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8 章
作者:小潘愛畫畫      更新:2021-10-15 19:17      字數:3884
  第一百零八章

  回去時,許丹和靳惟簡坐在後座,夏芒陪著靳淮安在前頭。

  其實許丹是真不愛做靳淮安的車,因為每次看著自己被特別嫌棄,換誰也高興不起來不是?

  不就是耽誤他和夏芒卿卿我我了嗎?許丹憤憤不平的在後頭不停朝著靳淮安後腦勺翻白眼。

  靳惟簡看到了,好心提醒道,“許阿姨,小心會變成白眼狼的!”

  許丹翻了一半的眼皮立馬回位,咬牙切齒的對靳惟簡說道,“簡寶,貴人語少知道嗎?”

  靳惟簡無辜狀,“知道!我還知道惱羞成怒怎麽寫呢!”

  得,這小毒嘴巴,許丹自知不敵,隻能甘拜下風。暗念“不和小豆芽一般見識”,揉了下他的頭頂心。

  靳惟簡很知道適可而止,覺得再說下去許丹阿姨該暴走了,他也就忍耐的讓她泄憤了。

  看著許丹被兒子製的沒招沒招的,夏芒抿嘴偷樂,靳淮安見了右手挪過去,輕輕握了一下。兩人眼神交接情意氤氳在眉梢眼角。

  又來了,結婚了不起啊!許丹想當看不到都不成,轉頭看了眼小鬼頭,逗弄道,“靳惟簡,你爸媽老這樣,你不失落嗎?你都快成小多餘了。”

  靳惟簡聳聳肩,小大人樣的說“習慣就好了呀,許丹阿姨你要淡定點!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爸媽一白天沒見了,這樣很正常的!”

  維護的意味很明顯。

  靳惟簡要成小妖怪了,她記得自己姐姐家的外甥兩歲時話能說流利就不錯了,哪像這個,出口成章的不說,連轉彎抹角的損人都不在話下了。

  說不過的許丹閉嘴開始裝睡,不想再被小鬼嘲笑了。

  靳惟簡牢記他媽說的,“簡寶,記得嘴別太賤了,不然會被套麻袋的”這句話,覺著和許丹阿姨的交流可以到此為止了。

  對靳惟簡,有人被他的毒舌攻擊的恨不能退避三舍的,可也有人想他想的都找上門來了。

  這不這麽多天在托兒所裏沒見到他,秦睿澤覺著沒了靳惟簡的托兒所太沒趣了,哪怕自上次打架後,他和靳惟簡收服了一眾小弟,在兩人的聯手打壓下,小朋友們的衛生習慣都達標了,玩起來也沒啥心理障礙了,他還是覺著沒了靳惟簡和誰玩兒都不帶勁兒。

  這不苦等無果之下,死活拖著他爹秦衛東找上門來了。

  剛進屋就迎來了秦衛東父子倆,夏芒趕緊讓靳氏父子接客,她拐進廚房給小客人準備些好吃的。

  夏芒不在眼前,秦偉東調侃老友道,“你這是都快成上門女婿了吧?都快長在你嶽父那兒了。”

  靳淮安才不在乎呢,“怎麽?你羨慕了?”

  看著在媳婦兒的□□下,越來越接地氣兒的靳淮安,秦衛東豎起大拇指,“我現在誰都不服就服你媳婦兒,真是這個!”

  看著端著果盤點心過來的夏芒,靳淮安於有榮焉的微笑默認,推到秦衛東父子麵前,“潤潤嗓子”。

  多年的了解,秦衛東一看他的眼神就知道他這是叫自己閉嘴呢。

  而秦睿澤一心要和靳惟簡共商大事,對好吃的都沒顧得上瞧。於是屋裏就剩下兩個小朋友你來我往的說話聲。

  不虧是秦衛東的兒子,他爹嘴皮子溜的基因一點沒浪費的都在秦睿澤身上體現了,“小簡,咱們是革命戰友,就應該共進退,你這樣私自行動是很不對的。革命工作需要你,你明天務必要回到托兒所這個大集體來。你不在,小胖他們手絹也不好好帶了,有的帶了也都是好幾天沒洗了,我這工作不好幹呐!”

