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陳唱河畔戲靈兒
作者:39號樓主      更新:2021-10-21 12:51      字數:3321
  莫裝逼,裝逼被雷劈!

  當街秀恩愛的結果就是剛剛到手還沒有捂熱乎的一袋子錢不翼而飛了.

  當時看熱鬧的人很多,根本無從查起。

  陳唱隻好自認倒黴。

  兩人分開人群來到了一個小巷之中,水靈兒臉上的紅暈仍未褪去。

  方才當著那麽多的人被他抱在懷裏,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可是現在回想起來,他在眾目睽睽之下對自己的真心表白,心中不由地一陣甜蜜。

  “都是你!這下我們怕是連樓小姐的恩情也難以還了。”

  水靈兒一雙美眸似嗔還喜地瞪了陳唱一眼,那動作明明爛漫稚純,卻從骨子裏透出一股嫵媚味道,像極了一個剛剛嫁做人婦的小嬌妻。

  從方才圍觀人們的議論中,陳唱才知道她梳起了婦人的發髻,怎麽不知道她的心意,心中感動不已。

  不過,古代真是好啊,少女、婦人一看發髻便知,不像現代,拿著醫院的證明都不一定是真的。

  錢無緣無故地丟了,陳唱盡管有些懊惱,但還是安慰道:“不妨,不妨,錢沒了可以再賺的嘛。我還沒有告訴你,我可是有一雙點石成金的手呢!”

  江陵地處水陸要津,人口眾多,是南北貨物往來的集中集散地,商機很多,憑著他比這個年代的人多著一千多年的知識和閱曆,賺錢應該不是問題。

  他現在並不是一個人,他的身後還有水靈兒,他要給她一個溫暖舒適的家,一個穩定的生活環境,讓她衣食無憂,否則這身情債是如何也還不起的。

  “走,我帶你去個地方!”陳唱摸了摸胸口意味深長地說道。

  “嗯,小郎君去哪裏,妾身就去哪裏!”水靈兒就像是個乖巧溫順的小妻子,看向陳唱的眼神都是水汪汪的。

  陳唱一路走,一路打聽,他的本意是去找個寺廟,可是一問才知道,城裏的臥佛寺的主持嫌典押的人進進出出寺廟擾了眾僧的清修,便在城裏開了一家鋪子,專做典押的生意。

  按照指示往前走,不多時便遠遠望見一家門樓,門庭寬闊,紅漆立柱,上有一麵匾牌,寫著“留寶軒”。

  常言有雲:“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為了能夠生存下去,陳唱決定將原主書生身上唯一值錢的東西當了,反正身子都被自己占了,也不在乎小小一塊玉牌。

  這塊玉牌是那書生藏在了鞋底,這才在全身衣服被扒走的情況下得以保存。

  如今他們兩人進城之後身無分文,急需要一筆錢,隻能做如此打算了。

  水靈兒拉著他的衣角,低聲道:“妾身雖不知道這玉牌的價值,但這畢竟是你父母給你留下的遺物,就這樣質押了豈不是……”

  陳唱輕輕地拍拍她的手背,說道:“進去瞧瞧吧,最好是能多換點錢。”

  店鋪裏的夥計一看陳唱的這身裝扮,又看了看水靈兒,心中早已了然。

  時逢亂世,一些豪門大族沒落之後,許多不孝子弟紛紛變賣家產度日,興許能收到一些好玩意兒。在給陳唱讓座奉茶後,夥計才拱手道:“這位客官,可是有東西要典當?”

  “倒是有一物!”

  待到陳唱將那取出來之後遞了過去,那夥計打量了一下,眉毛一挑,臉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

  那是一個雕字玉牌,正麵頂部浮雕卷雲紋,下部陰刻填色篆書“道承百世,素位之行。心傳一貫,勿替金聲”。

  背麵頂部浮雕卷雲紋,中部浮雕一搖鈴,下部雕海水紋。

  無論是質地,還是工藝,都不能稱作精品,甚至可以說有點粗糙。

  “說個準數吧,能當多少錢?”陳唱開門見山問。

  “兩百文!”

  “這可是獨山玉雕刻的精品,你當我是三歲頑童!”

  “獨山玉倒是不假,可這獨山玉也是分品相的,您這可是雜色的。”夥計見多了這樣抬價的人,臉上依舊帶著微笑。

  獨山玉顏色好壞依次為純綠、翠綠、藍綠、淡藍綠,藍中透水白、綠白、幹白及雜色,以色正、透明度高、質地細膩和無雜質裂紋者為最佳。

  陳唱手裏這塊不僅是雜色,還有一條裂紋。

  陳唱十指交叉,心裏盤算著:“自己身上這塊玉牌確實成色不怎麽樣,可是兩百文有些少了吧。”

  至於當前兩百文的購買能力如何,他也不得而知,隨後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先不當了!”

  說罷收回了玉牌起身出門,夥計拱拱手將他和水靈兒送出去。

  陳唱到了門口,轉身又問:“你最多給多少?”

