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將委屈說出來
作者:桑葚子      更新:2021-10-21 11:57      字數:2127
  “將軍方才所言,您是在南境聽說了花月令的線索?”

  溫繾雪追問周橫關於南境之事,那是因為方才周橫的一番話,讓她想到了藏在楚長昇身後,攪弄風雲的巫行恕。

  南境當年是在先帝在位時帶兵征服,歸降於天楚。後來南境亡了十幾年後,又發生了一場叛亂,由楚溟親自率兵平叛。

  也正是那一戰讓楚溟聲名鵲起,奠定了他在軍中無人能及的威望。之後南境餘孽元氣大傷,再也無力興風作浪。

  那巫行恕,又是從哪裏冒出來的?

  而且此人出現在盛京,看似在輔佐著楚長昇,但從他在幕後襄助林音離,屢次的攪弄風雲來看,溫繾雪看的出來,此人並非是真心輔佐楚長昇。

  他的目的是什麽?

  溫繾雪希望能在周橫這裏找到答案,但周橫卻道:“具體我通過什麽途徑知道的你無須問,總歸我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秘密,因此險些喪命。這次回到盛京,一部分是述職,另一部分,我也是為了保命。”

  聽到周橫說出‘保命’這個詞的時候,溫繾雪與歐陽洵都震驚不已。畢竟在他們看來,周橫可並非是那種貪生怕死之徒,而且他可是手握幾十萬大軍的大將軍,武藝超群,誰想害他?

  “對方是南境的勢力,我也不能確定,但這次中毒之事,應該也是他們做的。”

  周橫看了溫繾雪一眼,最後再次強調了一下道:“你們說是音離想害我,我卻是不信的,裏麵肯定是有什麽誤會。或許,那些人是想借此機會栽贓給音離!”

  溫繾雪!!!

  她直接無視周橫最後一句話。

  但如果真的如周橫所言,南境依舊還有殘存的勢力,那麽巫行恕出現在盛京就不是巧合……

  他們因花月令的事追殺周橫,那麽巫行恕出現在盛京的目的之一是否是為了十二花月令?第二個目的,是為了報仇!

  溫繾雪想到了第一次見到楚溟的場景,他是被東宮的人追殺重傷,自己順手將他撿回來的。難道說,巫行恕最終爭對的人是……楚溟!

  之前讓溫繾雪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如今終於漸漸地清晰了起來,溫繾雪沒再與一再強調林音離是如何的無辜冤枉的周橫廢話,直接起身就走。

  周橫這性格,恐怕隻有他親眼目睹了林音離在他藥裏下砒霜才相信,或者……他知道林音離的身世!

  溫繾雪正在想著要不要順勢去金家走一趟,拜訪一下那位金二姑娘的時候,隻聽這時,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涼颼颼的聲音:“溫小雪!”

  隻見薛於歸不知何時在溫家後門站著呢,溫繾雪隻顧著想心事,愣是沒瞧見自家那貌美如花的小舅舅,直接無視走了過去。

  溫繾雪一個激靈,回頭一看隻見薛於歸沉著一張臉看她。

  “小舅舅您怎麽來了?快進來喝茶……”

  薛於歸搖頭,道:“這裏不便說話,去你那小別院吧。”

  溫繾雪見他沉著一張臉,心知不好,分明是要收拾她的節奏!

  到了別苑,溫繾雪十分殷勤的奉了茶給薛於歸,問:“小舅舅,您臉色怎麽這麽難看?難道是朝中誰惹您生氣了?”

  薛於歸冷笑了一聲,道:“除了你還能有誰!說說看,你今日幹了什麽壞事?”

  她今日也沒做什麽啊,隻是收拾了一頓在酒樓裏嚼舌根的書生而已,而且那學鴨子叫的藥過了十二時辰就會自動解除,隻是小懲大誡一番,犯得著他親自登門興師問罪嗎……

  溫繾雪小聲嘀咕著,薛於歸將她的話聽的一清二楚,氣笑了,咬牙道:“你在外麵惹是生非就算了,幹嘛打了我的名號!”

  溫繾雪氣的跺腳道:“我才沒有!是哪個多事的混賬在你麵前亂說的?”

  “噗”的一聲,薛於歸口中的茶水全部噴了出來,鐵青著臉色,道:“你口中的混賬,是我的老師。”

  溫繾雪……

  她呆住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顫顫巍巍的問道:“你的老師,是……是左相大人?”

  薛於歸瞧著她呆若木雞的模樣,冷哼了一聲,溫繾雪哭喪著臉道:“我哪裏知道今日他也在茶樓裏喝茶啊,還有,他是怎麽認出我的?”

  誰能想得到,日理萬機的老丞相會閑來無事帶下午的跑去出茶樓喝茶聽八卦呢,完了看完熱鬧,還不忘去告上一狀。

  薛於歸瞧著溫繾雪哭喪著臉的樣子,倒是笑了,道:“老師在朝中可是出了名的眼光毒,你那點小伎倆糊弄的了別人,能糊弄得了他嗎。”

  先別說兩個人有三分相似的眉眼,就這張揚跳脫的性格,用衛相的話來說就是第二個薛於歸。

  溫繾雪耷拉著腦袋,小聲的抗議道:“可這事也不能怪我啊,誰讓那些人讀書都讀到狗肚子裏了,被人一慫恿,什麽難聽的話都說。”

  薛於歸瞧著她一臉委屈的模樣,原本緊繃著的臉色緩了緩,道:“今日老師也說了,不是你的錯,那些書生是欠收拾。但你一個姑娘家怎能親自動手呢,回來告訴我,我替你出口氣。”

  說話間從袖子裏掏出了一包糖果遞給溫繾雪。

  “是江南坊的琉璃糖!”

  隻見方才還一臉委屈的某隻瞧見那漂亮的糖果瞬間眉開眼笑,拿了一顆紅色的糖果,‘咯嘣’一聲,酸酸甜甜的味道瞬間充斥在味蕾,整個心情都變得開朗起來。

  薛於歸瞧著一團孩子氣的溫繾雪直搖頭,道:“怎麽還和小時候一樣愛吃糖。就連性格,也和小時候一樣,受了委屈也不說,什麽事情都自己咬牙一人扛著。”

  溫繾雪低頭,手指搓著那包著糖果的油紙,沉默不言。

  薛於歸輕歎一聲,道:“我記得剛開始你到江南的時候,總是生病,可卻不敢對大人說,直到燒的跟小火爐似暈倒的才被懷璧發現,那時可將我們嚇壞了,就連大夫都說凶險的很,如果再燒下去這個孩子恐怕都燒傻了。小雪,我們用了十年的時間才讓你學著將委屈說出來,怎麽不過回到盛京不到數年的時間,這性子,竟又與以前一樣了……”

  “這數年,到底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