到胃裏去,燒得他就像串在燒烤架上的燒烤一樣,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他沒有停,一杯接一杯的喝了下去。

  六杯酒喝完,何洛更是感覺自己的胃和腸子都不是自己的了,稍稍一動,肚子就像裏有什麽東西在瘋狂翻湧,想從他的喉嚨裏跑出來。他忙不迭地衝出了包廂,一股腦地奔向了衛生間,扶著牆,大吐特吐。

  難受……

  好難受……

  何洛這輩子都沒這麽難受過,腦袋發昏發沉像有千金重似的,身子卻又輕巧得跟是隨時都可以飄起來一樣。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不是自己的了,隻有吐的時候感覺好受點,可胃裏的東西就那麽一點點,吐完了就吐不出來東西了,他隻能倚在牆上閉著眼睛忍受著胃裏湧上來的難受。

  正當何洛想幹嘔的時候,門口進來一個穿著白色西服的人看了他片刻,忽然遞過來一張手帕,緊張地朝他開口問道:“小嫂子,你怎麽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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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白:我嫂子吐成這樣,不會是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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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攻也可以被人叫嫂子的哈,接受不了這個設定的隻能說抱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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