  夥計見他文文弱弱的,倒是一副書生像,想了想便說道:“兩百二十文,不能再多了。”

  依舊沒有達到心理價位,但是已經沒有時間再糾結下去了,陳唱的肚子已經餓得咕咕叫,看水靈兒的臉上也有了倦意,無奈之下又回到了第一個當鋪,他選擇了活當,一年為期限。

  夥計看著陳唱遠去的背影,似乎正在想著什麽,眼前陡然出現了一個青衣小帽的身影。

  “客官,可是要……”

  “進去說。”

  兩人進了屋子,那青衣小帽家人打扮的人開口道:“夥計,我打聽個人!”

  說著將兩文錢塞到了他的手中,“方才進來的一男一女可是要質押什麽?”

  夥計拿了錢登時眉開眼笑,說道:“是一塊玉牌。”

  說著將那玉牌拿給了那家人看。

  家人將玉牌捧在手裏翻來覆去的看了一番,並沒有看出什麽名頭來,這塊玉牌的質地確實一般。

  “那書生姓什麽?”

  “陳!”

  “哦,多謝!”家人眉頭緊緊地蹙起來,將玉牌還給夥計,匆匆離開了留寶軒。

  兩百二十文拿在手裏,陳唱心裏算是多少有了一些底。

  水靈兒緊緊地跟著他,生怕跟丟了一般。

  “靈兒,你不要想太多,這裏有我呢。方才在路上我問過了這裏的宅子,地段差一點的便不會太貴,這兩百文,我們先去填飽肚子,再用剩下的做點小生意,我想用不了多久,就可找牙行租個房子住了。等我們有了安身之處,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嗯,一切聽郎君的安排。妾身的女紅也還過得去,可以做一些補貼家用。”

  對於陳唱對未來的規劃,水靈兒其實並沒有想太多的想法,隻要每天能夠看到他便是心滿意足了,但是聽他這樣所,心裏依舊是甜甜的。

  對於陳唱何時去婁大小姐家,她很想知道,但又不敢問。

  兩人沿著一條沿河的街道向前走去,河邊楊柳依依,鄰水的樓館中不時傳出歌樂聲。

  “開辟鴻蒙,誰為情種?都隻為風月情濃。奈何天,傷懷日,寂寥時,試遣愚衷……”兩人徐徐踱著步到柳樹下,隔水聽音。

  這似詠、似歎、似鬱、似暢的歌聲,竟似水銀瀉地一樣,仿佛透穿了人渾身發膚毛孔,直往心裏鑽。

  所謂安身立命,首先便是要找個落腳之處。

  若要想租房,須找牙行或牙子,即現代俗稱的“中介”,不論買牲口,奴婢或是租房,隻要付得起中介費,他們都會讓顧客稱心如意。

  陳唱停下腳步,注視著水靈兒,說道:“你還是不要拋頭露麵的好,花朵兒一樣的人,天天在外麵我可不放心。”

  水靈兒嬌羞一笑:“怎麽可以讓郎君一人操勞,妾身做女紅也是家中做,做好了交與人售賣,並不會拋頭露麵。”

  陳唱淡淡一笑:“這個到時候再說,反正我可不想頭上有點綠。”

  水靈兒一詫,癡癡地望著陳唱,說道:“頭上有點綠?郎君的頭上現在可不就是有點綠嗎?”

  陳唱聽了之後臉色一變,急急抬頭,隻見頭上倒垂著數條翠綠的柳條徐徐晃動,不禁打囧。

  水靈兒雖不知其意,但將陳唱的窘迫模樣,兩隻漂亮的大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兒。

  “竟敢如此調戲你家郎君!那是要執行家法的!”

  “啪!”一聲脆響,水靈兒“哎喲,一聲,捂著翹臀跳了起來。

  陳唱哈哈大笑,快步向前走去,水靈兒的俏臉登時像是一塊紅綢布,恨恨地瞪著一雙大眼睛,半晌忽地“噗嗤”一笑,向他背影扮個鬼臉。

  心道:“他陳家的家法便是如此嘛,怎得並不是很很疼,反倒是有幾分……哎呀,靈兒啊靈兒,你怎地如此的不知廉恥,想這些做甚?”

  陳唱心情大好,水靈兒的背影兒他可沒少看,就像一隻葫蘆,纖細的腰兒,下邊的臀兒就是葫蘆渾圓的底兒。

  剛才打了這一下,隻覺得方才所打之處挺翹而有彈性,手感極佳。

  水靈兒紅著臉追上了陳唱,輕咬櫻唇說道:“一會兒在街邊小鋪買些吃食應付一下便可,這兩百文錢來之不易,還要給郎君看病治傷呢。”

  陳唱看著水靈兒清瘦的麵容,道:“靈兒,你不要想那麽多了,心裏壓太多的心思與事無補,反而弄得自己心力憔悴,你看看這兩日你都瘦了許多,一會兒自然是要吃點好的。你家郎君有賺錢的本事,隻怕以後你數錢會數到抽筋。”

  水靈兒橫了他一眼,嗔道:“郎君竟會說笑,賺錢那是那麽容易的事情?這些錢自然是要省著花的,我想,若是可能的話,還得給郎君做身衣服,你要去婁家,總不至於太寒酸。”

  陳唱現在穿的是個樓家一個家丁的便服,雖說倒也幹淨,但是畢竟破舊了一些,膝蓋和肘部都已經洗的發白了,穿著這樣的衣服去婁家保不齊會遭人白眼兒。

  陳唱心中一暖,她時時處處替自己考慮,唯獨沒有想過自己,這樣的佳人不去珍惜,當真是會遭天打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