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不要那麽嚴肅。”

  聚小胖拿起杯子喝茶，喝完後才道：“一大一小兩隻飛舟行駛在河流中，如果小飛舟撞向大飛舟，你猜會有什麽結果？”

  不待竹伯回答，聚小胖繼續道：“第一種情況，小舟粉碎，沉入河底；

  第二種情況，小舟嵌入在大舟的防禦罩上，隨大舟繼續順流而下，途中可能慢慢粉碎；

  第三種情況，小舟突破大舟的防禦罩，進入大舟內部，被大舟捕獲，成為大舟上的一件物品，隨大舟順流而下。”

  竹伯沉思片刻，問：“為何沒有小州撞毀大舟的情況？或許小舟的材料質地更好。”

  “嘿嘿，這個也有可能，小舟將大舟撞穿，然後揚長而去，這個我們先不管。

  在我的設定裏，大舟的實力強於小舟。

  隻是大舟太大，不同地方的靈氣級別不同，導致表麵防禦罩強弱不一，小舟專門撿防禦弱的地方，也就是靈氣級別低的地方撞。

  就像如今外麵這個秘境，它可以撞破大夏州的防禦罩進入七星大陸，但也僅此而已，不可能撞毀整個七星大陸。”

  “閣下的觀點很奇特。”

  “或許不成熟，但可以借鑒。”

  “導致小舟撞大舟的力量就是你們外界所說的星移引起的吧？”

  “是的，可能是空間亂流，或者其他力量。”

  “其他力量？”

  “不好說。不管是什麽力量，最終都引起了空間流向反轉，使得外界眼中的太陽從東升西落變為西升東落。”

  “哦？那是處於漩渦之中了？”

  “可以那麽說。如果之前是正確的方向，那麽星移之後就是錯誤的方向。

  方向錯了，導致漩渦中各種空間在沒有適應新的路線時，存在相撞的可能。”

  “閣下的觀點與七星大陸消失似乎並不那麽合拍，最多是七星大陸也撞向一個更大的大陸，成為那個更大的大陸的秘境，或許在撞擊時會有損毀。”

  “不。”

  聚小胖站了起來，一臉嚴肅道：“外界的七星大陸還有一個名字，叫天星大陸。”

  “什麽？天星大陸！”

  竹伯這下有些吃驚了。

  “看來你曾經在天星大陸呆過。”

  “唉，何止是呆過，外麵這個秘境本就是天星大陸的一部分，當年千靈仙宗所在之地。

  當年魔族一戰，千靈仙宗所在一隅之地被打崩了，流落於空間亂流。

  幸得宗門陣法保護，慢慢形成一處獨立空間。”

  “原來如此。

  其實據我搜集的資料來看，天星大陸很多地方都被打崩了。

  如今七星大陸上出現的秘境，似乎一多半都是當年被打崩的陸地形成的，還有一些可能是附近其他大陸的殘骸。”

  “魔族可恨！”

  “如今七星大陸早已不複當年之景，仙氣消失，天地元氣稀薄，靈氣隻有很少地方維持著六級。”

  “已經如此不堪了嗎？當年可是有天仙存在的。”

  竹伯有點兒失神。

  “是的，七星大陸就如一個有裂紋的水壺，漏掉了太多水。

  兩千年前，對抗妖亂，修士中還有幾名煉虛境存在。

  兩千年後的今天，有沒有新的煉虛修士誕生，還是個未知數。

  這次星移出現，妖亂不遠了，還有隱藏的魔族餘孽。

  內憂外患之際，七星大陸負重不起。

  你既然知道千靈仙宮的存在，自然應該知道星殿以及其他宗門的事，所以七星大陸很可能不再有下一個兩千年。”

  竹伯突然警醒，似乎想到了什麽，“你所謂的造仙，是想突破七星大陸，到外麵去？”

  “是的，必須這樣做。不然將七星大陸拱手讓出嗎？被魔族餘孽拿走？”

  “……”

  竹伯沉默了片刻，“你打算煉化七星大陸？”

  “不是我，是仙苗。”

  “可能性有多大？”

  “說這個沒意義，必須行動起來。

  作為合作方，為表誠意，我可以透露一些信息。你認識千岩嗎？”

  “千岩……，天仙九重，星殿殿主，千岩？”

  “嗤~，天仙有什麽用，當年還不是就那樣了。”

  聚小胖搖了搖頭，有些輕蔑。

  “對了，聽說你用了一株九轉九霄淨蓮，跟他換了一株能夠修煉破虛之瞳的天星花？”

  “……”

