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好像又陷入了這樣的處境。”

  “什麽處境？”

  “一個月前，有天晚上你喝醉了酒，借著酒意說了和分手那天一模一樣的話。”

  赫曦開始回想，分手那天，十句話裏有九句都是假的，對於現編的謊言，她是不太可能印象多深刻的。

  “我好像，一直聽不懂拒絕的話，現在依舊如此。”他苦笑道。

  “雨淋久了會生病的，你站上來。”

  林落白卻依舊十分固執地站在台階下，一動不動，完全把她的話當做是耳旁風。

  “和好，好不好？”他又問了一遍。

  是她不想和好嗎，現在的問題是，他在拿她當備胎，而且，這個備胎還知道自己是個備胎。

  “既然意識到這樣很討嫌，為什麽還要問能不能和好，難道要我拒絕你第三次嗎？”

  “你不會拒絕我第三次的。”

  “胡說，我現在就……”

  他已經跨上台階，手捧過她的臉，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在一起。

  熱氣透過那濕透的襯衣沾到她身上，一股炙熱的氣息也隨之襲來。

  他的唇輕輕地貼在她的嘴角，明明很迫切，卻又帶著一股綣綣的耐心，不疾不徐地觸碰著。

  很快，林落白稍稍退開了一點距離，那唇上的觸感也隨之消失。

  “今晚，你注定要當那一隻實驗的小白鼠了。”

  小白鼠……她現在腦袋空空，根本無暇細想。

  與此刻想比，剛剛的那一番試探，分明隻是暴雨狂風前一股悶熱的燥風，是多麽的微不足道啊。

  所謂的實驗正在進行中，他卻突然一下子放開她，克製著說，“是不是，有那麽一點過火了啊？”

  赫曦低著頭，已經沒有力氣說話。

  易恒的那句提醒突然在她腦內回響：你自以為是的成全，可能痛苦地不止是你一個人。

  林落白其實從來沒有說過他和覃以楓在一起了，是她自以為他們已經在一起了。

  “你的小白鼠實驗失敗，已經死了。”

  她說完，突然跑入雨中，讓傾盆而下的雨澆在身上，散去那些浮熱。

  又輸了，這回真的已經徹底栽進去，無可救藥了。

  被雨打濕的頭發沾在臉上，赫曦抹了一把雨水，看著他，“為什麽要說我是小白鼠？”

  他也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往台階下走來，重新抱住她，嘴唇貼在她的耳朵上。

  赫曦現在，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那說話的聲音明明很低，雨聲又嘈雜，她的心卻被那一字一句激烈地敲打著，心動不已。

  臉也紅透了，可是無所謂，因為天很黑，又是在夜裏。

  “落白。”她忽然很想喊一喊他的名字。

  “回家吧，我很辛苦的。”他失笑道。

  “你真的就是想騙我回去睡覺！”

  “不然呢，我也隻有你這一隻小白鼠，不騙你回家還能怎麽辦？”

  “那你也應該知道，這幾天根本不可以。”她糾結道。

  “如果你再這樣不要命，我們就黃泉相見好了。”林落白放開她，看著出現在醫院門口的兩人，忽然說道。

  赫曦愣了一下，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易恒和檸書正好也往他們這一處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