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嗡——”

  “嗡——”

  “嗡——”

  三聲過後，手機鈴聲被人給按滅了。

  吳應劃開鎖屏界麵，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學弟不停發來的消息。

  “學長學長！你在嗎？你在嗎？”

  “我有個事情想問問你！”

  “我最近在網上看到了幾種植物，但是我死活認不出來到底是什麽品種，所以，想請學長幫忙看看！”

  緊接著就是好幾張照片，最後似乎是還嫌不夠，連帶著截取照片的原視頻都發了過來。

  辨認植物？

  吳應眉頭微微皺起，他的這位學弟的成績很不錯，如果是一些比較常見的植物，他不可能會這麽著急。

  想到這裏，吳應直接點開了照片——

  十五分鍾後，吳應的麵前已經攤開了好幾本和植物有關的圖鑒。

  他的手機上，是各種放大的視頻截圖。

  分辨一種植物，大部分都是從花葉根莖開始的。而一些長得特別像的植物，區分的時候則需要更加細節的東西。

  但是當時桑恬直播的時候，雖然靠近觀察過，但礙於右耳上耳釘的限製，一些更細節的地方沒能展現出來。

  就在吳應翻書對照的時候，他的學弟又發過來了一條消息。

  “學長，你覺得，這是新物種的可能性有多大？”

  吳應想了想，回道，“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還需要進一步確定。”

  .

  至於是不是真的新物種，有一整套完整的程序，不是吳應現在說一句是新物種就是的。

  想到這裏，吳應翻出來一個電話號碼，猶豫之後，直接打了過去。

  三聲過後，一個略帶冷意的女聲傳來，“吳應？”

  “司空學姐。”吳應不自覺地挺直了脊背。

  “有什麽事嗎？”對麵繼續問道。

  吳應有些緊張地開口，“司空學姐，我有件事情想請學姐幫忙。”

  “說。”

  “想請學姐幫忙，鑒定一種植物，而這種植物疑似新物種。”

  “新物種？”

  對麵，司空婉手裏的動作一頓，神色也變得嚴肅了幾分，“你確定？”

  “不確定。”吳應坦然道。

  鑒定一種植物是不是屬於新物種，其實是一件非常繁瑣的事情，還需要發論文，也需要去新物種的發現地區進行考察，再加上形態、獨特的基因特征等等綜合起來，才能確定這是一個新物種。

  而吳應找司空婉幫忙，就是想詢問她是否見過類似的植物。

  司空婉還沒有畢業的時候，就已經是帝都大學裏的風雲人物了，記憶拔群，不少人都懷疑她是不是有超憶症。

  .

  司空婉一張張地翻看著截圖，最後連視頻也看完了。

  “我沒有見到過類似的植物。”司空婉肯定地道。

  吳應隻覺得自己心裏的那一塊大石頭落了地，既然司空婉如此說，那麽這些植物是新物種的可能性幾乎有百分之九十了！

  .

  掛斷吳應的電話之後，司空婉還沒放下手機，就看到了另外一個名字正在手機屏幕上不停跳躍。

  司空檀。

  “姐！你剛才在忙？”

  “嗯。”司空婉沒有解釋，“有事？”

  司空檀早就習慣了自家姐姐說話極端簡潔的風格，不以為意，“我之前寄給你的花茶，你收到了沒有？”

