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青和春嬋左看右逛的，很快就拿滿了許多東西，陸明聰淪落為付賬先生，沐九就是搬運工。

  不過林青青前所未有的輕鬆。

  “陸先生，我們去兩個書院附近看看！”林青青在兩手再也拿不了任何東西的時候突然對一旁的陸明聰說到。

  陸明聰奇怪林青青怎麽突然說起學院的事情，但他隻是點了點頭，並不多言。

  幾個人又回到停馬車的地方，把東西放在馬車上。趕車到了城西，一行人先到了鬆柏書院，沐九把馬車停到離書院兩三百米的距離。

  林青青看了看，挨著書院的這條街，比較安靜，大部分賣的都是書籍和筆墨，隻有一兩家賣衣服鞋帽的。再遠一點還有幾家賣吃食的，看得出生意並不是很好。

  走到書院門口，兩旁還有一些零星的小攤販，賣的東西五花八門。

  學院的大門緊閉，林青青看了看太陽，猜測現在應該是讀書時間，便又隨便看了看，就準備去陳季禮說的鬆仁學院。

  “開門，開門！”一穿著書生打扮的男子在拍在門喊到，另外還有兩個靠著門站著。

  林青青看了看那喊門男子的背影，覺得有些熟悉。等那男子轉過頭跟另外兩個男人說話的時候，林青青就看清了，原來那人正是林明煥。

  很明顯三人都喝了一些酒，因為隔了十幾米距離，她都聞到一股酒氣，而且三人說話的時候都靠著門，用來支撐身體。

  林青青看了一眼搖了搖頭，又剛好被林明煥看到了。

  “林青青，你！”林明煥顫顫巍巍的走了過來，“你來這裏幹什麽？你不要回去多嘴，讓我知道了撕爛你的嘴！”

  林青青皺眉，沐九聽到林明煥的話，就上前一步，被林青青擋住了。

  原本林明煥在家都是一副斯斯文文的表現，雖然有時候會幫著張氏說一些話，但林青青一直以為，林明煥可能是這個時代的讀書人，迂腐了一些，又可能立場不一樣而已。倒沒想到這醉酒下竟然這般粗魯，讓她大跌眼睛。

  “原來二伯母說你喝酒是真的，你說二伯要是親眼看到了還會不會把血汗錢交給你娘。”林青青原本想當作沒看見他就走的，沒想到他卻跑過來威脅，大概做賊心虛。

  “關你什麽事？”

  “不關我事，你攔著我做什麽？”林青青反問到。

  “你，你......”林明煥並不清醒。

  這個時候，大門開了一條縫，剛剛靠著門的兩個男子都拿出兩個銅板塞在開門的手裏。林明煥見了，也顧不得林青青了，又顫顫巍巍的跑了過去，差點摔倒，好在扶住了門，也從袖子口拿出兩文錢給開門的，然後就進了學院，臨進去的時候還惡狠狠的看了一眼林青青。

  林明煥上午回家本來就是哄張氏拿銀子的，原打算在家吃了午飯，晚上再趕回書院的。哪裏知道一回家就踫上朱氏帶人在家裏討說法，差點還連累自己。所以等朱氏他們一走，他就借口說學院隻放半天假，又哄朱氏給了一兩銀子，就急忙趕回了學院。有銀子了當然要去花，便又約了兩個同學一起去喝酒。

  林青青鬱悶了，這是無緣無故被狗咬了嗎？不過很快拋之腦後，幾人又坐馬車到離鬆柏書院不遠的鬆仁書院。

  同樣也是大門緊閉，不過不同的是學院裏還傳出陣陣讀書聲，門外的情況與鬆柏書院差不多。

  “陸先生，有沒有什麽要買的？”林青青問到。

  陸明聰看了看不遠處的書店，然後說到：“不如我們去那裏看看。”

  林青青點了點頭。

  陸明聰許是喜歡讀書，一進屋就翻了幾本書，很快就拿著一本書看了起來。

  林青青轉了一圈，就對老板問道，“不知道在這書院讀書要備些什麽東西？”

  店老板留著短短的胡子，正在整理書籍，見林青青問他並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隻是說到：“筆墨紙硯，你要是初級班的話就備點這個好了，要是高級班了，需要什麽書就看自己的見識了。”

  林青青點了點頭，沒想到這老板還挺實誠的，也不推銷推銷店麵的書。

  陸明聰走了過來說到：“大小姐要買什麽跟我說說就是。”

  林青青倒是忘了這一茬，自己身邊就有一個讀過書的人。 “那麻煩陸先生幫我備齊一套這剛入學要用的。”

  很快，陸明聰就選好了，擺在桌子上還有那麽一堆。

  “老板，麻煩結賬。”陸明聰說到。

  “一共五兩三錢。”

  “等等，”林青青說到，然後又把剛剛陸先生看的書拿了過來，“一起算！”

  “這書一兩銀子，一共六兩三錢。”老板很快就把東西裝了起來。

  陸明聰付了銀子，又看了林青青一眼。他心裏有一些感動，因為他看出來大小姐給他買了那本書。

  回去的路上，林青青問起陸明聰，“陸先生覺得兩家書院比起來，哪家更好一些？”

  陸明聰沉思了幾秒說到：“從外麵而看，並看不出好壞。不過，鬆柏書院的風氣應該差很多。”

  “哦？”林青青看著陸明聰發出疑問。

  “你見剛剛那三個學生，讀書時間在外喝酒，並且還喝那麽多，進院的時候又給開門的塞錢。說明什麽？說明學院很放鬆，學生和教員的品質都下乘。”陸明聰侃侃而談。

  “而鬆仁書院，同樣大門緊閉，但我在那裏那麽久，裏麵的讀書聲沒有斷過，而且並沒有學生隨意出入。光憑這兩點，這鬆仁書院甚好。”

  “先生所言極是。”林青青由衷的說，雖然她在看到林明煥的那一刻就放棄了鬆柏書院。

  林青青心裏有了底，自己怎麽會懷疑陳季禮的推薦了。想來是自己太緊張了，自己的妹妹要來讀書，肯定要看過才放心，畢竟是一個女孩子，要混在男人堆裏她隻能小心再小心。

  “陸先生，這書院有沒有女孩子？”林青青又問到。

  陸明聰又看了一眼林青青，心想難道大小姐想去，何不跟自己學了，隻是他並沒有說出口。

  隻是回答到：“我朝開朝以來，隻有京城設有女子學院，其它學院並沒有女子。”

  “那有沒有規定不收女子？”

  “呃，雖然沒有明確規定，但是確實沒有哪個書院收女子。”

  林青青聽了，眼神又暗下來。陸明聰見她這個樣子又說到：“不過很多年前我朝有一個世家小姐，曾經女扮男裝在某個書院讀過幾年。不過後來被人揭發，轟動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