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明知他冷漠無情,卻還依舊被現實打得完無體膚
作者:歡妳      更新:2021-10-19 07:34      字數:2129
  哪個樓層沒有薄荷的存在嗎?

  答案令人失望。

  他對薄荷這種植物可以說得上是如癡如狂,A大集團的各個角落甚至是員工宿舍,都擺脫不了薄荷存在的痕跡。

  所以,不管他選擇哪裏,隻要是A大集團的地盤,就一定會有薄荷的存在。

  “你若按我說的去做,我會十分感激;你若無動於衷,我也不灰心喪氣。麻煩你解決好薄荷的事再來找我。”

  撂下話,季寥轉身進入電梯,憑著記憶摸索著按下1樓的按鍵。

  餘楠至“啪”的一聲,阻止電梯關門。他閃身進入,目光如炬鎖定著她,“你最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忤逆我。”

  “嗬,我什麽時候屈服於你?”

  幽暗的眸光中暗藏著殺機,她笑得如同易碎的瓷器清冽冰冷。

  餘楠至一時半會沒能從她冰冷的漩渦中抽身,她又凜冽道:“你習慣被人抬舉,討厭被我冷落。餘楠至,請你別把自己弄成收不了場的笑話。”

  電梯門打開,季寥拿著盲杖優雅的探路,A大集團她曾經來過無數次,擺設一如當年沒有變,大門在哪,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眨眼,她已經走到大門邊。

  餘楠至回神,像一股旋風似的朝她席卷而去,“好,既然你不願在有薄荷的地方說事,那我們就去酒店的會場!”

  “行啊,你說去哪就去哪,我無所謂。”

  她的確無所謂,隻是不想讓他再順心。

  可話闖進餘楠至的耳朵時,他恨不得暴打她一頓,若說真的無所謂,為什麽還要斤斤計較?

  臨下階梯,踢到其中一盆盆栽,她重心不穩,身子傾斜而下,眼看著就要和大地來個親密擁抱,餘楠至眼疾手快將她拽回懷裏。

  撲通撲通……是餘楠至強而有力的心跳。

  她抵著他的胸膛,彌漫的薄荷味充斥著感官,又一陣惡心的反胃襲來。

  季寥推開他,捂著唇當場就吐。

  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餘楠至的底線,放在以前,她不知道該死多少萬遍了。

  “你就那麽討厭我?”

  嗬,明知故問,都懶得答了。

  在這個世界上有哪個人會喜歡毀掉自己的罪魁禍首。

  季寥答非所問:“喜歡是個奇妙的詞,它可以讓我在一秒之內對一個人產生好感,也可以在瞬間對一個人厭惡至極。哪怕聽到他的名字,聞到他的味道,都會習慣性反胃。”

  她一字一句咬字清晰,說得輕快又不在意,仿佛這樣就減輕字裏行間的厭惡與悲憤。

  餘楠至猛然一怔,絲絲酸楚彌漫心尖,他咬牙捏緊她的手臂,“你心裏埋怨又怎樣,厭惡又怎樣,我的悲憤難過和你緊緊聯係在一起,這輩子……你欠我的,我會加倍討回來。”

  季寥不理他,徑自扯開他的手越過他往前走,“到頭來,怕隻怕是你冤枉了人。”

  “你去哪!”餘楠至大聲喊。

  “酒店會場!”

  餘楠至跟上,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她身邊,“那邊是車流,你一個瞎子亂走什麽!”

  他扯住她,目光沉沉夾雜著無數複雜的情緒。

  季寥聳聳肩,無所謂道:“我知道啊,不然去那裏做什麽。”

  “你想死嗎?”

  “你會救嗎?”

  餘楠至的神色在季寥倔強的表情中漸漸沉寂下來。但是,又驀然冷笑一聲,“我會把你的骨灰撒向大海,讓你和父母團聚。”

  季寥也隻是心髒抽痛兩秒,再抬眸,已然換了一副麵孔。她笑著說:“請給我綁個竄天猴,我要上天!”

  餘楠至嘴角抽動,心中的火氣憤然奔發。他目光深沉地睨著她再度質問:“死女人,我看你是百分百活膩了,真不怕我扔了你的骨灰。”

  季寥也笑笑,假裝很認真地調侃,“如果你想,可以拿來撒在你的花盆裏,我可以讓你的花開出夜光色的。”

  明明在探討其他事,莫名說起這個,路過的人都疑惑地看著他們兩個不著調的人。

  餘楠至今天才知道季寥是多麽的伶牙俐齒,懟人的技術越來越高。

  吵嘴輸了,他有些惱火,冷著臉將她塞進車廂裏,然後靠在門上點了一支煙抽了起來。

  煙霧繚繞中,他的麵目表情可怕得很。

  季寥靜坐在車內,昂著頭神情頗得意。

  餘楠至低頭,餘光瞥見她高傲的臉,沒由來就生起悶氣,把煙頭狠狠丟掉,再踩著它,鞋底與地麵摩擦出刺耳的聲音。

  好一會兒,勉強平息體內怒火才動作利索的鑽進駕駛位啟動車子。

  前往酒店會場的路很平坦,一路暢通無阻。車廂內的兩人,感情壓抑到不忍直視。

  從後視鏡看到麵無表情靜坐的季寥,餘楠至心口無端升起一股特別的煩躁,她這樣子,好似天塌下來都事不關己。

  塔塔爾酒店,熱鬧非凡。

  這是季寥出獄後第一次來到令人神夢破碎的地方,再度踏入,以往雀的心再也活潑不起來,甚至有一刻想要逃避。

  當年,餘楠至就是在這家酒店舉辦生日宴,也就那一次,季寥完全把自己交付給了他。

  然而,卻不明白哪裏出了差錯,以至於讓餘楠至認為那夜和他睡的女人是程雙雙。

  冷氣不著痕跡的包裹著她,本身怕冷的體質使她抖動了兩秒,一瞬就流出清鼻涕。

  她穿得實在太清涼了,就一條粉色的露肩裙子,其他什麽都沒有,經期間受涼,她的頭已經隱隱作痛。

  餘楠至就這麽看著季寥,對她逐漸慘白的臉色視若無睹,“等下會見的都是重要客戶,你給我警醒著些。”

  “餘楠至,我冷!”季寥手腳冰涼,摸索著手臂探路前行。

  餘楠至無動於衷,攏了攏身上的西裝,“你穿這套禮服美得不可方物,穿了外套就不美觀了,忍忍等散場。”

  季寥心一落,無端的煩躁從胸膛劃過,早知道他的冷漠無情,卻還是被現實打敗得完無體膚:“好吧,你先走,我上個洗手間補妝。”

  說罷,麵色冷漠轉身就走。

  餘楠至在後補刀:“張口就來,你有化妝品嗎?”

  季寥深呼吸,努力壓製體內躁動的怒火,“我隻是找個借口去洗手間,你何必那麽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