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心病還需心藥醫
作者:狸貓上樹      更新:2021-10-12 22:42      字數:2223
  舒與嫣對了緣大師再三表示感謝,且起身就要告辭。

  “舒小姐,要是不忙,就留下來與我相談一二。”了緣大師叫住了她。

  舒與嫣考慮到要等明日才回去,現在也不急,不如就留下聽聽住持說些話,便止住了腳又盤坐下來。

  了緣大師往她杯裏再續了一杯茶,舒與嫣就靜靜的坐著。

  “老納與舒大人算是故交,便是你年幼時,我也遠遠見過幾次。時過境遷,沒想到舒小姐變得恬靜許多。”

  “大師,當時年少無知,空有一腔熱血,現在的我早就不是從前的我了。”

  “舒小姐,你看這杯子,水沒了可以繼續添,隻要你願意,這杯子就不會空。”了緣大師又倒滿一杯水。

  舒與嫣沉默了。

  了緣大師又道:“舒夫人倒無大礙,反觀舒小姐,鬱鬱寡歡,倒不如把心裏話說出來,看老納是否能替你排解一二。”

  舒與嫣抬起頭笑了笑,“多謝大師,可是我心裏並無事,何況我父親告訴我,皇上正在替我尋一好夫君,我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有憂心的事情,這種恩賜可不是人人有的。”

  了緣大師摸了摸胡子笑了起來,“那好,是老納看走眼了,舒小姐萬事隨心走即可。不如老納也給舒小姐開一方子,隻當強身健體。”

  舒與嫣點點頭,了緣大師遞上寫好的方子。

  走出門外,舒與嫣鬆了一口氣。門外的小和尚帶她去了廂房。

  張之初從屏風後麵出來,一屁股坐在了緣大師麵前。

  “師叔,這麽多年沒見你,原來你躲這來了!”

  張之初沒想到這法華寺的住持竟然是自己的師叔。早在舒與嫣到法華寺,張之初便提前進來了。隔了老遠就見到一個熟悉的和尚,追了過來就見到了久未謀麵的師叔。

  “舒小姐變了,你也變了!”

  張之初一臉疑惑。

  “你可知舒小姐這個杯子為什麽不想裝你這杯水了?”

  “為什麽?”

  “因為你這水讓她失望了。從前或許沒見到你,她還有所期待。真要見了你,怕是覺得等待也不過爾爾。”

  張之初收起了吊兒郎當,神情嚴肅起來。

  “你見了她,你想跟她說些什麽,然後她拒絕再見你,你就不敢了,你幹脆躲起來,然後默默的守著,你覺得你盡力了。你呀,根本不知道她在等什麽!你剛剛也聽到了,她馬上就要嫁人了,皇上要她嫁的肯定是王公貴族。你也不要操心了,以後自然有人護著她。而你,繼續做你那個膽小鬼!”

  張之初站了起來走到門邊。

  “師叔,你說錯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膽小鬼。我走了,以後有緣再見!”

  把門打開,張之初跨了出去,又轉過背笑了笑。對著了緣大師說到:“我以為師叔剛剛是在說自己!”然後闊步離去。

  了緣大師:......

  “住持,外麵來了幾個施主,說是要借宿!”小和尚跑到了緣大師麵著說到。

  “如真,你去告訴施主,今日廂房已滿,不便留宿!”

  ......

  “住持,那些施主說這深更半夜,實在找不到地方住了。”

  “還有一間柴房,你便帶他們去吧!”

  ......

  耶律彪幾人擠在柴房,眉毛都皺出水了。

  “死禿驢,我要一把火燒了這裏!”一男子說到。

  耶律彪踢了他一腳,“老子都沒嫌棄,你倒嫌棄起來了。我告訴你,別惹事!”

  男子悻悻的不再吭聲。

  “去,你找找看舒與嫣住哪裏!”耶律彪吩咐到。

  幾個下人就一溜煙的出去了。

  舒與嫣此刻正看著手裏的方子出神,隻是方子上麵赫然寫著“心病還需心藥醫”幾個字。

  最近她一直在想,她這麽做到底對不對。她都答應父親嫁回京城了,而且隻要她嫁了,娘的身體應該就會好起來,皇上也不會盯著父親了,這樣做對全家都好。

  隻是,她不得不承認,她並沒有放下,甚至答應父親也隻是心裏的報複。從她再見到張之初之後,她就開始失望,她以為他會解釋什麽,哪知道他還躲著自己。

  想到這裏,舒與嫣把紙揉成一團扔在地上,躺到了床上。

  不過一分鍾,又從床上跑下來,撿起扔在地上的紙,展平放進懷裏。

  耶律彪在柴房被蚊子咬了好幾口,心裏忍耐到了極限,好在外出打探的人回來了。

  “統領,找到了!”

  “那好,一個時辰後動手!”耶律彪說到。

  “統領,吃點東西!”一男子說到,並拿出一隻燒雞。

  耶律彪拍了拍男子的肩膀笑著說到:“還是你會辦事!”

  男子諂媚的笑了笑,另外兩男子扭過了頭。

  舒與嫣被抓了,醒來的時候正在一輛馬車裏麵。雙手雙腳被綁得緊緊的,嘴裏還塞著一塊破布。

  舒與嫣閉著眼睛不敢睜開,她很明白,唯今之計,她隻要裝作沒有醒來,才有逃跑的機會。

  馬車行駛在路上,搖搖晃晃的撞得她頭疼,行駛了一個時辰後,馬車突然停了,有腳步聲靠近馬車。

  “統領,”男子喊得諂媚。

  “做得好,周老二!”耶律彪終於記住了他的名字。

  “都是小的應該做的。”周老二說到。

  “你倒聰明,還知道找輛馬車。”

  “統領,就是那和尚廟香客的,我不過順手牽了一輛。嘿嘿......”周老二笑得猥瑣。

  這周老二不是別人,正是周莎莎的父親。那日賣了四個子女,得了銀子就進了賭房,賭了三天三夜,從開始的逢賭必贏賭到最後還欠了賭房一百多兩。最終跑了路,逃到這邊塞地方,機緣巧合又加上會溜須拍馬,很快混到這耶律彪麵前當差。

  耶律彪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周老二是大周人,因為周老二整日穿著胡人的衣服。周老二對其他人也說,他是胡人,不過他娘是大周人。他所有的胡編亂造,隻有一個目的就是躲債。

  “統領,那小娘子還沒醒了,你不如現在就去辦了。這深山老林的絕對不會有人打擾。”周老二說到。

  耶律彪是越來越喜歡周老二這股聰明勁了。

  “你說得不錯,這裏確實不會有人打擾。不過我喜歡烈的,死氣沉沉的沒有意思。”耶律彪陰狠一笑。

  周老二想想也覺得興奮,便對耶律彪說: “統領,我見馬車裏還有兩壺酒,你先喝著,我去抓隻野兔來烤,吃飽了就更有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