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別受他威脅了好嗎,一而再再而三的,什麽時候才能撒手擁抱陽光?
作者:歡妳      更新:2021-10-19 07:34      字數:2072
  厲誠濡鳥都不鳥他,直接抱起季寥往門外衝,餘楠至不爽,以旋風的速度跨步到門口處攔截,後邊的護士死咬著牙,老早就看他不順眼了,更以雷霆之勢上前揍他胸口一拳再踹一腳,就提著藥箱快速的跟在厲誠濡身後。

  餘楠至的脾氣徹底的炸裂開來,“無論如何都得給我攔住他們,誰敢放他們出去,我要誰的命。”

  聲如魔咒,刺激到季寥的大腦,記憶碎片在腦海裏重合,無數個畫麵像一根根刺,刺得她的靈魂滿目瘡痍。

  “厲醫生……”她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

  “撐住,現在就去醫院。”厲誠濡腳步不停,抱著她在夜色中疾步奔跑。

  救護車就在外麵,隻要穿過這個門,她就可以好受一些了。

  可是,人還沒有到達大門口,一排烏壓壓的保鏢拿著棍棒攔在了門口。

  厲誠濡腳步一頓,轉身憤怒地瞪著餘楠至,“她會死的!”

  “沒有我的同意她敢死嗎?”餘楠至朝前,大手拽下季寥,“如果你不想厲誠濡和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護士丟了工作,最好馬上下來,否則,他們都會被你連累!”

  季寥在厲誠濡的懷裏僵硬了片刻,厲誠濡察覺,當即大吼:“你不要受他威脅,每次都這樣,你的人生什麽時候才能遇見陽光。我們行醫者敢和閻王搶人,就不會怕他的權勢。”

  忽然間,季寥攥緊了厲誠濡的白大褂,淚水模糊了眼睛。她不想哭的,可是止不住,因為遭遇的暴行太多了,她已經不相信世界上會有神仙出現。是他的話鼓足了她的勇氣,給了她活下去的希望。

  但是,她活下去的希望不能淩駕於他人的安危之上。

  餘楠至就是那麽可怕,在她以為可以徹底逃開的時候,連閻王都得讓著他三分,收都不收她,她根本就逃不出餘楠至的手掌心。

  “還不快下來!”餘楠至像魔鬼一樣命令著她。

  季寥身心一顫,習慣性地掙紮著。

  厲誠濡死死抱住她不撒手,像天使一樣鼓勵她,“你不要畏懼他,越是畏懼,你就贏不了!”

  季寥苦笑,她當然知道越是畏懼餘楠至就越贏不了他,可是她能有什麽辦法,腦海裏的記憶碎片告訴她,千萬不要忤逆餘楠至,因為茶茶的下場,阿寶的遭遇,酒鬼的結局以及阿諾他們的後果,哪一個不在提醒著她。

  原以為落崖一場會忘記所有的事情,可是餘楠至是個無限循環的炸彈,每時每刻都在刺激她,替她回憶往事。

  她想逃,可無父無母,她能逃到哪裏去?還有阿諾和清兒給予給她的家早已經被餘楠至碾壓得支離破碎,她哪還有地方可以去,哪裏還有……

  “厲醫生,謝謝你……但是,我還是要留下來,因為和餘楠至糾纏不清是我季寥的命……”說這幾句話幾乎用盡了她的力氣,燈光照耀下,她的臉無血色,連嘴唇都慘白得嚇人。

  作為醫生,厲誠濡當是見不得她這副要死不活沒有希望的神態,他朝她怒吼:“那你要懂得反抗啊!你是人,不是阿貓阿狗,你這樣天天生不如死的,你的父母該有多心疼!”

  父母……已經不存在了,連最後的念想都被餘楠至剝奪了,活著也就是一副軀殼麵對著殘酷不仁的他,其實她早已經死了……

  “你別總是這副懨懨樣子,你要想想活著的人,他們會心痛,會想方設法的來解救你,隻要你堅持住,總有一天太陽會為你升起。”

  “我的太陽嗎?”季寥伸手朝空中抓去,腦海裏下意識的浮現幾個可愛的麵孔,爸爸媽媽、哥哥、茶茶、阿寶、還有憑著想象的酒鬼、阿諾和清兒,他們都在對她笑,都在溫柔地喊她的名字。

  厲誠濡絲毫不畏懼餘楠至在場,繼續說著他的壞話,“如果不想別人欺負你,你要懂得圓滑。你是季寥,是季家的千金大小姐,是人人羨慕的天之驕女。盡管父母哥哥不在,你也一樣可以把翅膀張開,遨遊於人世間!別怕,壞人總有一天會遭天譴的!”

  餘楠至額角的青筋暴起,牙齒也咬得咯咯響,可見其怒火是有多恐怖,“厲誠濡,你在教我的妻子做壞事!”

  “妻子?嗬嗬……”厲誠濡皮笑肉不笑,全程黑著一張臉,仿佛餘楠至欠他幾個億似的,“你告訴我,季寥為什麽三番幾次變成這個樣子。作為她的丈夫,你應該比我更了解她才對。”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季寥被餘楠至關進牢獄裏,他恨她,恨不得把程雙雙所受過的苦加倍奉還給她。

  作為丈夫,他愛的不是自己的妻子,而是名為有夫之婦的程雙雙,為了程雙雙,餘楠至恨毒了季寥,在牢獄中給予了她非人的對待。

  季寥能活著出來不是上天的憐憫,是餘楠至不希望她就此死去,他要的,是季寥受盡苦痛折磨,要的是看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是一個丈夫該所為的事嗎?不,確切來問,這是一個男人該所為的事嗎?

  你可以不愛,但請別傷害。

  厲誠濡的問題,餘楠至答不出來,他根本就沒有了解過季寥,隻知道她以前是個動不動就臉紅靦腆的女孩子。

  “你看,你辜負了自己的話。”厲誠濡輕飄飄地甩出這句話,猛然鑽進餘楠至的耳朵。

  厲誠濡再說:“打從她出獄後第二次見到她,我就敢斷定她有嚴重的抑鬱症。餘楠至,你知道她的抑鬱症是怎麽得來的嗎?”

  聽著厲誠濡的質問,餘楠至的手指被攥得生疼,他喉間哽塞,像是吞了一塊冰冷的生鐵,許久才道:“她罪有應得,何必哭哭啼啼裝可憐,此番做派,實屬矯情。”

  “嗬嗬,是嘛!”厲誠濡擦去季寥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你那邊不就是死了個女人嘛,天天找別人麻煩做什麽,誰他媽作為一個人沒有經曆過至親至愛的人逝去?如果人人都像你一樣揪著不放,那世界豈不亂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