  花茶？

  司空婉的目光頓時落在了門口那一堆的快遞箱上。

  她最近有點兒忙，快遞積攢了不少。

  從裏麵翻出來司空檀寄給自己的快遞拆開後，裏麵就是一小包封好的茶葉。

  其實一開始鶴雪識給他們的花茶包裝十分簡陋，就那種包茶葉的銀色包裝袋。

  但是司空檀畢竟是要送給自己的親人，所以特意重新準備了精致的小鐵盒。

  將小鐵盒打開後，一股有些奇異的香氣就湧入了司空婉的鼻尖。

  她分辨了一下，有茶香，但是另外一股奇特的花香，卻分辨不出來究竟來源於哪種植物。

  自然的，司空婉就想起了剛才看過的那個視頻，拍攝視頻的那個小姑娘似乎也說過，她沒有聞到過類似的香氣。

  不過，司空婉也隻是隨便一想，畢竟這世上哪裏會有那麽巧合的事情呢？

  然而，幾分鍾後，司空婉看著玻璃杯中舒展開的花瓣，眉頭緊鎖。

  想起自家妹妹說過的，這種花茶似乎是有舒緩精神，調節睡眠的作用，司空婉將溫熱的茶水一飲而盡後，就躺到了床上。

  失眠不僅僅困擾著司空檀，也同樣困擾著司空婉和他們家裏的其他人。

  與以往不同，這一次司空婉才沾到枕頭沒多久，就沉入了睡眠，一夜無夢。

  .

  翌日

  司空婉直接將那花茶帶進了自己的私人實驗室，經過了一係列的實驗過後，司空婉終於能夠確定，花茶中的那些綠茶就是非常普通的那種，起作用的反而是那些花瓣。

  新物種，能夠安神的花茶。

  司空婉眯起了眼睛，她還是覺得太巧了。

  .

  剛離開私人實驗室，司空婉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吳應。

  “什麽事？”

  “可能發現新物種的事情被人提前泄露了出去。”吳應有些歉疚地道。

  原本，吳應是準備確定了之後再公布的，但是沒想到他的學弟沒忍住，直接爆了出來，還打著春天的鸚鵡的名義。

  而營銷號也發現了這裏麵可操作和利用的空間，推波助瀾之下，更是傳得沸沸揚揚。

  不過，那種植物的安神舒緩效果營銷號並不知道。

  所以，深扒之後，鶴雪識再次浮現在了網友們的麵前。

  畢竟，如今網上能和那新物種扯得上關係的，也隻有桑恬之前直播的錄屏，而一旦提起那段錄屏，鶴雪識的那張臉自然而然地就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於是，幾番作用之下，原本熱度早就消失的鶴雪識，再次進入了網友的視線中。

  而更要命的是，這一次似乎有人發現了小機器人之前的小動作。

  “好像我隻要一發那個騙子的照片就會被限流？”

  “姐妹原來這不是我的錯覺！”

  “真是奇怪，他又不是什麽明星啊之類，為什麽要限流？”

  網上討論的熱鬧非凡，而嗅覺敏銳的，已經連夜訂了去覓龍山鎮的車票了。

  .

  覓龍山鎮隻是華夏無數名不見經傳的小鎮子之一，而且因為地處偏僻，這些年青壯年勞動力流失十分嚴重，還留在本地的，也就是一些老人和孩子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段時間，覓龍山鎮卻變得熱鬧了起來。

  一些陌生人不停地湧入，幾乎是隨便抓到個人就開始問，“請問覓龍山怎麽走？”

  最開始的時候，老鄉們隻以為這些人是來旅遊的，所以非常熱情地幫他們指路。

  但是，隨著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覓龍山鎮裏的老鄉們也逐漸發現了不對的地方。

  桑善平的小孫女兒就是做主播的，所以相比較於覓龍山鎮裏的其他老人，桑善平對於這個新興的職業了解地要多一些。

  更何況，就算是他不清楚，那不是還有自己的小孫女兒能問嗎？

  上次之後，桑恬已經和她的朋友們一起回了學校，繼續上課了。

  桑善平也不知道桑恬什麽時候會有空，就隻給她留了語音，將這覓龍山鎮最近發生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

  桑恬上完課，聽了自家爺爺留下的語音，幾乎就立刻明白了過來，臉上立刻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司空檀見她神色不對，疑惑問道，“恬恬，發生什麽事了？”

  桑恬滿臉都是愧疚，“阿檀，我好像給鶴先生惹麻煩了。”

  “什麽意思？”

  桑恬抿了抿唇，“有好多喜歡蹭熱度的跑去了覓龍山鎮。”

  司空檀的神色立刻嚴肅了起來，“你之前的那一次直播熱度不是早就下去了嗎？”

