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前的場景和自己不久之前看見的畫麵重合，伯蘭特緩緩的舉起了雙手。

  警員們一擁而上，伯蘭特被迫屈膝單腿跪在地麵上，有人把他的手反扣在身後給他帶上了手.銬。

  在雜亂的腳步聲和對講機的呼叫聲中，伯蘭特被一名警員拉了起來，那名警員把他頭上的豬臉麵具拽了下來。

  “你被捕了，豬麵教授。”

  警員們如臨大敵的態度讓青年產生了細微的懊悔感，他模模糊糊的感覺到自己戴上的麵具也許是給自己招惹了上了一個不得了的大麻煩。

  但是這種懊悔感在伯蘭特看見巷口的俄羅斯人時消失的無影無蹤，那群追著他的九頭蛇們停在巷口，眼睜睜的看著他被警察帶出巷子。

  肖科特站在巷口，他聽見自己身後的九頭蛇的詢問。

  “分隊長，我們要進去嗎？”

  巷子裏那群警察身上的製服把他們的身份顯現的清清楚楚，GCPD的名字就印在他們的胸前。

  “不進去。”肖科特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來的。

  肖科特絕不能冒著暴露身份的風險衝進去，這一點是在他進入哥譚前就被明確告知的。

  這不僅僅是因為九頭蛇之前和哥譚內部勢力的糾紛，更是因為這是他們和法爾科內聯盟所必須遵守的條款之一。

  所以在這個時候，俄羅斯人隻能僵硬的站在巷口看著九頭蛇的重要資產和自己擦身而過，然後——————重要資產停下了腳步。

  金發青年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囂張譏誚的笑容，他看向巷口的肖科特動了動嘴唇。

  “Goodbye，”某重要資產對著肖科特豎起了中指，“asshole。”

  “快走！”有警員推搡了一下伯蘭特。

  罵完俄羅斯混蛋的伯蘭特心滿意足的挑了挑眉，然後乖乖的坐進了一輛警車的後座。

  成功抓到了豬麵教授的警員們鬆了一口氣，緊接著從對講機裏傳出來的消息讓他們徹底的放了心。

  “緊急通知，泰坦巨獸已從碼頭離開，一級警報已解除。”

  剛剛抓到了豬麵教授的警員們對視一眼鬆了一口氣，在兩隻隨時可能摧毀整個城市的泰坦巨獸麵前沒有人心裏是不擔心的。

  “收到，我們是紅寶石大街方向警力，馬上帶著抓捕的嫌犯回警局。”

  “收到。”

  對講機那邊迅速的進行回複，匯報的警員收起了自己的對講機，坐進了警車裏。

  “開車，”坐在副駕駛的警員開口，他看了一眼坐在後座的伯蘭特不忘再次出口警告，“老實一點！”

  乖乖坐在後座角落裏的伯蘭特：……

  這已經是他坐進警車裏短短三分鍾裏收到的第八句警告了，這讓伯蘭特不得不再一次擔心自己扣在腦袋上的大麻煩。

  那些警員的眼神，簡直恨不得時時刻刻把槍抵在伯蘭特的腦袋上才放心。

  所以，自己到底是撿了哪個家夥的麵具。看這個情況，不是個無期都愧對這個待遇。

  警局的車發動了，帶著一陣警笛聲呼嘯而去。

  站在街角盯著遠去的警車的九頭蛇們被車尾氣甩了一臉，然後在令人窒息的尾氣中沉默著。

  “分隊長……”短暫的沉默後終於有一名九頭蛇開口了。

  “閉嘴！”肖科特咬牙切齒的大吼，“都給我聽清楚了，今天的事……”

  俄羅斯人轉過身看向自己身後的九頭蛇們，他臉上的神色在短短幾秒鍾變換了好幾次。

  “今天的事，如果有任何人向紅骷髏大人透露，”肖科特臉上的神情最終變成了一種古怪的笑容，帶著點說不出來的猙獰，“被我知道的話，下場不用我多說吧？”

  “都給我記清楚，嘴都給我閉牢了。”

  “但是，036號實驗體……”

  有一名九頭蛇開口了，他掃了一眼警車離開的方向。

  “沒有但是，”肖科特打斷了那名九頭蛇的話，“還有時間，我會把人抓回來的。”

  “我說的話，”肖科特說，“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分隊長。”

  ——————————————————

  下午五點，哥譚市警局。

  對於哥譚警局的警員們來說，今天的談資絕對足夠精彩。

  畢竟今天對於整個哥譚市來說絕對是堪稱驚心動魄的一天，突然出現的泰坦巨獸幾乎讓哥譚市民一度以為自己無限接近死亡。

  結果，那兩隻泰坦巨獸在徹底摧毀了碼頭的一艘船之後，就轉頭離開了哥譚，壓根沒有從碼頭登陸的打算。

  就像是它們過來的目的僅僅隻是為了把那艘船摧毀，讓那艘船變成一堆垃圾一樣。

  也許隻是巨獸們的心血來潮，對於哥譚市來說並沒有任何損失。

  唯一損失的隻有碼頭那艘擁有者不明的船隻，畢竟屬於私人財產，再加上來源不清，政府相關部門第一時間將船隻定性為——————遺棄船隻。

  遺棄船隻，也就是所謂的廢棄物，這麽一看，這一次的混亂四舍五入也就是絲毫沒有帶來任何的損失。

  除此之外，另一件讓警員們興致勃勃討論的事件的主人公此刻正坐在三號審訊室裏。

  豬麵教授，一個幾年前突然出現在哥譚的罪犯。他熱衷於綁架各種階級的人，從流浪漢到名媛沒有任何特定人群。然後他會把自己綁架的人通過各種慘不忍睹的人體實驗和藥物催眠，把人變成他心目中的完美傀儡。

