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板神叨叨的搖搖頭，還是比了四個手指。

  “四萬？”我再問。

  老板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我輕輕一笑，還未來得及開口，陳雪先開口道：“這玉白菜質地一般。”

  那老板不讚同的笑笑：“這位小姐說的什麽話，我們店裏賣的都是最上品的玉石。況且你看，這玉白菜啊，菜葉和菜杆顏色差別大，但這可不是用兩塊玉契合而成的，這種兩種顏色生在一起的天然玉石就很難得，更何況我們還找了能工巧匠，精雕細琢，做成這玉白菜的樣子，就更難得了。”

  我在心中冷笑一聲，這老板是真拿我當傻子騙呢？還什麽天然兩種顏色生在一起的玉石。

  不過……四萬塊也不算很貴。

  那老板見我沒說話，又故作為難道：“要是這位先生覺得為難，要不，我給你們打給折，三萬，三萬吧。”

  三萬？

  四萬我也是不嫌貴的，但是能少一點當然是最好。

  陳雪欲開口反駁那老板。

  我一伸手將她拉住，小聲道：“買下吧，相信我。”

  陳雪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看看我放在她手臂上的手。

  我後知後覺的突然放開。

  她不會以為我是在故意占她便宜吧？丟人！

  我扶額，陳雪利落的對老板道：“包起來吧。”

  那老板笑嘻嘻的應好，等把包好的玉白菜遞到我們麵前的時候才道：“小店的貨物一經售出，概不退換，您拿好。”

  他想換我還不想換呢。

  我將東西接過，和陳雪往外走。

  那老板的小聲議論也一字不少的落入我耳中。

  “傻子，滿店的寶貝不要，偏偏花錢買了個西貝貨……”

  西貝貨？這顆玉白菜是不太值三萬這個價，但是裏麵的東西可值著呢。

  我們剛走到店門口，假裝一個踉蹌，手裏的東西就那麽甩了出去，當場稀碎。

  東西出手，那老板之前熱情的態度蕩然無存，甚至還幸災樂禍笑出了聲。

  我沒管他是什麽反應，隻是走上前，在那一片的碎渣子中撿出一塊巴掌大的玉，厚度大約有三厘米。

  這塊巴掌大的玉，青色，自然清潤，正麵還有清晰的龍的紋樣。

  青玉，屬木，刻龍象，代替東方青木。

  現在青玉找到，連雕刻這道工序都一道省了。

  三萬塊錢，值了！

  這才是天然的玉石，可比什麽玉白菜的值多了。

  陳雪看了那青玉一眼，再看看我，緊皺的眉頭總算鬆開了。

  我們要找什麽樣的玉，之前我大概和陳雪提了幾句。

  不管在陳雪眼裏，我是撞大運還是別的什麽，總之是把東西找到了。

  我拿起青龍玉石，在陳雪眼前晃晃。

  “我被絆的這一下可真值，沒想到還能有意外之喜。就是可惜了，這玉白菜。”我輕輕歎道。

  “走吧。”陳雪沒說什麽，隻是繼續往前走。

  玉石店的老板可不幹了，他幾大步追了出來：“等一下！這位先生，那個玉白菜……”

  “三萬塊錢，一分不少的付了，這玉白菜碎也碎了，我拿走其中的一塊碎片，難道還要額外付錢嗎？！”我盯著那老板的眼睛，質問道。

  老板氣得臉色鐵青，嘴唇動了動，還是什麽也沒說，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我把那青龍玉石走了。

  現在拿到了青龍玉石，還有其它三塊沒拿到，我和陳雪馬不停蹄的往下一個地方趕。

  我們在西城找到一個銀匠鋪子。

  照理來說，我們到銀匠鋪子找玉顯然不太合適，但是說不準那玉石會被嵌在某個銀器上。

  這個鋪子很小，而且光線很暗，門是老舊的木門，上麵門框上垂著布簾。

  整個環境讓人有種錯覺，是在很久以前的。

  我們進了銀匠鋪子，那個打銀器的匠人是個頭發花白，身體佝僂的老者。

  推門的聲音響起，他抬頭往我們進門的方向看了一眼。

  然後他低頭繼續捶打手裏的銀器，是一個有古樸花紋的銀色鐲子，沒有任何其他的作為修飾，就連那凸起的花也是用銀塑成的。

  我掃了一眼整個房間內展示出來的銀器，無一例外，都是純銀的，根本沒有玉石什麽的作為鑲嵌和裝飾。

  “兩位想要打什麽？戒指嗎？現在很少有年輕人會找這種老式的銀匠鋪子打銀器了？”老人蒼老的聲音響起。

  我的思緒被打斷，我正猶豫該怎麽說。

  陳雪先開口了，她聲音平淡溫柔：“老人家，是我想打一隻鐲子。”

  陳雪和老人說話，老人問她喜歡什麽花樣，問她要多大的。

  她伸出皓白的手腕，放在老人麵前：“你看我能戴多大的鐲子？”

  我掃了一眼她的手腕，第一次發現一個人的手腕也可以好看到這樣的地步。

  我用望氣術開始觀望，查探那紅玉的所在。

  一種獨特的氣息從老人所在的地方升騰而起。

  嗯？難道是在這老人身上？

  我更靠近了一點，這才看仔細，原來不是在老人身上，是在他旁邊的爐子上。

  我緩著聲音問：“老人家，你這爐子賣不賣？”

  那老人抬頭看我一眼，那一眼看不出喜怒從，他沉默了許久，才慢慢開口：“賣吧，賣了以後我就不打銀器了。也沒人喜歡了……”

  “我也不和他爭了，他雕他的玉，我雕我的銀，互不相幹。”老人自言自語道。

  我沒太在意老人這句話。

  最終我和陳雪花三萬塊買下那個爐子，這一次倒不是老人獅子大開口，他要了三千塊，陳雪卻直接給了三萬塊。

  陳雪還從老人這裏買了一隻鐲子，就是我們剛進門時老人在做的那隻。

  做工精巧，但是花樣不算很新，陳雪卻是意外的很喜歡。

  走遠後，我們拆了那爐子，最終我留下一塊紅磚。

  這紅磚不是別的，正是那紅玉。

  雖然其貌不揚，但這塊紅玉獨有它的特別之處。

  其實，這種紅玉一開始隻是琥珀，而這琥珀之所以能變成紅玉，完全是因為其中封存了一隻“雀”。

  鳳凰乃是百鳥之王，但是無人知道，鳳凰在涅槃重生之前，和雀長得沒什麽兩樣。

  琥珀封存了還沒能涅槃的鳳凰，然後被做成爐子，日日被火炙烤，因為那“雀”的原因，琥珀也完成涅槃重生，成了玉石。

  這樣形成的紅玉石，比一般的紅玉屬性更純和。

  用來代替屬“火”的龍衛再合適不過了，但是這紅玉表麵並沒有什麽圖樣，我還得找到一個玉雕大師，讓他在上麵雕上鳳凰的象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