  靳惟簡剛好也不想天天去外婆家了,媽媽舅舅姨媽她們每天都忙學習,隻有少量的時間才能陪他玩,。剩下的時間都是聽外婆和姨婆們說話,然後就是去買菜散步,連看故事書的時間也不多給,步調和他太不一致了,所以他就有了退出的想法。

  還想著今天咋婉轉的和媽媽表達一下,並不是他不願意陪姨婆們,實在是那些活動不適合成長中的小孩子,他想繼續去托兒所。

  沒想到秦睿澤就上門了,這可真是及時雨,靳惟簡當然要答應呀。

  對於開了話匣子就不好停的秦睿澤他也自有妙招,拿起塊兒小餅幹就塞到秦睿澤嘴裏,“睿澤哥,我明天就去托兒所。我外婆家的點心都好好吃,你都嚐嚐看。”

  得了靳惟簡的準話,秦睿澤又嚐出了點心的美味兒,馬上就閉嘴不說了,專心對付茶幾上的點心。

  秦衛東看了看兒子,又看了看一切盡在把握的靳惟簡,明明自家的大三歲好不好?咋占上風的還是靳淮安家的崽兒。

  等秦睿澤吃差不多了,他拎起兒子騎在肩上,邊道別邊笑歎,“唉!我們爺倆在你們父子手裏是翻不了身嘍!還想著風水輪流轉,這回咱家的大幾歲能領導下你家崽兒,沒想到還是我想多了。得,咱還是照舊認命,洗洗回家睡吧。”

  靳淮安直接合上門將他又要開始的長篇大論給關到了門外,有那父子倆在,家裏就清靜不了。

  晚上夫妻大合諧運動結束,洗好擦好重新幹淨清爽的躺到床上,很自然的兩人調整位置抱在一起,聞著沁入鼻端的幽香,靳淮安閑適的問道,“是向軍有事?”

  “嗯,他之前處的對象定婚了,婚期好像就是高考那幾天。女方家裏好像故意示威,今天特意找到家裏和大姨夫說了,還叫他務必轉告大哥的。”

  不同於夏芒的氣憤,靳淮安有不同的見解,“其實這事兒從長遠看是好事兒。向軍上了大學就會一路向上,視野和見識也會越來越高。那女方卻隻想關起門來過小日子,讓向軍給她家裏出力,跟不上向軍的腳步,所思所想都不在一個層麵上,早晚都會成為怨偶。現在分開了,對兩人都是種解脫。”

  夏芒聽他這一分析還挺對,而且對向軍的前女友董芳,因為對方是三班倒的工作,她還真沒咋見過,所以也沒啥感覺。

  不過是看不得向軍難過,還有家裏長輩的擔心。而且女方最後這樣做,明顯是帶著惡意的,就是想最後惡心下向軍,想叫他高考發揮失常,最後雞飛蛋打,啥都得不到唄。

  知道了高考要恢複,所以家裏的大人孩子都有共識,就是孩子們高考前不找對象結婚,等上了大學再考慮個人問題。

  所以軍雖然年齡最大,早該考慮結婚的事了,上門來說親的也不少,可施大姨都出麵給拒了。

  誰想到向軍機械廠裏他剛廠,帶他的師傅早都替家裏女兒瞧上他了,總借口叫他上門幫忙幹活啥的,叫他女兒能接近向軍。

  正當妙齡的少女,董芳又很漂亮,又很會示好,向軍有好感多正常啊。

  這時候的師徒關係可不是說說而已的,那是實打實要尊重的。

  到後來董師傅都直接挑明了想叫向軍給他當女婿,當時廠子裏也開始有人說他和董師傅的閨女如何如何的事兒,然後他就被董芳堵在巷子裏撲在懷裏說他要不喜歡她,她就沒臉活了。

  男女大防之下被姑娘抱住了,然後這個姑娘他也暗生情愫,又有董師傅的師徒名分在,向軍也是個有擔當的,就回去和施大姨和向遠山說了,以後不管上不上大學,他和董芳的婚事都算成了。

