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又被夏言吼了的虞之眠並不知道自己哪裏說錯了話。

  但是夏言的反應讓他想到了一種可能，那就是星星的身世可能不合法。

  虞之眠不知道失憶之前他跟夏言的感情狀態究竟是怎樣的，但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很有可能是他跟夏言共同擁有一個不合法的孩子，之後他車禍失憶，孩子就留在了夏言身邊，夏言跟他失去聯係之後就以為他變心，所以現在怎麽看虞之眠怎麽不順眼。

  可以理解。

  自以為理清了思路的虞之眠整理了一下領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都不願意看到現在的局麵，夏言，我想作為一個成年人我們還是不要那麽幼稚得好，我會處理好我這邊的事情，液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畢竟我是星星的爸爸，這一點你不能否認。”

  “星星過去的成長我沒有參與在內，但是你不能剝奪我陪伴他的權利，這孩子是你的，他也是我的，你看他的眼神，他渴望跟我在一起。”

  夏言看了一眼房間裏自己玩耍得星星，小家夥一會兒就會扭頭來看看外麵。

  因為夏言有時候會給學生上網課，所以書房專門做了隔音，效果還不錯，所以星星隻能看見他們在說話，具體聊些什麽是聽不見的，這也是為什麽夏言一回來就先把星星送到房間裏去，他不想讓星星聽見一些不好的話。

  是呀，就是離了婚的夫妻也沒有攔著另一方不讓人家看孩子的道理。

  但虞之眠他配嗎？

  他不配！

  “你現在想起來自己還有這個權利？權利之外還有義務呢，你盡過一分鍾做爸爸的義務嗎？”夏言臉色不佳：“誰知道你又在打什麽算盤，星星可不是你手裏的工具，想用就能用的。”

  夏言很護著星星，一點委屈都不願意星星受，他自己可以在虞之眠這兒麵子裏子都不要，但星星不可以，星星是他護著長大的，虞之眠這狗東西一會兒要孩子一會兒又不要孩子的，誰知道他狗肚子裏到底算計什麽東西。

  兩個人有點僵持，書房裏的星星在裏麵拍了拍門，夏言趕緊過去開門把星星抱起來，摸了摸孩子的頭問：“寶寶怎麽了？”

  “肚子餓。”星星趴在夏言懷裏，瞧著小模樣有點委屈：“爸爸做好飯了嗎？”

  “還沒做。”夏言哄著兒子：“一會兒就好，星星要不要看看電視？”

  這是已經把虞之眠當空氣了，意思就是你長點眼色就趕緊滾，別耽誤我們吃飯，虞之眠半點都沒有要走的意思，還是星星主動開口：“爸爸，我們留這個叔叔吃飯好不好？”

  “不好，家裏沒有那麽多米。”

  星星：“我可以少吃一點。”

  夏言：“……”

  兒子外向了，現在就後悔當初不該給他看那麽多虞之眠的照片，把這狗東西誇得天上有地下無的，導致星星現在對虞之眠的印象就很好。

  夏言知道，小家夥嘴上喊著叔叔，其實早就把虞之眠當成他那從相框裏走出來的阿爸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輕輕歎了一口氣，還沒想到要怎麽哄星星，就看見某個不速之客竟然進了他的廚房。

  夏言趕緊把星星放下來，跟過去：“你幹什麽？”

  “看看你家裏有沒有米，沒米我讓人送。”

  說著就一本正經打電話讓人送米過來。

  夏言：“……你聽不出來這是攆人的意思嗎？孩子不懂事你也不懂是不是？虞之眠你幾歲了？你幼稚不幼稚？”

  虞之眠：“夏言，我隻是不希望你對我有成見。”

  夏言立刻反駁：“我對你沒成見。”

  “那為什麽不能心平氣和地跟我相處？”

  處你大爺呀！

  還心平氣和，夏言這會兒覺得自己兩個肺都不夠用，可能還得再按兩個肺。

  “夏言，事情發展到現在不是我本意，我希望你明白我是真的想處理好這件事。”虞之眠用餘光掃了一眼客廳的星星，壓低了聲音：“我希望你能給我機會來共同扶養這個孩子，不管現在如何，他的出生應該是當初我們共同的決定，現在你不能讓我就這麽出局。”

  夏言懶得跟他廢話：“你壓根就沒在局裏。”

  深呼一口氣，這樣僵持也不是辦法，夏言又說道：“可以，你可以盡你當父親的責任，我攔著我對不起星星，但，虞之眠我希望你先搞清楚怎麽做好一個父親，而不是到我這裏在星星麵前刷存在感。”

  “爸爸這兩個字可不是隨隨便便就能認的，想讓星星認你，得看你怎麽待他的。”

  “天上沒有白掉的兒子張嘴就管你喊爹。”

  虞之眠最終也沒能成功留下來蹭飯，盡管星星說自己可以少吃一點，但夏言絕對不會餓著兒子，在冷麵無情地趕走了虞之眠後，家裏就多了幾袋質量上乘的東北大米。

  晚上摟著星星睡覺，小家夥有點耐不住性子，夏言哄樂好大一會兒星星都不肯睡覺，在床上翻來翻去，精力很旺盛。

  小家夥時不時就看看夏言，夏言自己翻著手裏的書，也沒有理他，親手養大的兒子，小家夥屁股一撅夏言就知道他想幹嘛，隻是這會兒實在沒這個心思去哄小孩兒。

  今天很多事情都超出了夏言的預料，最讓他沒想到的還是虞之眠的車禍失憶。

  這種小說故事裏的橋段真的發生在生活中，發生在他身上的時候，夏言就覺得滑稽，好像是命運給他們開了一個大玩笑一樣，以及一點的憤怒。

  他知道這樣很不講理，車禍也不是虞之眠願意的，失憶也不是虞之眠能控製的，可……就是那種委屈無處可以釋放，最終就放在了虞之眠的身上。

  他想怪虞之眠的，但虞之眠不無辜嗎？夏言不知道他其實也無辜嗎？可知道是一回事，心裏堵著就是另外一回事，怪就隻能怪誰讓虞之眠仗著自己失憶就在外麵勾三搭四。

  一句不記得了，就能抹去所有嗎？

  夏言覺得不可以。

  手機無意識地翻到了從前跟虞之眠的合照，照片上那個人神情溫柔，看著他的眼神都能讓人沉溺其中，夏言沉了好多年，都快被淹死了，他想也許現在他能上岸喘口氣。

  點出虞之眠的號碼，夏言按了一句話點了發送。

  到家的虞之眠端著一杯威士忌發呆，他又開始頭疼了，手機震了震，虞之眠起先不想看，後來工作狂本質還是讓他點開了手機。

  是夏言的消息。

  “虞之眠，很高興你沒死，既然沒死就好好活著。”

  虞之眠：……聽著不像是什麽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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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言：沒死就好好活著，別上我這兒來找死，懂？

  虞之眠：合著真有人把我死了這件事當真，那個人還是我老婆，笑不出來。

  星星小聲提醒爸爸：我是合法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