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話說得半真半假。

  雖然我說的也沒錯，如果他真的冷眼旁觀，那的確是愧對了一身的本領。

  但是，我在此時說這些，隻是希望他能憑著一時的意氣，應了這件事。

  對於吳瞎子這樣的高手來說，應該格外不滿別人說他愧對一身本領。

  吳瞎子沒有像我預想中的那樣，馬上滿口應下這件事。

  他像是已經看破了我的意圖，放開了懷裏的美女，打發她們到別處去了。

  那些美女走之前，憤憤不滿的瞪了我和老銀匠一眼。

  吳瞎子氣定神閑的開口道：“小子，我不會眼睜睜看著西京市遭難的，我看不見的，眼不見，心不煩。”

  我無言以對。

  “說什麽愧對風水師的名聲，你小心思不少啊。就想著我一氣之下就答應你是吧？”

  他看穿了我的意圖，就在我以為事情沒有轉機的時候，吳瞎子又接著道：“我給你個機會，你幫我做成一件事，我就幫你！”

  這大概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事？”我冷靜反問。

  “早年間，我在青龍湖掉了一個法器，是一把金算盤。要是你能把算盤給我找回來，我就幫你，怎麽樣？”他信心滿滿道。

  像是已經拿捏準了我找不到那金算盤一樣。

  “果真？”我和他確定道。

  他點點頭：“當然，我吳瞎子說話算話！”

  “好！一言為定！”我滿口應了。

  別的地方可能不好說，但是青龍湖，我這一趟一趟的往下去，都習慣了。

  要從青龍湖取個東西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從酒吧離開，老銀匠還是一臉的意猶未盡。

  “沒看出來，你喜歡來這樣的地方。”我隨口說了一句。

  “我這不是帶你來找人的麽？再說了，這地方有什麽不好？多熱鬧啊。年輕人就應該多出來走走玩玩。你之前帶著那兩個女娃子是長得好看，但是，除了她們，你也可以多看看這花花世界。”

  老銀匠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對我道。

  對於他說的，我沒有過多地發表意見。

  美女是好看，無奈現在沒有閑情雅致欣賞啊。

  ……

  我和老銀匠分開，各自回家。

  我到了青龍湖邊後，戴上銀狐麵具，直接丟了個“問路”法陣下去。

  不一會兒，龍五以鮫人的形態出現。

  它半個身子趴在岸上，板著小臉開口道：“大師有什麽事？”

  我蹲下身來，和它對視道：“我有一個朋友，在青龍湖丟了一個金算盤，是法器。我想問問，你有沒有見到過？能否幫我把那算盤撈上來？”

  “這……”

  它五官緊皺在一起，像是在努力回想那算盤的所在。

  過了好半天，她才恍然大悟的“哦”了一聲。

  “我想起來了，幾年前，一個瞎子和瘸子還有啞巴約在青龍湖邊鬥法，做賭逆轉此地的風水格局，我自然是不能讓他們得逞的，於是出現阻止了。當時那瞎子手裏的金算盤的確是掉到湖底去了。不知道大師說的是不是那個？”

  “正是那個。”

  聽龍五的描述，就是瞎聾啞瘸四半仙中的三位了。

  “你能幫我把那金算盤拿上來嗎？”

  龍五沮喪的搖搖頭：“不能。”

  嗯？“那金算盤好巧不巧的，恰好掉到湖底的裂痕中去了。那個裂痕中不知道有什麽東西，我靠近不得。”

  ……

  我再次下水，跟著龍五去看那什麽裂痕。

  據龍五所說，那裂痕的位置，就在之前出現的龍門下。

  我跟著它往水下去，越靠近那個地方，就越冷。

  它已經開始不自覺的發抖了。

  要不是我有風水之氣護體，這股寒冷的感覺我也扛不住。

  龍五咬牙，和我繼續往前遊了一段就停住了。

  “大師，那裂痕就在前麵。我隻能到這兒了。前麵太冷，我靠近不了。”她給我指了指方向，沮喪道。

  我擺擺手，示意它留在原地，我自己一個人上前查看。

  順著它指的方向下去，我已經能清楚的看到那裂痕了。

  那裂痕長約九尺，最寬的地方大概就是五尺來寬，像是一個傷口的形狀，兩邊很細，中間部分比較寬。

  我暗中催動銀狐麵具的力量護住身體，然後上前查看。

  寒氣如有實質從那個裂痕中湧出來，我探頭從裏麵看，能看到黑氣。

  這裏麵像是藏著一個極為邪氣的東西。

  正在我陷入沉思的時候，沒有注意到裂痕中有一股黑氣逐漸濃重，擴大，像是在飛速往外衝！

  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那股子黑氣已經到了距離我隻有一尺來遠的地方！

  我的目光撞進那雙充滿殺氣的眼睛裏！是那個打傷龍五的黑影！

  我幾乎是條件反射偏頭躲過。

  “大師小心！”龍五驚呼。

  在水裏感受不到風聲，但是，我能感覺到那冰冷銳利的斧頭擦著我的麵頰而過，劈開水霧。

  我雖然躲開了這一擊，但是，銀狐麵具在此刻滑落！

  一瞬間，一句特麽的已經不夠表達情緒。

  一萬句髒話像是彈幕飄過。

  我飛速抓回銀狐麵具！再次帶上。

  就在我這幾個動作間，那東西又甩起斧頭連劈幾次！

  好在這東西的攻勢雖然猛，看起來力量大，但是不算靈活陰狠。

  但是，因為是在水底，我的動作本就不如在外麵靈活，再加上我還要顧念銀狐麵具，於是，躲閃的時候還是有些吃力。

  戴好銀狐麵具，麵對劈來的那一斧頭，我伸手隔檔，捏住那東西的手腕。

  這東西的手腕力量極大！

  但是，有什麽不對……我捏到滿手的都是鎧甲，鎧甲的內部像是填充了一個氣球，並沒有實實在在的皮肉的感覺。

  也就是說，這東西之所以有這形態，完全是因為鎧甲的包裹！

  鎧甲對於這東西而言，就像是皮膚，包裹住它的“血肉”。

  它已經沒有血肉了，那鎧甲裹住的，就是它的邪氣煞氣！

  我暗中運轉力量，猛地將其推開。

  它被我推得後退兩步，大概是看討不到什麽好處，轉身要跑！

  我果斷在銀狐麵具上劃破手指，然後在心裏默念：“臨兵鬥者，百邪辟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