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嗎？”檸書看著赫曦，“反而，你跟赫曉雖然是親姐妹，我卻覺得你們長得一點也不像。”

  “我確實不是赫曉的親妹妹。”

  赫曦趴在桌子上，依舊看著覃以楓的身影，見她最後在落白那桌坐下來了。

  “你們不是親姐妹嗎？”檸書麵露驚訝，以前也從未聽她說過這樣的事，反倒是常常聽到她在抱怨赫曉成天地欺負她。

  “我其實很早就知道了，隻是我爸媽從來沒有當著我的麵說過，我就幹脆一直裝傻。”

  她看向檸書，“工作這幾年，我把錢都存下來了，準備將來給他們養老。”

  “赫曉的收入應該挺可觀的，你也沒有必要有那麽大的壓力。”

  “做人總要知恩圖報，其他都是借口罷了。”

  覃以楓入座以後，林落白招了服務員，點了幾樣依稀記得的她喜歡吃的，就把菜單遞給她了。

  “你還記著。”

  “記憶應該沒有出錯。”

  覃以楓聽著，心下不免有些觸動。月前，在看到當年他給懷鳴的轉賬記錄以後，她就更加確信，落白也同她一樣，他們其實從未將彼此忘懷。

  簡單補了幾道菜，服務員就拿著菜單離開了。

  麵對麵相視一笑，林落白看著她，“你這幾年，在國外過得怎麽樣？”

  她低頭笑了笑，“還能怎麽樣，工作體麵，終於有夢寐以求的高薪。”

  隻是這樣的生活卻像一潭死水一樣，並不能使她過得快樂。有時候她也會想，如果當時沒有到國外，而是按部就班地和落白談著戀愛，畢業以後結婚成家，她是否會過得比如今更幸福一點。

  “你一直很出色。”

  林落白的這句誇讚倒真是出自於內心的，不管什麽時候，覃以楓一直在向上走，努力讓自己過得更好，隻是有些時候太過於急於求成，以至於走到了極端。

  “你一樣啊，據我所知，信和所現在在國內的排名可是很靠前的，你如今還是總所的合夥人。”

  “那還是不及你。”

  覃以楓看著他，發覺哪怕經年而過，他依舊和以前一樣，溫和謙遜，鋒芒內斂。

  原先離開的服務員，端了兩杯檸檬水走了過來，正準備將其中一杯端給林落白時，剛好撞上他抬眸看了她一眼。

  也正是因為這猝不及防的一眼，遠遠足以讓那端水的小姑娘心中小鹿亂撞，全然亂了方寸。

  那杯水，也因為沒有在桌上放穩，直接翻倒在地板上，水浸濕了林落白的西褲。

  覃以楓撞見這一幕，也不免失笑，仿佛從那驚慌失措的小姑娘身上，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對不起，對不起。”

  林落白擺擺手，“沒事沒事，你去再端一杯過來吧。”

  小姑娘撿起掉落在地上的玻璃杯，快步跑走了。

  抽了幾張紙巾，她起身走到林落白麵前，正準備彎腰幫忙擦拭。

  “謝謝，我自己來就好。”

  覃以楓的手僵在半空，因為她甚至都來不及碰到他，就直接被擋開了。

  林落白拿著紙巾簡單擦了幾下，發現放在口袋裏的名片也遭了殃，沒能躲過一劫。

  他站起身，用幹淨的紙巾包裹住名片放在一旁後，對她說道，“我先去下洗手間，你稍等我一下。”

  覃以楓點點頭，看著他離開了座位。

  林落白走了幾步，在赫曦那張桌子前停了下來，他看了她一眼，“你出來一下。”

  赫曦不知所然，起身跟在他身後。

  餐廳西側走廊的盡頭，林落白終於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她。

  “你和陸檸書看完電影，到瀧江棧道，我在那邊等你。”

  她看著他，一股委屈頓時湧上心頭。

  他想讓她等什麽啊，等著他說要跟她說分手嗎。

  那個他真正喜歡的人回來了，自然就不再需要她這個替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