  雖知道董家有逼婚的嫌疑,家裏人商量一下,覺得董芳也算個好姑娘,就默許了兩人的交往。

  可奇怪的是董家雖急著讓向家認下這個婚事,卻不急著叫兩人結婚。而施大姨夫妻也剛好想著可以等向軍考上大學再結婚,到時給他們的家安在向軍上大學的城市,就也沒急。於是兩人就這麽交往了有兩年時間了。

  這兩年多,兩人的感情也積累的很深厚了,向軍的打算就是高考結束兩人就趕快結婚。本來他之前也想著叫董芳和他一起學習,到時一起上大學豈不是更好。

  可惜董芳沒有這個意願,而且他也漸漸看出來了董家想叫董芳多給家裏掙錢的意思。就想著等結婚了,他帶董芳離開了,到時再改變她也來的及,就沒再多說啥。

  要不是這次高考政策下來,見向軍不光報名高考,還把工作都賣了後,董家的打算還真能一直瞞下來。

  原來董家隻有一兒一女,小兒子小兒麻痹走路長短腿的厲害,重活基本幹不了。不過好在他學習不錯,高中畢業後,董家夫妻想辦法給他弄到了縣小學當了代課老師,勉強算有些收入。

  所以兒子這樣了,顯然董師傅的班兒他也接不了,而女兒董芳早接了她媽的班兒進了紡織廠,雖三班倒很辛苦,可也算得了家裏的好處。於是董家夫妻就核計開了,兒子這樣,董師傅工資高,為了多攢錢也得等到再拖不得了退休。而女兒也不能早早結婚,也得給弟弟多掙幾年錢。

  再有將來找女婿也得是能幫扶小舅子的,這樣不光人要厚道,也得是董家能拿捏的。於是董師傅就想找個徒弟做女婿。這樣有這師徒的名義,照顧身體弱的小舅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這樣,向軍就成了董師傅多方考察下的最優人選。

  可惜處處都算到的董家沒想到向軍一心要考大學。考就考吧,以廠裏的名義考,到時還回廠裏待遇職位都提高了,也算好事。可沒想到向軍竟把工作賣了,顯然是想考出去再也不回來了。

  這董家就不幹了,向軍是他們選的要留在身邊幫忙照顧兒子的,考走不回來了,那可就掌控不了了。於是吵鬧著找上門來,說向軍撇下家裏老的弱的去上學,就是忘恩負義。要上學可以,但將來必須回縣城,還要幫扶小舅子,不然這婚就別結了。

  董家也是看著這兩年向軍對董芳的日漸在意,想著他不舍得分手,借此威脅想叫他妥協。

  可施家向家再有向軍本人,豈是由著人擺布的。再董家想叫向軍管定小舅子一輩子的想法太惡心人了。於是向軍喊出董芳,告訴她他還是想和她結婚,但考大學這事兒是沒有商量的餘地的,而且上大學後,他希望董芳和他一起走。

  當時董芳隻說要回去考慮,就回去了。後來正巧施明瀾叫他們到會城來一起複習,這不也不想董家總來影響向軍,施大姨就做主大家一起來了會城。

  哪成想,這才半個多月,向軍前幾天還給董芳去過電話,還一切如常的,今天人家就訂親不說還定下了高考期間十一月十六號結婚。

  董師傅還特意帶著董芳登門得意洋洋的告訴向遠山,他閨女沒了向軍照樣有的是人娶。這不他們機械廠錢廠長家的公子就上門求親了,現在他兒子直接就在縣小學轉正了,往後有這樣的姐夫管著,就等著過舒服日子吧!

  別說向軍還沒考上大學,就算真考上了,和人廠長家公子也沒法比。他以前真是瞎了眼,隻以為向軍老實厚道會聽話才想著把自家如花似玉的閨女嫁給他,現在看來真是大錯特錯了。

  向遠山本還想問問董芳是不是被家裏逼的,可看著她有意無意的露出手上的進口女表,手上的金戒指,臉上隻有嬌羞沒有任何不情願的情緒,向遠山就啥也沒說,任董師傅顯擺完了,客氣的給人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