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身世
作者:阿笙的歌      更新:2021-10-25 14:33      字數:2079
  鄔築國大軍營地,一個守衛將士飛快前往齊灝的營帳前稟告:“報,外麵有一荊川國服飾的男子,手持您的玉令,在營地外求見。”

  “哦?”齊灝疑惑了應了一聲,但隨後又想起了什麽,忙吩咐道:“帶她進來。”

  站在一側的繁兒也猜到了是誰,眼看著將士離開,她眉角閃過憂色,“主子,她此刻前來,難保不是為了尋釁,當日也可看出她對楚清寧是極為忠心的。”

  聽她說完,齊灝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麽,但他的眸光越過營帳布簾直視著前方,心底也有幾分猜疑。

  雖然繁兒的猜測無不道理,但他還是想聽聽她自個兒怎麽說。

  畢竟,他那夜也看出來,她對自己的身世還是有些在意的,否則也不會小心放好那塊玉令。

  “……”繁兒抿唇看著他的神色,知道主子是不會聽她的,也隻好退到一旁靜候。

  沒過一會兒,一身男子打扮的靈棲在守衛將士的帶領下,很快走到了齊灝的營帳內。

  她的目光灼灼,似是要將他燒成灰燼,出口便道:“交出毒害王爺和我家小姐的解藥,不然我今日不會讓你安全地走出這頂營帳!”

  齊灝眸中閃過驚訝,但察覺到她身上的塵土,大抵是不知道楚清寧已經解了毒,並故意設計他一事。

  “笑話,這是鄔築軍的營地,你一個送上門來尋死之人,膽敢對我軍主帥不敬?”繁兒麵上升起怒意,拔出手中的劍狠狠瞪著靈棲。

  兩人互相敵視,每一記眼刀之下似乎都能將對方撕成碎片,齊灝深吸一口氣,淡淡道:“繁兒,退下。”

  聽到主子吩咐,繁兒即使再不情願,也隻得收起長劍退下,但那狠戾的眸色依舊纏繞在靈棲身上。

  “靈棲姑娘來晚了……”齊灝邊搖頭邊說出這句意味不明的話,而不知深意的靈棲微微一怔,在她以為自家小姐已經中毒殞身時,他才繼續道:“看姑娘身影匆忙,想必是不知道昨日一戰的內情。據探子回稟,有一男一女送了解藥,你家小姐不僅沒事,還將毒宗給帶了回去,既贏了仗又贏了人,在下不得不佩服。”

  一男一女?靈棲凝眉低思,難道是傅姑娘與翊王拿到了解藥,正巧昨日她離開後就到了荊川的營地?

  大抵是如此的,不然拿這種事騙她,於齊灝而言根本沒有什麽好處。

  如此的話,小姐他們就沒事了,那她也可安心了……

  想到此處,她抬起頭嗤笑一聲,麵上卻沒有半分害怕,反而有幾分安心,“那如此說來,我今日確實是送上門來尋死了。”

  齊灝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隻說道:“非也,姑娘敢一個人來就應該知道我不會傷害你,而且還會告知你的身世。”

  “你就憑我的胎記來判斷我的身世,這未免太草率了些,不是嗎?”她問,語氣中沒有任何波瀾,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他的目光一直在她的清亮的眸子內打轉,反問道:“若你覺得草率,又為何敢一個人來呢?再說了,那塊玉令上刻著的兩個字,你若不是注意到這個,恐怕也不會相信我的話吧?”

  簡單的兩句話,就戳中了她心中所想。

  良久,她才問道:“懷珺是誰?”

  齊灝的嘴角微微翹起,當初他也是隻是懷疑,但今日再次見到,他就能斷定,“這塊玉令並不是我的,而是我父皇曾經最寵愛的妃子所有,而你大有可能就是她丟了十多年的親生女兒,說起來,你我也可能是同父異母的姐弟。”

  “我……”靈棲震驚於他所說的話,但很快又收回了所有情緒,隻是淡淡地看著他,鎮定地道:“可笑,我的身份若是這麽高貴,怎麽會剛出生不久就被丟棄在上陵城?”

  從她被扔在乞丐堆裏時,她就注定與生生拋棄她的人沒有半分瓜葛,今日之所以想知道,也隻是想知道自己被誰拋棄的,別到時恨錯了人。

  “從你的神色中可以看出,你幼年吃了不少苦。可是,她沒比你好多少,若姑娘願意,不妨聽聽她的故事,興許……你會心疼她。”齊灝略微一笑,有幾分無奈,又有些許憐惜之意。

  靈棲低頭沒有說什麽,聽聽也無妨。

  於是,齊灝才娓娓道來。

  那個名叫懷珺的妃子是鄔築國皇帝曾經最寵愛的勤妃。

  十八年前,她懷著身孕即將臨產之時,身邊伺候的宮人卻被全數換了一批,經過一夜的痛苦掙紮,她終於生下了皇帝的第一位公主。

  她撐著身子給孩子包上自己繡了小字的裹布,還帶上了長命鎖以及金手鐲,才看了兩眼就因身子虛弱昏了過去。

  待醒來後,公主遭人抱走,侍候在旁的宮人卻說她產下的死嬰,而且屍首通體發紅是為災禍,皇帝知道後心情複雜,便一早讓人做法埋了。

  懷珺是最後才知道此事的人,她不顧產後虛白的身子,每日跪在皇帝的君德殿前,一句句地說自己生下的是一名健康的公主,膚色正常哭聲洪亮,不可能是那個死嬰。

  但皇帝並不相信,還認為她是因失去孩兒而思緒錯亂,分不清現實與夢裏,憐惜之下遂親自將她送回寢殿,又讓數名太醫一同診斷。

  而太醫卻告知他,勤妃是失去公主後憂思過慮,以致神思紊亂,隻能以藥物輔之。

  總而言之,就是瘋魔了。

  一開始皇帝還會每日來看,漸漸地便也不來了,侍候的宮人也拿她當瘋子對待,整日與她說公主已死,不按時給她用飯,湯藥卻一頓不落。

  日複一日,夜以繼夜,懷珺真的瘋了。

  聽著他講到此處,靈棲眼中流露出不忍,但又很快隱去,“你知道地這麽詳細,想來也知道其中隱情的吧?”

  “沒錯,我的母妃也是被同樣的法子害死,隻是我僥幸被外祖母救下了而已。”齊灝抿唇苦笑一聲,看著她說道:“做這一切的人就是皇後,隻不過她背後權勢滔天,我們暫時都動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