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帝殤
作者:耙耳朵      更新:2021-10-11 18:54      字數:2171
  原本,像是古物一類,還帶著陰邪之氣的東西,應該是徹骨的陰寒。

  但是這劍不一樣,燒得人手心疼。

  我驟然放開,但是細看,掌心絲毫被燒傷的跡象都沒有。

  我甩甩手,催動銀狐麵具的力量護體,然後再次把手伸向劍柄。

  既然不能真的將我手燒廢了,疼點也就不算什麽了!

  一把握上那劍柄,我拚盡全力往外拉。

  狂風再起!

  即使我已經拚盡全力,劍身也隻被拉出來一小段,露出一個字來:“鋒”。

  我偏頭去看,手上難免放鬆,劍立刻重新墜回去。

  那個剛露出來的字也重新被泥土掩上。

  這劍本身像是有千萬斤重,隻有我手上的力氣稍減一分,它就會立即墜下去。

  我站在原地,喘了兩口氣,那種稍有不慎,就要從頭再來的感覺,實在考驗人的耐心!

  之前薛婆婆能把劍拔出大半,也是不容易。

  這劍本身的力量太過強大,難怪它肯費心。

  深吸一口氣,再次拔劍。

  這一次,我一口氣將劍身完全拔出,隻有劍尖還留在土裏。

  我小心地偏頭,看上麵的字:“然,鋒芒難斂,氣存於殤,故,重鑄其鞘而封於鞘。以鎮山河!永侍君側!”

  默默的將這話記在心中,我轉頭看了另一麵。

  另一麵,劍身中央,兩個大字赫然在目:帝殤!

  這是……這把劍的名字!

  我手上的力量開始送了,劍在往下滑。

  終於,在我放手的瞬間,重重的砸下去,讓整個枯井都為之震蕩!

  我之前設下的陣法,在頃刻間毀於一旦!

  昏死過去的趙碩被從這邊的石壁下,巔往那邊的石壁下。

  小黑也被顛得撞在石壁上,金屬的額頭被撞得癟下去一塊。

  好在它是不知道疼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癟下去的額頭,然後用巴掌不停地拍,整個洞中都隻聽得到金屬的空響。

  十幾秒後,終於是把那癟的地方拍好了,但還是看得出一點不平的痕跡。

  它停下動作。

  開始繞著那重新落回去的劍轉悠。

  轉悠了兩圈後,好奇地伸手想要碰那劍柄,卻被燙得一下子縮回去。

  邪祟不怕疼,卻是怕燙的?

  還是因為這劍特殊?

  我無奈,也沒管小黑的動作。

  重新布下陣法後,我倚在石壁邊回想剛剛那兩句話。

  鋒芒難斂,所以重鑄其鞘封於其鞘?

  沒有劍鞘的劍,鋒芒畢露,殺氣盡顯,很有可能成為凶劍。

  而劍鞘的一大作用就在於藏鋒,收斂劍氣鋒芒。

  所以說,鑄造劍鞘,壓製收斂劍的鋒芒,這並非空談。

  這劍上文字記載的正是這樣的法子。

  這樣看來,要是找到劍鞘,就能封住這劍上的鋒芒煞氣!

  但是,這劍鞘在何處?

  不得而知。

  劍上的銘文雖然指明了劍鞘就是壓製這把劍的東西,卻是沒有說明劍鞘現在的所在。

  按照其上的說法,這把劍應該是被封在劍鞘中和帝王放在一處的。

  但是現在劍在這裏,劍鞘不知所蹤,和劍身上寫的不同。

  應該是後期發生了什麽事,才導致劍出現在這。

  帝殤……

  既然是帝王劍,應該有流傳於世的信息。

  出去後我應該能查到相關信息。

  這樣想著,我也沒耽誤,拎著趙碩,帶著小黑出了枯井。

  臨走前,我直接在這枯井中下了陣法,防止薛婆婆再來搗亂,也防止趙家的風水陣崩壞。

  另外,我在趙家人身上也留了護身符文,這樣一來,可以防止它再次控製趙家父子。

  至於張萍,我也留了一道。

  之前薛婆婆之所以沒對她下手,大概是因為她雖然是趙家的人,但是身上的凶氣終究是比不得趙家父子。

  可若是之後薛婆婆發現近不了趙家父子的身,很大可能還是要找上張萍的。

  做完這些後,我帶著小黑回到陳家。

  劍鞘的事情,可能還得陳雪幫忙找尋。

  ……

  第二天一早,我和陳雪提了找劍鞘的事情。

  陳雪的第一反應就是:“隱龍大師要找那劍鞘?他傷好了?”

  我點點頭,盡量平淡道:“嗯,剛好。劍鞘的事情,希望你能費心,幫忙問問。”

  陳雪忙不迭的點頭:“好,我知道了。”

  ……

  查消息、找東西這一類的事情,陳雪動作很快。

  我早上剛讓她打聽,下午就有了消息。

  “據說,西京市某位姓張的收藏家那裏,就有這劍鞘。”

  陳雪和我說她查到的結果。

  收藏家?

  這收藏家還真是奇怪,單有劍鞘沒有劍也收?!

  不知道這個劍鞘是不是我要找的那個。

  我這樣想著,帶上陳雪即刻前往,拜訪這位收藏家。

  剛一進門,入眼的便是一個巨大的博古架。

  上麵擺了各種玩意,有酒壺、擺件、花瓶等等,無一例外的,一看就是有好些年份的東西。

  看得出來,這位的確是很喜歡擺弄這些東西。

  簡單地客套過後,我開門見山道:“張先生,實不相瞞,我們聽說你這收藏著一個劍鞘?我們,就是為那劍鞘來的。”

  張先生也就是那個收藏家。

  看著四五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暗紅色長褂,鼻上還架著一副金絲圓框眼鏡,眼鏡上還垂著兩根金色的細鏈子掛在脖子裏。

  總之,整個人身上都透著一股文藝範,稱得上是文質彬彬。

  他說話的語氣也很和善:“鄙人這裏確實曾有一個劍鞘,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

  曾有?

  我頓感不妙。

  這麽說,現在那劍鞘已經不在他手中了?

  他若是矢口否認自己有這個劍鞘還好,隻意味著我們還得繼續追尋劍鞘的下落,或者是想辦法說動他。

  但是,他說這劍鞘已經不在他手中就很麻煩了。

  恰逢這個時機我們找來,劍鞘就不在了,很難讓人不心生其他的想法。

  “張先生把劍鞘給別人了?”我問。

  他點點頭。

  我心中的頓時閃過各種各樣的猜測。

  難道已經被薛婆婆帶走了?

  可是,劍鞘的消息在劍身上,要看這信息就必須把劍的大部分拔起來。

  從我破了棋局到昨晚就是三天的時間,薛婆婆那晚也受了傷。

  三天的時間應該是不足以讓它養好傷,拔劍,然後找到劍鞘,再次拔劍。

  如果不是薛婆婆,那還會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