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令牌山依舊懸浮在識海上空，不過範圍隻覆蓋了識海的四分之一大小，位置也偏移到一角，讓出了中間位置給墨蓮。

  神魂空間內，衛塵元神靜坐，觀摩令牌山，很快就進入忘我的狀態……

  青山有形，

  頑石為骨，

  厚土為肉，

  ……

  何為峰，山峰為鋒，何為身，山體為身，何為柄，山根為柄。

  ……

  衛塵元神周圍忽然出現一塊塊石頭，一粒粒沙土，那是魂力幻化而成。

  石頭和沙土不斷旋轉，漸漸凝聚出一柄大劍，山之劍。

  光芒流轉，一座朦朧的大山虛影自劍身上浮現。

  巍峨，堅硬，厚重，有一種鎮壓之勢。

  山之劍，一柄重劍。

  搞定！

  應該就是這樣了，衛塵看著手中的重劍，揮舞了兩下，挺滿意。

  自己元神已領會山劍前三招，到也不難，可能與自己神魂強大有關。

  衛塵離開神魂空間，手握虎牙劍。

  一點點兒匯聚山劍勢，一息，兩息，三息……

  虎牙劍上靈氣匯聚，微微顫抖，加速顫抖，劇烈顫抖……

  衛塵感覺自己控製不住手中的虎牙劍了，沒辦法直接一劍斬出。

  轟隆一聲巨響。

  地麵炸開數米寬數十米長的一道裂縫。

  “嘖嘖，威力還不小。可……，為何我心中的那柄劍融不進去呢？”

  衛塵苦思不得其解。

  聽到巨大響動，幻小七跑來斥責道：“衛塵，你要鬧哪樣？拆家嗎？換個地方拆去，這裏的花花草草都是我和渡墨師姐辛苦栽種的。”

  衛塵自知理虧，忙道：“不好意思，我立刻換地方，剛才修煉一時疏忽了，等空暇時間我一定修補這裏。”

  衛塵一閃身來到一處山崖，繼續思索剛才那一劍。

  幻小七則看著那一道裂縫，搖了搖頭，“這小子太邪乎，進步這麽快，我也得加把勁兒了。”

  與此同時，神魂空間內，陸老頭也搖了搖頭，輕歎道：“此子妖孽！”

  剛剛衛塵一直想把元神手中的那柄山之劍融入虎牙劍，可是以他目前的修為根本辦不到。

  陸老頭好意提醒道：“小子，你的魂力遠強於肉身，靈力與魂力不在一個基準線上，所以你手中的虎牙劍無法承受那麽強的意誌，不要強行融劍意。”

  “嗯？”衛塵腦袋轉了一圈，沒見到令牌山。

  “……”陸老頭無語，道：“老夫在你神魂空間，沒有出去。”

  “哦，陸老，晚輩修煉的是劍勢，您剛說劍意？那是什麽東西？”

  “……，你才是東西。”

  “……”衛塵愕然，陸老頭為何罵自己？

  似乎感到自己語氣過了，陸老頭又解釋道：“劍意不是東西，是比劍勢更高一層的境界。

  哎，你什麽不懂就瞎修煉，結果還真給修煉出一些東西來，這得讓多少弟子眼紅。”

  “咳咳……，陸老過譽了。晚輩的確懂得東西少，這幾招劍法還是跟別人換的，不完整。陸老，組織裏有沒有完整的劍法，借晚輩觀摩觀摩。”

  “嗬~，你的無間點為0，什麽都兌換不了。”

  “……”小氣，摳門，就這還培養新人。

  衛塵心中犯嘀咕。

  陸老頭似乎能猜到衛塵心裏話，轉而又道：“你心裏別叨叨，雖然你現在不能兌換任何物品，但老夫還是可以指點你幾句的。”

  “多謝陸老，晚輩洗耳恭聽。”衛塵立刻規矩道。

  “你先記好四個字：氣勢意域。”

  器識易馭？什麽意思？兵器要用心識別嗎？

  衛塵思索著，陸老頭又道：“你說說自己對那四個字有何感想，老夫再幫你糾正一下。”

  衛塵答道：“器識易馭？心要識別手中兵器，方可容易駕馭？”

  “呃……，你為何會這樣猜？”陸老頭感到意外，衛塵的想法有點兒另類。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意思，但是不對，不是那四個字，你要想著與自身修煉有關。”

