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丫頭，識相就放開，不然別怪世子爺動手！”秦紹遠蹙著眉頭，回頭看著不肯放手的巧巧，耐著性子說道。

  巧巧咬著唇抬眼看他，隨後朝他臉上呸了一聲，道：“你這個不要臉的，在外麵壞女子名節不夠，今日人家都上門來了你還將人趕出去，現在又借著酒醉闖進這裏出言羞辱準太子妃，別以為你是敬王世子就能胡作非為，小心被皇上知道把你的狗頭砍了！”

  原本秦紹遠看她有幾分姿色不忍動手，但此刻聽她說那些難聽的話，心頭惱怒，抬腳就朝她小腹踹了過去，將她踹到了地上。

  巧巧吃痛，抱著肚子在地上打滾，很快就昏死了過去。

  秦紹遠啐了一口，並不理睬她，徑直朝裏屋走進去。

  “巧巧，你怎麽樣了？”葉芸歌剛穿好外衣，聽到巧巧痛呼的聲音，心下一著急就朝外麵走出去，卻正好與秦紹遠撞上。

  她嚇得轉身要逃，但他速度很快，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就往床邊走去。

  葉芸歌嚇得魂不附體，眼淚像珍珠般一個個滑落下來，她使勁地掙紮，嘴上還哭喊著：“表哥，你不要這樣，我已經是皇上親點的太子妃了，你這樣做會出事的！”

  見她哭得梨花帶雨，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秦紹遠更加興奮，身下的火熱一點就燃。

  他雙手環住她的身子，用蠻力將她壓在了床上，嘲諷道：“太子妃？舅舅他不是不讓你嫁給太子嗎，不僅給你寫了親筆信，還向皇上遞了奏折。如今朝中不太平，舅舅還整了這麽一出，皇上一定十分不悅，你又沒正式被冊封，算什麽太子妃？”

  聽到他的話，葉芸歌雙手使勁撐著他焦急壓下的身子，驚慌問道：“你，你說什麽，那是什麽意思？”

  “還能有什麽意思，就是舅舅拒婚，皇上很不高興，你這太子妃的位置也就泡湯了。與其讓舅舅把你嫁給什麽山野莽夫，還不如嫁給本世子爺還能享受榮華富貴。”秦紹遠眼神在她身上遊走，兩隻手匆匆忙忙去解她的外衣，“這身子我都饞了五年了，芸歌，你就給我吧。”

  外衣褪去，他那雙惡心的大手撫上她纖細滑膩的手臂，令她渾身一怵，眼淚無聲地落進棉被裏，暈染了一片。

  不，她不要，她怎麽能屈從？寧願死，她也不要被他如此羞辱！

  秦紹遠見她雙目呆滯，心中一喜，扯開自己的衣衫，忙覆了上去。

  隻是片刻後，他又大聲叫著起身，瞪著雙眼不可置信地捂著不住淌血的左耳，身下的葉芸歌嘴角全是血，卻笑得如同鬼魅。

  他惱怒不已，抬手就朝她打了一巴掌，還罵道：“你這個賤人，本世子肯要你就該燒香拜佛了，竟然還敢傷人，找死！”

  說罷，又高高揚起手，似乎又要打她。

  這個時候，背後傳來一陣帶著顫音的怒喝：“住手——你這個畜生！”

  葉氏不知何時來了，她一把扯開珠簾，讓手下的幾個嬤嬤進去將秦紹遠拉了出來。

  看他左耳受傷，她雖然心中有痛，但還是抿唇不看他，吩咐道：“把這個糊塗的畜生帶到柴房關起來，沒有我的吩咐，不準放他出來。”

  “母親不要啊，兒子被葉芸歌那個賤人咬傷了，快請大夫來啊——”秦紹遠被幾個身強力壯的嬤嬤拖著出了屋子，直到院中還能聽到他謾罵的汙言穢語。

  葉氏咬著牙不讓自己心軟，忙走到床邊拿起外衣包住葉芸歌的身子，然後將她扶到自己的懷中替她擦嘴嘴角的血跡，安慰道：“芸歌，都是姑母不好，明知道那畜生垂涎於你，就該派人守著院子不讓他靠近，否則也不會弄出這些事來。芸歌啊，你怎麽樣了？別嚇姑母啊……”

  “姑母，表哥他說的是不是真的？父親他真的遞了拒婚的奏折了？”葉芸歌此時驚魂未定，一雙朦朧淚眼緊緊地鎖著葉氏。

  “這……”葉氏似乎是沒想到她突然問這些，一時也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一會兒見她還是神情緊繃地盯著，隻好坦白：“沒錯，你父親遞了奏折，皇上確實很生氣。”

  得到了確認，葉芸歌一下子像墜下了懸崖，整個人無力倒在姑母身上，喃喃道：“父親一向如此，不會變通，不計後果，姑母你說，芸歌怎麽辦？”

  葉氏長歎一聲，側身從胸前的衣襟處拿出一本奏折放手葉芸歌手中，道：“這是皇後娘娘的貼身女官送來的，娘娘她很喜歡你，所以想盡了法子讓你被選上太子妃之位，這其中的利害關係也不簡單，不僅關係到我們葉家，敬王府，甚至是皇後娘娘。”

  見她動容，葉氏又道：“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攝政王蕭譽璟一直對皇位虎視眈眈，隻有你嫁給太子殿下，哥哥他手中兵馬歸附太子，敬王府因你與皇後的原因維持著諸位王侯之間的往來，那麽皇上的龍位就越發穩固，這樣才能真正保全葉家。”

  葉芸歌捧著手中的奏折，還有一絲猶豫，“可是父親反對，我若執意嫁給太子豈不是不孝？”

  “傻孩子……”葉氏將自己的頭抵在葉芸歌的額角，親昵道：“我了解哥哥，他就是不善言語，但隻要你心甘情願的事，他又怎麽忍心讓你傷心呢？”

  “那好，勞煩姑母稟告皇後娘娘，芸歌此生隻嫁給太子一人。”葉芸歌咬著唇說道，眸中還有幾分茫然不定。

  她下這個決定，不僅為了父親，姑母，更為了自己，她不想落在表哥這樣的人手中。

  隻不過，嫁給對她沒有半點意思的太子，苦熬那下半輩子，就是比死還要難受的折磨。

  ……

  葉氏派了兩個丫鬟把受傷的巧巧帶去廂房，又請了大夫治療。見她無礙，姑侄二人又聊了一會，葉氏才回了自己的院子。

  黃珍兒還在一旁的花廳等著，見她回來，笑道：“不愧是國舅夫人，隻讓世子鬧了這麽一通，便讓葉小姐下定了決定，這步苦肉計走得走得高明。”

  “不過是苟延殘喘下的損招而已，沒什麽好說的，如今事已辦成，還請女官大人回去告知娘娘一聲。”葉氏麵上閃過疲倦，精致的妝容早已遮掩不住。

  待黃珍兒走後，她望著透著幽光的紗籠燈，忍不住嗤笑出聲。

  她為了自己的身份地位，為了保住敬王府的幾代榮華，竟用這種法子設計了自己的親侄女。

  說起來，也真是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