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幾分鍾......

  “昨晚......”兩人幾乎是同時出聲，然後又是同時安靜的。

  程錦雲看著冷亦，幹笑了兩聲，她剛想說你先說，就聽到冷亦開口的聲音，淡淡的，他的眼底有些複雜，“其實，我可以......”

  聽到冷亦的聲音，程錦雲看向他眼底的神色，閃過一抹驚慌，耳邊忽地響起曾經他說過的那些話。

  --那晚多少錢？我喝多了，不小心睡了你，所以你說吧，想要多少錢？

  --難道你來找我不就是為了錢？還是說想讓我負責？

  --被我睡過的女人，都是用錢打發的，負責，從來不是我的梗。再說了，就憑你，想讓我負責，你還不夠格。

  他冰冷的神情，如毒瘤般的話語，一字一句想把利刃，紮進她的內心深處，第一次，她在他麵前，被羞辱得無地自容。

  他以為她是那種女生，跟他發生過一次關係之後，就會一直賴上他，所以他用錢來把她打發，用積極難聽的話，來羞辱她。

  當時，她麵色淡定，一臉的不屑，淡淡的回了他一句，“好巧，我來也是想告訴你，那晚的事是個意外，希望你把它忘了，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那今天呢？他又會說出什麽難聽的話來？

  同樣的話，聽一遍就夠了，她不想再聽一次，再難受一次！

  所以，在他剛開口得時候，她急忙打斷了他的話，“昨晚我喝多了，都不記得了......”

  在她的話後，冷亦頓了頓，張著嘴，到了嘴邊的話，怎麽也說不出來。

  她說她喝多了，什麽都不記得了。

  程錦雲繼續說道，“冷亦，大家都是成年人，喝多了容易衝動，難免會發生點什麽，所以......”

  她抬眸，小心翼翼的看向他，“......你能不能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當作什麽都沒法生過......五年前，她也是這麽說的，那晚的事是個意外，希望你把它忘了，當作什麽都沒發生。

  現在，她還是這麽說......

  冷亦微微勾起唇角，淡定自若，有種難受從胸口一路蔓延到嗓子眼，好久他才從嘴裏擠出一個字來，“好。”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但麵上淡淡的，程錦雲看不出異樣。

  冷亦的一隻手，放在她看不到的腿上，因為抖得不成樣，緊握成拳，青筋冒出。

  可盡管如此，他還是要淡定自若，假裝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似的，“你能這麽想，再好不過，不然我還不知道要怎樣開口。”

  程錦雲撇嘴，不吭聲。

  還好，她先開口了，不然他是不是又要問她昨晚多少錢了......

  她有她的生活，有一個自己愛著的男人......他不想讓她難堪，所以選擇了適合他們之間關係的一個說法。

  沒人知道，在今早醒來時，看到窩在自己懷裏的她時，那種幸福，開心又很害怕的心情，心就像過山車一樣，起起伏伏。

  怕她醒來後，責怪他！

  怕她醒來後，他們的關係，就會回到解放前！

  他起來，在客廳不停的吸著煙，借用著尼古丁的味道，來麻痹自己的神經，後來他想通了，不論結果怎麽樣，他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哪怕隻有萬分之一的希望，他也要爭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