  與修煉有關？奇石異域嗎？

  衛塵思索了一下，問道：“陸老，難道是異域出產一些奇石，奇石對自身修煉有幫助？”

  “……，錯了！錯了！那四個字代表四種不同的境界。”

  陸老頭嘴角抽搐，衛塵想法另類，但有點兒不著調。

  “呃，……，四種境界？

  那……棄、適、易、遇，自身修行要心端氣正，懂得放棄，珍惜適合，易而不忘，遇之相安。”

  “嘶……，不可教！不可教！你……，老夫教不了你，你愛幹嘛幹嘛去。”

  陸老頭感覺一陣頭大，衛塵太不著調了。

  “……”又錯了？似乎生氣了。

  千錯萬錯，馬屁不錯。

  衛塵趕緊懇求道：“陸老，是晚輩太愚笨了。陸老境界高深，晚輩仰望不及，就如看不到金丹山的山巔。還請陸老當一回夫子，幫晚輩開智。”

  “……”

  陸老頭輕哼一聲，馬屁不錯。

  這小子想法另類，有點兒不著調，但不著調卻有自己獨特的思想。

  陸老清了清嗓子，緩緩道：“你且仔細聽好了。

  氣勢的氣，氣勢的勢、神意的意、領域的域。”

  劍氣-劍勢-劍意-劍域，此乃劍修者一生的追求。

  所謂氣，心神合一，凝聚劍氣，靈力化劍氣，氣血化劍氣。

  所謂勢，心神合一，映照虛景，虛景，觀物之景，劍中有景即為勢。

  所為意，心神合一，映照神意，神意，元神之意，劍中有神即為意。

  所為域，天人合一，映照領域，領域，掌控之域，劍出自成一方天地即為域。”

  說到這裏，陸老頭停下了，給衛塵消化的時間。

  衛塵此刻的確一臉震撼，大為吃驚，雖不是很懂，但那一句“劍出可成一方天地”是何等的偉力？

  對了，渡墨師姐的冰封天地算嗎？似乎就是一方天地。

  很快陸老頭聲音再次響起：“你手上的劍法還是不錯的，好好修煉會有成績的。但你最好學習更深一層的劍招，金丹階段的劍法不夠你用。

  如今你元神手握山之劍，可以說你初步達到劍意這一步了。”

  說到這裏，陸老又唏噓起來，“哎，你也是一朵奇葩，觀山悟勢，劍意竟與劍勢幾乎同時浮現，也不知是好是壞。”

  “陸老為何如此說，難道有什麽隱患嗎？”

  “怎麽說呢，如今你的腦袋裏有一片大海，老夫不是說你腦子有水，隻是一個比方。”

  “……”衛塵無語，您可以不解釋的。

  陸老繼續道：“你腦子裏有一片大海，這片海的下遊有一個小湖泊。一條河道將大海和小湖連接起來。如果你把那片海的能量不斷往下遊小湖裏灌，那麽遲早小湖是會被撐裂開的，甚至河道也跟著受傷。

  之前你想把元神手中的那柄山之劍融入虎牙劍就好比把大海往小湖裏裝，你若是不把那一劍斬出去，虎牙劍遲早爆裂，你自己也會受傷的。”

  “……”

  衛塵明白了，自己這是發育不良，魂力強大，靈力和肉身修為弱小。

  “陸老，您剛說的河道是不是代指晚輩的肉身？”

  “嗬嗬，這回聰明了。目前你的肉身還可以，有人給你打下了不錯的基礎，但以後你的神魂如果繼續飛速提升，你的肉身必須跟著不斷提升，否則承受不起。”

  “晚輩明白了，多謝陸老指點。

  陸老，那您有辦法幫晚輩平衡如今的問題嗎？畢竟沒有劍勢，劍招威力會小很多。”

  “第一，虎牙劍材質太差，你盡早換了；第二，融勢也不難，你動用少量魂力再次觀景，形成一個弱一點的勢，不要將其化作劍意就可以。”

  衛塵頻頻點頭，“多謝陸老。”

  “不客氣，其實還有一點，你若是有合適的魂器，可用來承載元神手中的山之劍，這樣算是一柄利器。”

  “魂器？晚輩沒有，聽說駕馭魂器消耗很大，晚輩魂量隻有同階修士四成，禁不起消耗。”

  “嗯，老夫隻是提醒一下，現在不可以，不代表以後不行。”

  “那倒也是，晚輩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