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一改卑微,她的驕傲她的囂張無人能敵
作者:歡妳      更新:2021-10-19 07:35      字數:2085
  她想的,是睜開眼睛能夠看見陸承諾兄妹兩,能夠端詳著他們的容顏,然後笑著輕撫他的黑發,悄悄地在他耳邊呢喃細語,說著……說著那些年很想看你一眼的甜言蜜語。

  可惜啊,別時容易見時難,和他們分開後的日子裏,孤寂難熬,無處話淒涼……

  熟悉又令人惡心的薄荷味在病房裏散發開來,季寥不用看也知道餘楠至出現。

  她的眼眸隻看向窗台上的那一盆花,是一盆精美的蝴蝶蘭,開得很旺很美麗,難怪能驅走令人惡心的味道。

  “轉過臉來。”餘楠至麵無表情地命令她。

  季寥恍若沒有聽見一般,生無可戀地躺在床上目不轉睛地盯著那盆花看。

  “我讓你轉過臉來!”他再一次下達命令,語氣清冷了幾分,空氣也涼薄了幾分。

  這次,季寥識趣了,她轉頭看向這輩子再也不想見到的男人身上,目光落在他的臉,他一如從前那般絲毫沒有變,依舊是那副看著她如餓狼般想要凶猛撕碎她的神情。

  那該是有多恨才會保持著一見麵就是張弓拔弩的表現?

  他在她麵上揮揮手,“你看得見我嗎?”

  季寥麵無表情,眨了眨眼。許是經過開顱手術導致語言遲緩,她張口說的話牛頭不對馬嘴,“模模糊糊看見一隻魔爪在向我招手,我好怕,怕這隻爪子再次把我抓入深淵要死不活。”

  “嗤……”餘楠至的笑意夾雜著寒芒,他靠近她,捏著她的下巴,“許久不見,你就是這麽形容你的老公?”

  “老公?”季寥無聲無息的笑了,笑得諷刺極了,“你是喝了多少假酒才肯在我麵前承認你是我的老公。餘楠至,說到底,你是開始喜歡我了,對嗎?”

  麵對光頭美女的質問,餘楠至語塞兩秒,反應過來後,毫不猶豫地開口說出刺人的話,“不要總是不自量力的高看自己,知道真相後又會有多開心呢。”

  鬆開她,餘楠至麵上無波無瀾,卻不著痕跡地嫌棄了她一眼。

  季寥習慣了,早已經習慣了。那些年的嫌棄眼她挨過不少,今日再次清楚地看見,對他,還真有那麽一點點熟悉感。

  “你說什麽是什麽,我懶得辯駁。但現在我眼睛可以看見了,麻煩你給我買一部手機,還有其他漂亮的衣服首飾,可以的話,再給我送來一頂假發。”

  冷血已經過時了,人啊,一定要學會吸血。

  她朝餘楠至開口時,一點客氣的意思也沒有,好像習以為常似的,張口就來。

  餘楠至挑了挑眉,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你當我是取款機?”

  季寥看向他,諷笑:“不然咧,還當你是我最愛的男人嗎?”

  餘楠至,你傷我至深,毀我天真,痛之入骨,我祝你此生能走一遍我所走過的路,嚐盡剜膽剖肺之痛,最好活得像個爛人,誰也不要你。

  就她話音落尾後幾秒,餘楠至的心尖仿佛有什麽東西流失,他想要抓住,可那東西狡猾帶刺,溜走時,還留給他一掌心的傷。

  兩人之間的關係已不似從前,再重的感情,經曆了各種千刀萬刺的磨難,最後僅剩的,是彼此對彼此的怨恨。

  入目,皆是怒火重燃,誰也不再是青春年少、懵懂無知的少男少女。四目交接,電石火光下,恨意——泛濫叢生。

  最後,誰也不鬆懈、不認輸,就這麽強忍著不適鬥爭到底。

  一個月後,季寥出院了。

  恢複光明的她摒棄了往日的卑微,從此以後,她昔日的驕傲再也沒有人可以淩拆。

  但,僅限程雙雙沒出現前。

  她依舊住在餘家,但是,氣勢和以往再也不同。

  前腳剛踏進餘家,後腳就吩咐傭人做事,“園丁,把這株令人討厭的花丟出去,礙眼!”

  園丁瞬間被嚇到,拿著工具站在那裏看一眼餘楠至再看一眼她,不知所措。

  季寥進到客廳,看到程雙雙曾經喜歡的古董花瓶擺放在樓梯口,她二話不說,走過去就伸手推倒它,啪啦一聲,那一米五高的瓷器就這麽碎成一堆不值錢的垃圾。

  老管家瞬間震驚,惶恐不安地看向餘楠至再看她,然後一句話也不敢說。

  再看季寥走進廚房,拉開抽屜拿出那一本厚厚的筆記本,隨意翻了翻,裏麵記載的全都是餘家上下的每日三餐,是程雙雙曾經安排的。

  她當著餘楠至的麵,無視他黑如鍋底的臉色,絢爛地笑著,用腳踩開垃圾桶,然後毫不留情地將它扔了進去。

  甚至,這個小廚房裏的所有家具物品,全都被季寥狠心地拋棄掉。

  臨了,經過老管家和廚師的身邊時,季寥囂張地瞪著他們說:“從今往後,誰也不準再做本子裏寫的菜,否則,我會讓他滾蛋!”

  無視一群人的神色變化莫測,季寥頷首,高傲地越過每一個人走上樓梯。

  與餘楠至擦肩而過時,她的嘴角勾得冷冽,目光直視前方,連一點餘光也舍不得丟給他。

  傭人們仿佛第一次認識她一樣,大氣都不敢出,紛紛看向餘楠至,看他有什麽吩咐。

  卻隻見他來到垃圾桶前,彎腰拾起那本被迫和廚房垃圾共舞的筆記,拍了拍灰塵,視若珍寶地捂在胸前。

  也就那刻,冷冽的目光直逼季寥後背,她腳步一頓,回眸看向眾人,最後把視線落在餘楠至身上對視著。

  “我不出聲,你就真當這裏是你的家想怎樣就怎樣?”餘楠至疾聲厲色,目不轉睛地瞪著她。

  季寥隻覺得這樣的他很搞笑,像個好孩子護著自認為很珍貴的東西在說她的不是。

  然而,搞笑歸搞笑,她依然高高在上傲視他人,“怎麽,你帶我回來不是給我正名的嗎?難道給我正了名,還要留著小三的東西等過年?”

  餘楠至大聲反駁,“雙雙不是小三!”

  季寥嗤的一聲笑起來,“對,我怎麽忘了呢,像她這種白蓮花應該是別人的妻子才對。”

  她的話,猶如萬年冰弓以百步穿楊的架勢朝他射來一支利箭直戳他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