  “我也不是很清楚。”一邊說著，桑恬一邊拿出手機開始搜索。

  等兩個人弄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之後，不由得麵麵相覷了起來。

  這還真的是……陰差陽錯。

  “那現在怎麽辦？”桑恬擰緊了眉頭。

  如果確實和那位科普博主所說的一樣，那些植物很有可能是新物種，那群隻會蹭熱度的去了之後，還能有個什麽好？

  肯定全都給拔禿了，要不然就是不停踩踏。

  隻要一想那一片美麗的花海變得光禿禿的，桑恬就更加歉疚了。

  司空檀卻道，“別想太多，你先回爺爺，讓他提醒鶴先生注意一下，別被那群人傷到。”

  “對對！”桑悅連忙給自己爺爺打電話。

  然而，已經來不及了。

  .

  最先趕到覓龍山腳下那片花海的人已經架設起了攝像機，原本開得嬌豔欲滴的花朵被他們無情地踩在了腳下。

  大片的花朵倒伏在地，枝蔓橫陳，裂口處流出的汁液散發出更加馥鬱的香氣。

  隻不過，這一切無人在意。

  更有人還不滿足，向著山頂的方向走過去。

  .

  覓龍山。

  鶴雪識仍舊是雷打不動地躺在那搖椅上曬太陽，小機器人勤勤懇懇地幫忙清掃院子，給花朵澆水。

  水珠灑落，在太陽的折射下，竟然也出現了一條小小的彩虹。

  小機器人其實是故意的，他能夠計算角度，在灑水的時候“製作”出彩虹來，原本是想逗鶴雪識開心的，然而，彩虹剛出現就突然消失了。

  小機器人藍色的眼睛閃爍了幾下，同時，鶴雪識也猛地睜開了眼睛。

  “有人入侵。”

  “來者不善。”鶴雪識語氣仍舊平淡，但細聽的話，卻能品出來幾分不悅。

  小機器人繼續擴大自己的掃描範圍，片刻後，帶了些委屈地開口，“主人，他們把我種下的花海毀掉了。”

  鶴雪識抬手拍了拍小機器人的腦袋，“那我幫你懲罰他們好不好？”

  “好的呀！”小機器人藍色的大眼睛閃爍的頻率頓時更快了。

  .

  而此時，那些正在靠近小院子的人忽然感覺身邊似乎是刮起了一陣涼風。

  有人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你們有沒有感覺到，天好像開始陰了？”

  隻是短短幾秒鍾的時間，幾乎是那個人的話音剛剛落下，天空中就已經被濃密的烏雲遮擋，那烏雲壓得很低，給人一種隻要我伸手就能碰到的感覺。

  “要下雨了？”

  “快！快點兒！”

  “攝像機！趕緊蓋住！”

  然而，一道閃電瞬間劃破了長空，伴隨著雷鳴聲響起的，是傾盆而下的大雨。

  所有的人都對此措手不及。

  原本用來拍攝的各種設備，在這樣的傾盆大雨下，根本來不及遮蓋，就算是有人眼疾手快地用自己的衣服蓋了起來，然而，雨實在是太大了，隻是一兩秒的時間，就已經徹底浸透了衣服，連帶著被衣服蓋住的各種拍攝設備也被雨水滲入，徹底報廢。

  如果隻是設備報廢，其實也還好，大不了換一個就是了。

  而最讓人絕望的是，他們儲存在設備裏的內容不知道還能不能恢複，那裏麵可不僅僅是覓龍山的素材啊！還有很多其他的視頻素材！

  .

  小機器人趴在窗戶上，看著外麵瓢潑的大雨，眼睛裏的藍色光芒閃爍地更快了，他的語氣裏滿是驚歎，“主人，這場暴雨就是你給他們的懲罰嗎？”

  鶴雪識站在小機器人的旁邊，眉頭擰起，沉聲道，“不，這不是我做的。”

  小機器人扭頭看他，“那是誰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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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鶴雪識：好問題，我也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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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紫璿幽夢 30瓶；也許莪茬變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