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接近晚上八點，雖然還不算太遲，但若要做一些推理分析，空餘時間還是卡得太緊。司城日後再聊的言外之意，並不出乎柯南的預料。

  隻是……一起？

  柯南稍一琢磨，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句話同時也隱晦表明了對方的立場和興趣。他看向灰原，對方安靜起身，乖巧跟隨在司城身後。

  司城對毛利一頷首，灰原哀則抬起手臂，朝著小蘭輕輕晃了晃。兩人十分一致地無視剩下的那位，轉身離開毛利家。

  柯南：“……”故意的？

  一回到書店，灰原收斂了表情，露出有些疲倦的神色。

  司城：“會對你有影響？”

  這話沒頭沒尾，但灰原意識到他在詢問關於APTX4869的藥物副作用。她猶豫片刻，搖了搖頭。

  她問道：“你對這個感興趣？”

  意外、謀殺、推理……總而言之，雖然暫時沒有發生事端，但從毛利小五郎提及的內容中不難品味出這些內容。雖然她從不先入為主或以貌取人，但這些東西，和司城外表給人的印象不太接近。

  司城回給玉田一個招呼，隨口道，“隻是突然好奇。”

  ……這話，說出口的不放在心上，聽進聲的更是不信。

  司城把委托書丟進櫃台後的一個箱子裏，踩著散漫地步伐上了樓。灰原沉默兩秒，沒跟上去。她凝視男人的背影消失在樓道末尾，收回視線打量了一圈書店。

  之前她心事重重想要和司城達成交易，在書店裏又突遇前任同事卡西斯，根本沒來得及打量這片區域。

  關於司城的那份“樣本”，實際情況可能比司城想象中更貧瘠無用。隻簡單記錄了公開的軌跡，人際關係裏甚至沒有比鄰居更親密的記錄。身體的檢測結果隻是最簡單的一些內容……甚至比體檢不如，都沒有他本人的相片。在她看到宮野明美發來的照片之前，灰原一直認為這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存在。

  她展開調查意外發現這兩人突然“合體”，內心的震驚，也產生了更多的好奇。

  她指著書店中間的展台平靜道：“那是什麽？”

  “……‘司城VIP展示區域’，”玉田把這個有點繞口的名字說出來，可能是參與了安裝的整個過程，他對這個展示架適應良好，“司城先生吩咐不要動上麵的東西……小妹妹，你想看書的話，那邊一整排都是。”

  司城的書？

  灰原腳步一頓，像什麽也沒聽見似的，走到書架前。她踮起腳，伸手從一排漆黑的書脊裏抽出一本。

  ……

  司城邊走邊脫，到衛生間時隻剩下半件襯衣掛在身上。浴缸裏的水早已設置了定時，他像一條魚輕快地滑了進去，下半張臉埋進溫熱的水中，而後抬起，愜意呼了口氣。

  還是得想辦法把那小鬼送走。就算沒入駐臥室，想到外麵睡了個人，第二層的這片“領土被分割”，許多事情幾乎沒有了。司城實在是很難高興起來。他朝後仰，手臂外擴身體輕輕上浮，泡在水中開始神遊起來。

  小蘭……是他寫的那本什麽影子的書給了她啟發嗎？麻婆豆腐味道客觀來說還可以，隻是總覺得不該是這個味道……說起來菜本來也不該變成醬吧？毛利今晚喝了一整瓶酒，小蘭之後發現，兩個月內大概是不會再拿酒出來了。APTX……什麽什麽，世界上竟然會有這麽神奇的藥嗎？

  他看到依然閃亮的麵板：……好像也不是很稀奇。

  他對灰原說的那些話不作假，他不是特別好奇，也不認為有誰能解答他真正的疑惑，但對方透露的那些情報確實很值得深思。那個姑且不清楚真實麵貌的組織

  司城想到卡西斯的蛇一樣冰冷的綠瞳。

  ……危險

  他會問毛利，很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

  雖然那時他，但仍是注意到了對方的來路——卡西斯並不是從屋外進來，而是這棟樓的上方——也就是毛利偵探事務所。今晚毛利的情況明顯又異常，司城很難不認為這裏麵有什麽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