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佛羅倫薩
作者:劍嘯寒州      更新:2021-10-28 04:05      字數:2566
  在錫耶納停留兩天後,奧古斯都的隊伍再次啟程,向著東北方向行進。

  事實上錫耶納距離佛羅倫薩已經非常近了,隻有50公裏,隻剩下總路程的五分之一不到。按照之前的速度,十個小時以內就能到。

  並且錫耶納地區多山多丘陵,而在錫耶納和從阿雷佐向西北流經佛羅倫薩再向西流入大海的阿爾諾河之間,除了海拔漸漸降低的丘陵外,就是大片肥沃平坦的平原河穀了,因此接下來的路相比之前還要好走的多。

  正因為這個,奧古斯都無緣無故在錫耶納停留了兩天,而不是到了托斯卡納再休整,更顯得格外奇怪。如果一定要對外給出一個理由的話,奧古斯都隻好解釋是挺喜歡錫耶納這座城市的,躲清閑來了。

  說來這兩天還真是奧古斯都最清閑的兩天,什麽都不用幹,什麽都幹不了。

  途經佛羅倫薩的郊區,看見阿爾諾河流域肥沃的土地上種植著數量相當客觀的小麥、玉米、牛飼料等作物,奧古斯都口水差點流出來。這當然不是因為餓了,而是太喜歡這片土地了。

  羅馬所在的羅馬平原,是一塊波浪形起伏的低地,土質貧瘠,主要為火山物質所構成,因而從來就不是農業上的豐產區。

  而台伯河以西火山高原的丘陵區,同樣不是一個高產的農業區,卻已經算的上羅馬地區數一數二的了。由於土質普遍惡劣,隻能廣種多收。但即便如此,周邊的農業區加起來,也遠遠不足以供給羅馬龐大的人口數量。

  因此,羅馬在糧食方麵總是不得不依賴其他城市,甚至是從其他國家以不低的價格進口。

  糧食意味著什麽,缺少糧食又會引發什麽,奧古斯都心裏非常清楚。糧食難以自給,絕對稱得上是隱患。和平時期還不是什麽大問題,總能買的到,錢多錢少的事。可是一旦突發情況出現,周圍強敵環伺,周圍交通被封鎖,甚至敵軍已經兵臨城下,缺糧可就真的要命了。

  曆史上因為糧食而受製於人的教皇就,死於缺糧的將軍、國君、王朝更是不勝枚舉。

  亞平寧半島整體多山且土地不肥沃,適合葡萄、橄欖之類的經濟作物的種植,像阿爾諾河流域這樣的糧食高產區屈指可數。意大利地區,在羅馬帝國時期就高度依賴其他行省的穀物,到了後世的意大利糧食都還要靠進口。

  掌握著這樣一片肥沃的土地,佛羅倫薩的自然條件可以說是得天獨厚。再加上發達的銀行業、羊毛業等,難怪可以在各大國爭鬥不休的北意地區屹立不倒,並且還統一了托斯卡納。

  奧古斯都暗下決心:一定要取得托斯卡納大公國的支持!

  事實上,如果不是自己有美第奇家族這層關係,天然更容易獲得托斯卡納大公的支持,並且同盟更加可靠。奧古斯都最先打主意的可能就是托斯卡納,而不是威尼斯了。

  車隊進入了佛羅倫薩,速度也逐漸慢了下來。城市街道上人多,教皇的到來更迎來了很多人的圍觀,伴隨著五花八門的呼喊,即便有佛羅倫薩的治安隊維持秩序,車隊還是不可避免的走走停停。

  奧古斯都有些猶豫,要不要回應一下熱情的民眾。想想還是算了,在人家的地盤,還是不要太張揚的好。而且身為一個教皇,神秘感沒了,威嚴也會隨之減去大半。

  其實奧古斯都本身還是非常想探出頭去參觀一下佛羅倫薩的,但很顯然現在不是時候。

  作為文藝複興的起源地,佛羅倫薩素有文藝之都的美譽。在那個最為輝煌的時期,積聚在佛羅倫薩的名人比比皆是:萊昂納多·達·芬奇、但丁、伽利略、拉斐爾、米開朗基羅、多納泰羅、喬托、莫迪利阿尼、提香、薄伽丘、彼特拉克、瓦薩裏、馬基亞維利。

