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明景年將顧妖嬈擁入懷中。

  “愛你的是明景年，可是我現在並不是完整的他。”明景年說著微微仰頭深吸一口氣。“等我，顧妖嬈。”

  明景年收回了自己的手，而後便後退了幾步離開了。

  顧妖嬈看著明景年的背影失聲大喊。

  “明景年我愛你！”

  女人的聲音之中摻雜著想念和委屈。

  明景年腳步一頓，而後便大步離開了。

  ……

  次日清晨，R.H集團。

  明景年推了推臉上的金絲框眼鏡，“事情就是這樣，雲薑舒現在也不肯開口。”

  陸梟宸轉動著手中的簽字筆，“其實提起你的病情我便想起一個東西，可是這個東西一旦暴露在視野之下牽扯的東西就太多了。”

  “什麽東西。”

  “‘莫爾’記憶器。”陸梟宸薄唇輕啟回答道。“它可以傳輸記憶且讓人感同身受，另一個功能就是虛造人的記憶。”

  明景年聞言抬起了眸子。“你用過？”

  “沒有。”陸梟宸搖頭。“我曾經想把我之前的記憶傳輸給傅玖玖，可是後來她拒絕了。”

  “至於虛造記憶這向功能機製並不穩定，最新版的記憶器已經刪除了這項功能，優化的已經是另一個了。”陸梟宸說著陷入了沉思，“除非是北華有叛徒，將有漏洞的記憶器傳出，又用在了你的身上。”

  “漏洞。”明景年呢喃之後又看向了陸梟宸問道，“那會不會對心智造成什麽傷害？”

  “智倒不會。”陸梟宸回答，“隻是心……”

  “現在看來虛造的記憶並不能遵從你的心，可能日後你隻能看到你與顧妖嬈之間模糊的記憶了。”陸梟宸說著放下了手中的簽字筆，“這本來就是個設計漏洞，具體的副作用說實話我也不能確定是什麽。”

  明景年聞言陷入了沉思。“現在確定的是，雲薑舒給我用了記憶器，是麽？”

  陸梟宸聞言突然想起了什麽。“你出事前後我都細細排查過，你並沒有被什麽人帶走離開我的視線內。”他說著站起身子，“醫院！”

  “小白！”陸梟宸喊了白斯鶴進來。

  “陸總。”白斯鶴推了推金絲框眼鏡問道，“出什麽事情了？”

  “那天給明景年做手術那個醫生，你有細細排查過麽？”陸梟宸看著白斯鶴問道。

  “那個醫生我著手查過，後來明大少說慕澄舟沒問題。”

  “你現在重新去查。”陸梟宸吩咐道。

  “是。”白斯鶴頷首後便離開了。

  此時，明斯年走了進來。“怎麽回事。”

  “我判斷，明景年是被人用了記憶器了。”陸梟宸回答明斯年，“那天給他做手術那個醫生，你認識？”

  “不熟。”明斯年回答道，“但是他都手術沒有出錯，所以我便放棄排查了。”

  “那使用記憶器的時間就是在手術中了。”

  明斯年說著打開了病曆本念出了手術的時間。

  “三小時五十二分。”

  “沒錯。”陸梟宸點頭回答。“記憶器的使用時間是三小時三十二分，正常包紮傷口的時間也吻合。”

  陸梟宸拿起了手機打給了南天祁。

  “二哥，下午到個女人，幫我審一下。”

  “女人？”南天祁手中撚著佛珠，“幹什麽的？”

  “她知道關於記憶器的事情，並且給明景年用了上一版本帶漏洞的那個。”陸梟宸回答道，“具體根源你問清楚。”

  “還要活的麽？”南天祁撚著佛珠的頻率快了一些，雲淡風輕的問了陸梟宸一句。

  陸梟宸聞言看了明景年一眼。

  明景年推了推臉上的金絲框眼鏡。“隨意。”

  “隨意。”陸梟宸重複了明景年的話。

  “好。”南天祁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季妤晴靠在了門後，她將兩人的對話聽在了耳中，她端著手中的餐盤眼底有了擔憂之色。

  南天祁看了一眼季妤晴的方向，“愣著做什麽，進來。”

  季妤晴回過了神，而後走了進來。

  “我以為你在忙。”

  “是要忙起來了。”南天祁將佛珠戴在了手腕上，拿起毛筆在宣紙上寫著什麽。

  “嗯？怎麽說？”季妤晴開始套南天祁的話。

  “記憶器出了點事情，三天後我要去Z國一趟。”南天祁的聲音中聽不出什麽情緒。

  季妤晴聞言抬起了視線，端著茶杯的手頓了頓。“去……Z國？”

  “嗯。”南天祁隻是平靜的嗯了一聲。

  季妤晴得到南天祁的回答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了。

  “你這麽激動做什麽。”南天祁眸子都沒有抬一下便可以知道了季妤晴此刻的表情了。“不帶你。”

  “我想去！”季妤晴雙手握住了南天祁的手說。“你帶我去吧！我想去看看Z國！”

  南天祁麵上沒有什麽表情。

  “在Z國你想跑，我也能把你抓回來。”南天祁聲音裏聽不出什麽情緒，“隻是時間問題而已。”

  “我不會再逃了。”季妤晴鄭重的說道，“Z國是我從小長大的地方，我想去回去看看都不行嗎？”

  “你是想看看你從小長大的地方，還是想去回憶你和他都過去。”南天祁抬起視線看著季妤晴捎帶病態的麵容警告道，“季妤晴，我勸你把心放在肚子裏，不要有什麽非分之想。”

  “我不敢！”季妤晴繼續握著南天祁的手說，“我真的不敢！”

  “你帶我回去看看，我就送你一個禮物……”季妤晴說著眼底含笑。“我再逃，你就打斷我的腿，好不好，天祁。”

  南天祁看著季妤晴飽含期待和淚水眼睛裏，良久之後放下了手中的毛筆背過手。“你若敢逃，我之後不會讓你好過。”

  “好！”季妤晴激動的點頭。“我隻是，想我的爸爸媽媽了。”

  “他們很好。”南天祁收回了自己的視線。“你之後就會見到了。”

  南天祁這是答應了。

  “謝謝你！謝謝！”季妤晴激動的感謝這南天祁。

  南天祁沒有再說什麽。

  良久，季妤晴把一張化驗單推到了南天祁的視線之中，握住了南天祁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之上。

  “欠你的，九個月之後我終於可以還給你了。”季妤晴輕聲開口說。

  南天祁眸子垂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