  竹伯再次驚訝，對方到底是何許人也，竟知曉自己當年之事。

  關鍵對方竟然對星殿殿主，一位天仙都沒有好臉色。

  還有千岩殿主後來如何了？對方的言語中似乎當年的結果不太妙。

  “別這樣看我，我就是一個器靈。”

  聚小胖毫無忌諱的說，“我現階段就是他們千氏一脈的護道人而已，裏麵正療傷的那個，原主就是千氏弟子。”

  “其實之前聞到你這蓮葉茶，我就感到熟悉，有所猜測。

  千岩曾說你人還不錯，因此我就想拉你入夥，咱們一起培養仙苗。

  你有九轉九霄淨蓮，我有七星大陸一些秘密，咱們配合至少可以培養出來三個仙苗。”

  “三個？”

  竹伯下意識問道。

  “是啊，三個。

  你該不會以為我隻是在利用那株靈植元神吧？

  那你就想錯了，太小看我的眼光了。

  那株靈植元神的資質不低，算一個好苗子，你那弟子渡墨算一個，衛塵本尊算一個。”

  “渡墨並不是我的弟子，她是竹伯的記名弟子。”

  “哎~，別裝了。你不就是靜竹禪師嗎？”

  “……”竹伯此刻覺得對方實在有些無賴。

  “好了，看破不說破，我也理解。

  竹伯的記名弟子，資質也是極好的，自然入選仙苗。

  那株靈植元神正好需要你來幫忙提供一具合適的身體，比如說九轉九霄淨蓮的蓮藕，我覺得倒是不錯。”

  “嗬嗬~，你到時會打算盤。

  可是你也不想想，當初蓮花給了千岩殿主，我隻留了一段蓮藕。

  原本我的確想再次培育一株九轉九霄淨蓮，可惜不久之後魔族就入侵天星大陸。

  所以你應該能猜出結果了吧？”

  “大陸破碎，靈氣逸散，環境不允許了？”聚小胖皺了皺眉頭。

  “是的，環境不允許，如今隻培育出來的隻是五轉九霄淨蓮而已。”

  “唉……，這可有點兒不夠格，看來還得給他找別的機緣。”

  “千岩殿主後來如何？或許千岩殿主手中那株九轉九霄淨蓮還在。”

  竹伯終於問出了心中所想。

  “不好說，上次見他都是兩萬年前的事了，他也隻剩一具器靈之身。”

  兩萬年前！？

  器靈之身！？

  豈不是和自己差不多？

  哎，不如意，不如意。

  竹伯為千岩也為自己感到唏噓，曾經的仙人，淪落凡塵，如今成為器靈。

  “兩萬年了，你未曾再見過千岩殿主那具器靈之身？”

  竹伯感覺有些不大可能。

  “沒見過。我沒辦法隨意去那裏，他所在的地方早就成為一處禁地了。”

  “原來如此。”

  這時，藥池那邊一陣氣息浮動。

  “咦？”

  “嗯？”

  聚小胖和竹伯同時望向藥池方向。

  聚小胖：“嘖嘖嘖，運氣不錯，看來他吸收成功了。”

  竹伯：“是挺不錯。”

  竹伯剛說了一句，忽然又想起隻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又搖了搖頭。

  ……

  藥池。

  衛塵所受的傷已經完全好了，而且左手上飄浮著一個虎爪符文時隱時現，最後融入左手手骨。

  “耶~，成功了。”

  衛塵握拳給自己比了一個加油的動作。

  此刻衛塵除了左手吸收的風金比較多外，第二多的骨骼就是後背的兩塊肩胛骨，衛塵覺得這有助於自己以後與風暴翅打交道。

  看了看藥池還有不少藥力，衛塵繼續慢慢打磨自己的肉身。

  ……

  “嗬嗬，有什麽不滿意的嗎？”聚小胖明知故問。

  “他如今修煉所得大都將是給予那具肉身，待那一天到來時，怎麽麵對？”

  “麵對？麵對衛塵？還是麵對我？”

  竹伯看向棋桌對麵的人，眼神灼灼，“何不現在就說明真相？”

  “哎~，天上不會掉餡餅。

  他如今元神如此強大，一部分原因就是拜原主衛塵所賜。

  所以，一報還一報吧，他現在幫原主衛塵打熬肉身基礎。

  再說他是靈植，若想取得更大的成就，第一就是要找到一具更適合他自己的身體，而不是人類的肉身。

  另外，這對他來說何嚐不是一次絕佳的曆練呢？

  得失之間，舍得之間，心智堅韌者方為人上人。”

  “……，似乎的確如此。”

  竹伯默認了，後又問道：“那位千氏弟子什麽時候蘇醒？”

  “嗬嗬，看來你答應合作了，值得喝一杯。”

  聚小胖自己倒了一杯蓮葉茶，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