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一般的刺，而是聖靈頓學院的脊梁。沙爾俄聯合王國曾是個崇尚自由的國度，自古以來，魔法等一切知識，由於沒有係統的整合，一直隻在特定的家族內部流傳。普通人就算再有才華，也得不到學習的機會。”

  “可是有一天，有五個人在一座滿是荊棘的山上，利用二十多年的時間，收集散落在民間的‘雜牌魔法’，‘雜牌煉金術’，‘雜牌屠龍術’……一切在貴族眼中的雜牌知識，並聚集了一批癡迷它們的傻瓜，一群人白天進行辛苦的體力勞動，晚上進行理論體係的建設，他們夢想著有一天知識不再神秘，每一個人都擁有學習的機會。”

  “在一代代人的努力下，最終在第七十個念頭，聖靈頓知識體係建成，徹底揭開了虛無的麵紗。新一任學院院長規定，想要獲取某一方麵的知識，隻要每天向教師提供半塊麵包既可學習。”

  瓦利嘲笑地擺了擺手：“怎麽會有這種傻瓜們，現如今的人不都是向錢看齊嘛，而且聖靈頓學院的門檻高的很，沒人脈，沒金幣，誰能混的進去。”

  康德萊晃著沉甸甸的戒指，幸災樂禍道：“那群傻瓜們忽略了一點，人的本質是貪婪。當時有個麵容和善的商人，說是想幫聖靈頓學院擴大規模，僅用了兩年的功夫，就在創院五先驅的故國，開設了七十多家分校，從而獲得了聖靈頓學院的管理權。”

  “我也是個商人，自然清楚沒有什麽是比壟斷一個行業更賺錢的了。沒過多久，那個商人就通過鑽法製的漏洞，先後奪取了所有研究的知識產權，讓所有研發人員，淪為教課的工具。而後與貴族合作，吸取大量資金，源源不斷為貴族培養人才。但這些錢與研發人員一點關係沒有，當商人守著金山銀山時，他們依舊吃著冷麵包”

  瓦利一臉羨慕：“這他媽的還真是個人才！難道就沒有人反抗嘛？”

  康德萊笑著擺了擺手：“當體係建立起來時，已經不需要最初百花齊鳴般的研究了，那就像是一架機器，隻為貴族服務，源源不斷為他們量產特殊型人才。再到後來，貴族聽話的狗成長起來後，商人隻留下幾個極具才華的研究人員，宣揚學院的高尚，然後就淘汰了數萬底層研發人員。聖靈頓學院徹底成為了一架賺錢的機器。”

  瓦利撓了撓頭，笑著說：“那商人叫什麽，我想抱他大腿。”

  “幾百年前就死了，隻是個投機取巧的吸血鬼，誰會去記他的名字。隻是聽說，他的家族徽章是隻人畜無害的企鵝。而且就算他還活著，你這種身份，別說抱他大腿，就算去舔他鞋底，人家都瞧不上你。除非你是一隻貴族培養起來的狗。”

  瓦利聳了聳肩：“看來我進入聖靈頓學院還有個偉大的使命。”

  康德萊一臉疑惑。

  “自然是要奪走魔甲，薅一把貴族的羊毛，然後跑路嘍。”

  “哈哈，等你奪走魔甲，我可以幫你找買主，少說也要七十個城邦的金幣。咱倆三七分成，怎麽樣？”

  “合作愉快！”瓦利低頭握著康德萊的手，臉色卻變得陰沉。幾天前，他向米樂打聽當年雇他偷取月神聖裝的人，雖然那人是個白發蒼蒼的老頭，可他也是酷愛黃金。

  瓦利隱隱覺得康德萊與那個老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個奴隸商人很危險，但眼前還不能跟他翻臉。

  “什麽時候啟程呀，我的朋友？”

  “七天後吧，小奶牛這幾天心情不好，我想帶她去遊樂場玩一玩。”

  康德萊拍了拍瓦利的肩膀，笑著離開了屋子。

  瓦利看著手裏的烈火紫荊花勳章，歎了口氣：“嗬嗬，什麽聖靈頓脊梁，狗屁……”

  第三日傍晚，爐灶旁，小奶牛臉上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煲湯的砂鍋呼呼頂著鍋蓋，散發出一股糊味。

  直到砂鍋被燒裂，滾燙的焦黑雞塊，順著灶沿兒滾下來，砸到小奶牛腳丫上，才燙醒了這個失神的少女。

  人都在客廳裏品嚐著美食，歡聲笑語，沒有人聽到廚房裏的動靜。小奶牛脫下鞋襪，打開水龍頭，拿涼水衝了衝紅腫的腳丫。

  水很涼，她打了個哆嗦，芊指幽幽蘸著水，在爐台上畫了個凶巴巴的笑臉，想到什麽，忽然噗嗤一笑。也沒那麽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