  在奧古斯都的印象裏,佛羅倫薩全市共有40所博物館和美術館,60多所宮殿及許許多多的大小教堂。現在應該還沒有後世那麽多,但也絕對不少了。

  百花聖母大教堂:外觀以粉紅色、綠色和奶油白三色的大理石砌成,展現著女性優雅高貴的氣質,故稱為“花的聖母寺”。與羅馬帝國的萬神殿、文藝複興盛期的聖彼得大教堂,並稱古代歐洲的三大穹頂。百花聖母大教堂穹頂上的巨型壁畫《最後的審判》是16世紀藝術巨匠瓦薩利的心血之作。從佛羅倫薩百花聖母大教堂開始,歐洲建築正式從“哥特時代”進入“文藝複興時代”。

  喬托鍾樓:百花大教堂旁邊的82公尺高塔,由建築家喬托於1334年開始建造,外觀是一個四角形的柱狀塔樓,把粉紅、濃綠和奶油三種顏色,以幾何學的配色方式調合,和旁邊的百花教堂十分和諧,底部還有精致的浮雕,內部有樓梯可達頂部,共有290階。

  聖喬凡尼禮拜堂:麵對百花大教堂的八角形教堂,建於5世紀~8世紀間,是托斯卡納地區羅馬式建築的代表。禮拜堂最具觀光價值的就是三麵青銅門浮雕:入口處南側的青銅門是由安德烈·比薩諾於1330年製作的,28張圖樣是關於約翰傳教的故事;東側禮拜門是由吉爾伯提自1425年起花27年時間所製作,十張圖樣描述亞當和夏娃及舊約聖經的題材,被米開朗基羅譽為“通往天堂之門”;北側青銅門也是吉爾伯提的作品,由28張圖樣組成,主題是表現基督的生涯及其12門徒的事跡。

  維琪奧王宮:又稱舊宮,這座防禦完整的宮殿內部曾是美第奇家族的住所,二樓大廳堂是共和國政府的大會議場,兩側的壁上有米開朗基羅的名作《勝利》。王宮前是佛羅倫斯最熱鬧的西紐利亞廣場,“祖國之父”柯西莫的騎馬雕像睥睨全場。鄰近王宮的集會所有許多古代及文藝複興式樣的大理石人物雕像。

  皮蒂宮:佛羅倫薩最宏偉的建築之一,為美第奇家族的住家。建於1487年,可能是布魯奈萊斯基設計的。16世紀由阿馬納蒂擴建。正麵長205米,高36米,砌以巨大的粗製石塊。唯一的裝飾是底層窗戶支架之間的獅頭雕像。

  ……

  這樣一座文藝之都,即便和羅馬比起來,也是不遑多讓的,在某些方麵,甚至能夠穩壓羅馬一頭。

  想著想著,奧古斯都又回想起了曾經那段在佛羅倫薩屋頂塔尖萬事皆允、萬物皆虛、萬物皆剛、遇事無雙、還有信仰之躍的日子了。

  但現在明顯不是那麽回事了,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沒有一點虛幻。曾經遙不可及的東西現在觸手可及,但與此同時曾經不可能經曆的危險也隨時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都得思量再三。

  讓奧古斯都很鬱悶的是,按照自己目前的身份和經曆,理應對這裏非常熟悉,因為自己不僅不是來旅遊的,還是回家。可是自己對這裏的認知,完全停留在以前看過的書籍和衛星圖上。

  熟悉?怎麽可能啊,到時候露出破綻怎麽辦,是說小時候不記事還是說自己失憶了。

  回家?離家多年,回到家鄉該是怎麽樣的情感呢?奧古斯都醞釀了半天,沒憋出來。本來就沒有離家多年的經曆,還要讓自己對著一個近乎陌生的城市找到回家的感覺,這未免也太難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