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揮開腦中的疑惑。

  我伸手隔著魚缸戳戳小金魚所在的位置，打斷了它的碎碎念，故意威脅道：“你現在就是這樣。所以。好好說話，否則我就把你丟出去！”

  “你敢！我是湖神，就算是現在落魄了，你也別想動我！”小金魚吼道。

  我不以為意道：“你試試我敢不敢。”

  它“唰”的轉到一邊，不說話了。

  喲！還生氣了。

  “說說吧，你怎麽成了現在這樣？”我問。

  就算這大青魚變成小金魚就逗比了，該知道的它總應該知道吧。

  小金魚還是不理我。

  我慢悠悠道：“折騰了這麽久，是不是餓了？我找點吃的來給你好不好？你等著，我去花園裏給你挖一條肥美的蚯蚓。”

  “你站住！”小金魚急忙喊道。

  我也壓根沒起身。

  我看著它，等它反應。

  它氣惱道：“你是不是傻？湖神不吃蚯蚓！”

  我故作不解的樣子：“哦，不吃蚯蚓，那像是蛤蟆一樣，吃蚊子？”

  “湖神不用吃東西。”小金魚淡淡的直接丟下一句。

  然後不情不願的開口回答我之前的問題，它不想吃蚯蚓。

  它淡淡道：“躍龍門，被黑氣打下來了，沒成功，然後就成了鮫人了。再然後，就成這樣了！”

  魚躍龍門？黑氣？“那股黑氣是哪來的？”我蹙眉問。

  “我哪知道是哪來的？我莫名其妙就被打下來了，我上哪知道去？”小金魚大吼著回答。

  “那魚躍龍門又是怎麽回事？”我又問。

  魚躍龍門這個事情我不是沒聽說過，但是，那隻是傳說。

  傳說天庭為了給水裏的生物一個機會成為龍，故此在水裏留下龍門，如果時機到了，龍門就會出現。

  隻要水裏的魚蝦能躍過龍門，就能化龍。

  但是傳說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沒有太多可信。

  真正風水圈倒是有真的龍門，但是，那是給蛟化龍的。

  並且，這也並不是什麽傳統意義上的門，“躍龍門”代指的隻是蛟化龍需要渡過的一個劫！

  現在小金魚說的魚躍龍門又是怎麽回事？

  小金魚轉到一邊，怎麽也不願意說了。

  我也不能真的給它找了蚯蚓來扔進去。

  威脅是威脅，我們之前好歹認識，它還給了我千年珍珠和避水珠，扔蚯蚓這個事情不能搞。

  我敲敲魚缸再問：“那除了龍門的事情，還有什麽？你躍龍門之前青龍湖有沒有出現什麽異狀？”

  小金魚背對著我的方向，不理我了。

  其實，從小金魚的言語來看，我心中早就已經隱約有一個不太妙的猜測。

  我結合之前的猜測，試探著問：“你不會是不記得了吧？”

  小金魚立馬開口辯駁：“怎麽可能！我就是不想告訴你！”

  小脾氣還挺大的！就是……我聽著它說這話時底氣有點不足。

  我笑笑，不再多問。

  關了燈就躺上床，準備睡覺。

  連續兩天晚上沒睡好，折騰這麽多，我要好好休息了。

  不管怎麽說，魚是救回來了，就算它現在忘了些東西，早晚是要想起來的。

  也不算沒收獲。

  這小家夥身上的傷，我明天得出去找點藥材來給它治治，又得好一番折騰了……不休息好怎麽行。

  我這邊丟下它不理，小金魚不幹了。

  “喂！你點燈！喂！”

  “別吵！”我冷聲警告。

  “你最好注意點，要是讓別人聽到你說話，肯定會把你吃點了。所以……小心點。”

  小金魚不說話了，但是遊來遊去的，攪動水缸裏那一點水，發出水聲。

  我還是不理它。

  不一會兒它又幽幽開口喊道：“那個什麽龍他師父。”

  什麽龍他師父？不會變成金魚後，也像是金魚一樣七秒記憶了吧？還嘴硬說它記得，顯然就是忘了。

  今晚我說的它都能忘，更別說那之前的。

  魚躍龍門的事情它不會也忘了吧？但是又不敢說自己忘了，所以發脾氣。

  忘性這麽大，忘了這麽多事，難怪像是變了一條魚一樣。

  看來我還得多多費心啊，它躍龍門失敗，再加上精氣損耗嚴重，應該就是因為這樣，才忘了很多事情。

  雖然它身上的氣已經補回來了，但是還沒完全恢複，隻等完全恢複了才能想起來吧。

  我調整了一個舒服的睡姿，繼續睡。

  小金魚見我還是不理它，也不再遊來遊去，隻是恨恨道：“敢不理我！你給我等著！”

  它這惡狠狠的話對我的威脅力其實為零。

  我慢慢睡了過去，小金魚還在慢悠悠的遊著。

  它看著魚缸外麵完全陌生的環境，小聲呢喃道：“這裏是哪啊？我躍龍門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我怎麽不記得了？”

  ……

  第二天一早。

  我起床洗漱，然後走到魚缸邊敲敲魚缸，喊醒小金魚，雖然不知道它是不是睡著。

  我這剛一停手，它一甩尾巴就弄我一臉水。

  “你幹嘛！”

  我沒料到它會有這般動作，被它甩了一臉水。

  我伸手抹了一把臉，一股子魚腥味。

  還得再去洗臉！

  它脾氣倒是大得很，怒氣衝衝的吼道：“誰讓你不理我！”

  “居然敢晾著我，自己跑去睡覺。”它吼完，又甩了我水，終於滿意了，歡快的遊來遊去。

  然後跟個大爺似的吩咐道：“你要補償我，這樣吧，在我養傷期間，給我換個大點的缸，這麽小的缸，你真當養魚玩呢？！”

  我有些無奈地看著裏麵的魚大爺，考慮或者我不換衣服和洗臉了，就現在去抓了蚯蚓來，扔進去！

  免得我換了衣服去抓蚯蚓，回來還得重新洗。

  小金魚見我不說話，以為我這是妥協了，滿意道：“你要是統統照做，魚躍龍門的事情等我心情好了就告訴你！”

  我也沒去洗臉，先是找來一個網兜。

  然後一網兜就把它從水裏撈出來，晾在半空中。

  它離了水隻能在網兜裏蹦躂，也說不出話了。

  這是魚的天性決定的，它現在要是人形或者是鮫人還好，是魚那就離不得水。

  它一番折騰，水濺了我一身，我暗自慶幸，還好沒先去換衣服洗臉。

  我冷聲道：“這才是真正的晾著你，有水就不錯了，我還給你換大的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