  曾經有一次哥譚警局幾乎要抓住他了，但是最終還是被他逃脫了。最終警員們隻找到了他的住所，以及他那個令人作嘔的地下實驗室。

  人類的殘肢和泡著福爾馬林的器官放滿了地下室，兩個鏽跡斑斑的籠子裏關著兩個已經不能夠稱為人的怪物。

  至少有四個剛入行的警員在進去後不到一分鍾就跑出了現場開始狂吐，剩下頗具經驗的老警員也沒有幾個人能保持麵不改色。

  當時現場的慘狀直接導致一名新警員當天晚上辭職，也成為了很多警員夜晚的噩夢。

  而現在，這個臭名昭著的豬麵教授正關在警局的審訊室裏，這對警員們來說絕對是最鼓舞人心的一刻。

  而警員口中的臭名昭著·"豬麵教授"·喪心病狂·伯蘭特正坐在審訊室裏，他對麵坐著一名中年男人。

  男人看著自己麵前的卷宗揉了揉眉心，他抬起頭看向坐在對麵滿臉無辜的青年。

  “所以你對你的罪行全盤否認？”男人開口問。

  “我隻能說我確實什麽都不知道，”伯蘭特回答，“事實上我壓根不明白你們為什麽會把我帶到警局裏。”

  青年滿臉誠懇，完全看不出任何心虛的跡象。青年並沒有撒謊，這一點可以從青年身上連接著的測謊儀得出結論。

  但是那個從青年頭上拽下來的豬臉麵具上，除了青年自己的指紋就再也沒有找到其他人的指紋了。

  更別提當時青年正戴著那個豬臉麵具，而且巷子裏隻有他一個人。

  從這一點上來說，警員抓錯人的幾率並不大，按理來說不會有人撿到一個詭異惡心挖空的豬頭後歡天喜地的扣在自己的頭上。

  也就是說，麵前的這個滿臉無辜的家夥有百分之八十的幾率就是豬麵教授。

  詹姆斯·戈登——————哥譚警局的局長看著自己對麵的金發青年，他麵前的情況有一個最可信的解釋，但是他現在還不敢妄下定論。

  “局長？”審訊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名警員站在門口，“赫萊爾醫生來了。”

  “讓他進來。”戈登說著站了起來，他認認真真的看了一眼麵前的青年，然後扭頭走出了審訊室。

  伯蘭特動了動拷在一起的手，端起了放在自己麵前的咖啡。

  就警局裏的待遇而言比九頭蛇好太多了，至少你還有人權，還有咖啡，甚至你需要的話警員們還會給你送上一份熱騰騰的盒飯。

  審訊室門口走進來一個年紀很大的老頭，老頭穿的相當精致，他的臉上掛著慈祥和藹的笑容。

  “你好，”老頭坐到了伯蘭特對麵，“我叫約翰·赫萊爾，我是哥譚警局請來對你進行精神鑒定的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伯蘭特簡直為剛才出去的那位警員的想象力驚歎，雖然這就是伯蘭特一直刻意想引導的方向，“他們覺得我有精神病？”

  “作為一個曾經做出過那麽多轟動哥譚血腥案件的凶手，”赫萊爾醫生回答，“我從個人的角度來看，你的精神狀態可能確實沒那麽穩定。”

  伯蘭特：……第一千零一次後悔頂替了這個倒黴身份。

  看見伯蘭特啞口無言直接閉嘴後，赫萊爾醫生相當滿意的從自己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裏拿出了筆記本和筆。

  “那麽我們開始吧。”赫萊爾醫生說。

  “第一個問題……”

  這場簡單的鑒定很快就結束了，戈登沒等多久審訊室的門就打開了。

  “怎麽樣？”戈登把自己嘴裏叼著的煙拿了下來。

  “根據我的鑒定來看隻有兩種可能，”赫萊爾醫生回答，“第一種可能性是，他是人格分裂，也就是所謂的多重人格，豬麵教授可能是他其中一個人格。”

  “但是現在我沒辦法確定，我需要更多的時間才能確定，另一個可能性是……”

  “你們抓錯人了，他壓根不是你們要抓的人。”

  赫萊爾醫生看著戈登：“戈登局長，你覺得是哪種可能？”

  戈登把手裏的香煙在身邊的煙灰缸裏按熄：“我曾經和豬麵教授有過很多次的交鋒，他的身材和嗓音，甚至身高都一直在改變。”

  “也就是說除非當場抓住他，否則完全沒辦法確定他到底是不是豬麵教授。”

  哥譚警局的局長往審訊室走去，他在審訊室門口停住了腳步。

  “雖然裏麵的這位是可能性最大的嫌疑人，但是我的直覺告訴我，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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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不起對不起，剛到家，發晚了，還好趕上了。

  附注：GCPD是哥譚警局的簡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