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睡在床上。”

  “為什麽？”

  “沙發可以治失眠。”

  “你會失眠？”

  “不要問這麽多，很晚了，快上去休息吧。”

  “要不要我幫你把電視關掉？”

  “上樓的時候，關掉燈就好了。”

  也不知道該再說什麽了，赫曦收拾好廚房，又走回客廳，將吊頂燈關掉。

  林落白翻了個身，麵朝著沙發椅背，闔著眼細聽四周的動靜。

  上樓的腳步聲遲遲沒有響起，他感到一絲古怪，借著電視發出的光亮，剛想坐起身，那腳步聲就朝著他走來了。

  慢慢地靠近，直到，沙發周圍輕微地凹陷下去，他的腳踝被一隻帶著涼意的手按住。

  他睜開眼睛，懷中已經多出一個人了，沙發突然變得擁擠起來。

  林落白的嘴角慢慢浮出一抹笑意，赫曦也知道他在偷笑。

  “剛剛關了燈以後，我就突然想明白了。”

  “想明白什麽了？”

  “想明白你為什麽上去那麽久，我問你做什麽，你又不想說的事是什麽了。”

  他很難得地，陷入了沉默，沒有再繼續追問她到底猜到了什麽。

  “你說，我有沒有猜錯？”她問道。

  “你並沒有說出，你都猜到……”

  她有沒有說出來，在這一刻都已經變得不重要了。

  林落白突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裏，漸漸地越抱越緊，氣息也變得越來越沉重。

  “我猜得對不對？”她鼓著勇氣，在他耳畔說著。

  艱難地挽留住那最後的一絲理智，他克製地回了她一句，“想不到，你竟然是行動派。”

  赫曦被他說得很不好意思，卻依舊故作鎮定，“不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嗎？”

  “就算是水到渠成的事，也請你手下留情。”

  林落白稍微放開了她，探手去關了電視，等再回抱住她時，那遙控器就直接滑到地毯上去了。

  周圍頓時陷入徹底的黑暗之中，赫曦調侃道，“成語是這麽用的嗎？”

  為什麽他總能把一個很正常的成語，說得如此色氣滿滿的。

  “你指哪個成語，水到渠成，還是手下留情？”

  “都有。”

  “是不是這麽用的，你我不是心知肚明嗎。”

  “那你還這樣胡亂說話？”

  “也可以嘴下留情。”

  赫曦沉默了，她是有底線的，但眼下她麵對的，可是一個沒有底線的。

  在做盡那些為所欲為的事情之後，臨睡之前，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林落白，開始在她耳邊絮絮叨叨。

  “我是一個很傳統的男人。”

  赫曦閉著眼，臉上熱辣辣地，“我其實也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所以……”

  “所以，你必須為今晚的所作所為，對我負責。”

  “林落白！”

  “你是不想負責嗎？”

  “一個傳統的男人，會讓一個傳統的女人，在結婚之前，做這種事嗎？”

  這時候還在忽悠她，真的合適嗎。

  “那不是，怕你不滿意，所以讓你提前體驗一下。”

  “……”

  “所以，你是真的不滿意？”

  “我沒有這樣說！”

  他忽然話鋒一轉，看著她，“既然這樣，可以到我說實話了嗎？”

  赫曦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你要說什麽。”

  “其實，我對你不滿意。”

  竟然還敢對她不滿意，真的很欠打了。

  “林總。”

  “嗯？”

  “你讓一個實習生，直接去幹一個項目經理才幹得了的活，你還想多滿意？”

  “你這比喻，還真是一言難盡。”林落白徹底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