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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圈紋      更新:2020-03-02 02:38      字數:4231
  “天呢!”

  “魔……魔族?!”

  又是一連串的驚呼聲。

  巨莽慢慢縮小,又恢複成右手的模樣。隻是經此一變,眾人看修斯的目光已由妒忌變成畏懼!

  “兄弟,你的右手……”羅伯中嘴巴驚訝得能吞下一個大鴨蛋,看著自己所深深信任的兄弟突然變成這副可怕的樣子,心中除了驚訝外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迎著眾人排斥的目光,修斯感覺自己好象又回到了從前,那時,族人從來就沒有正眼向看,那時,族人永遠會在眼中流露出非我族類的厭惡!

  難道自己真的不應該存於這個世界嗎?難道自己真的是多餘的嗎?不,沒有人能否認我的存在,我就是我!

  “我就是我!”修斯的目光變得深沉,自言自語的聲音顯得鏗鏘有力有力,不過聽在眾人耳裏就顯莫名其妙。沒有修斯的經曆與感受,又如何能聽得懂這麽一句簡單卻包含深意的話。

  “大家不要誤會,我這位小兄弟絕對不是什麽魔族,他……他隻是有奇遇。”驚訝過後的羅伯中馬上高聲地對大家解釋道,憑著他對修斯的信任與感激,羅伯中毫無保留地站在修斯一方。

  “我也相信他!”安娜也出聲說道,簡簡單單一句話,包含了對一個人的信任。

  修斯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個人的信任會是如此的可貴,就在眾人那厭惡而恐懼的目光下,一聲信任是如此的讓人感動!

  “謝謝!”修斯鄭重而有力地謝道。

  “我看他就是魔族!”王匆突然站出來叫道,“普通人怎麽會有那種……那種會變巨莽的手臂。”

  “世上無奇不有,憑你的井底之蛙又怎麽肯定就沒有。”羅伯中回應道,如果讓眾人形成修斯是魔族的想法,那麽不管修斯怎麽澄清都將很難被其他人認同,所以羅伯中此時的言辭變得尖銳,一定要將那些非議毀於胚胎中。

  “我是井底之蛙,我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我是井底之蛙?”王匆怒氣衝衝地叫道。

  “是不是想比劃比劃。”羅伯中逼迫一步道。

  “別吵了,我也相信這位小兄弟不是什麽魔。”安德烈淡淡地說道。

  多少年了,再次感受到那種被信任與關懷的溫暖,修斯感覺心中有股暖流,流經哪裏,哪裏就暖洋洋得舒服!

  “哈哈,小兄弟如果神勇。”巴洛上來套近呼道,有安德烈這位暗星組主管保證,誰又敢再挑舌頭。要想在嶺東這地方做生意,對於嶺東高官還是得巴結的,所以安德烈一句話基本就排除修斯是魔的假設。

  處於感動中的修斯突然感覺到一陣寒冷,是一種被獵物死死盯著的奇異感覺,他想也不想地向前滾跳而去。

  就在修斯原先的位置,地麵上突然竄出無數細細的光絲,相互交纏著、編織著斜射向上空。

  細細的光絲無窮無盡,在眾人的驚呼聲中,光絲將修斯旁邊的巴洛糾纏成一個木乃伊。

  光絲輕輕一緊,鮮血從絲縫裏噴濺而出,接著細細的肉塊從縫隙裏擠出來,最後竟將一個人活生生擠壓成肉絲粉骨。

  麵對眾人給予的期望與壓力,讓修斯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修斯憑著自己的理解快地在地上奔跑起來,時不時地拖刀在地上劃出一道道簡略的花紋。直到劃了九九八十一道花紋,修斯咬破嘴唇,殷紅的鮮血一口噴出,頓時化為血霧,彌漫在整個空間,那些花紋微微亮,馬上將那些血霧吸收。

  大地好象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起來,整個地麵慢慢變得殷紅如血。

  泥土一下子變得粘稠,光絲穿出地麵時,度被減緩很多,已經不能對眾人夠成危險。

  修斯突然又感應到弗萊魔的存在了,原來弗萊魔剛剛一直就在地下高移動,度之快甚至讓修斯無從感應,現在由於泥土變質,弗萊魔的移動度一下子慢了,修斯馬上再次感應到對方的移動線路。

  幾個奇形怪狀的妖獸從血紅色的泥土裏爬出來,那些妖獸沒有手腳,身材如蛇如煙,在空中嫋嫋轉動。修斯再次猛吐一口鮮血,鮮血一接觸空氣就變成血霧,那些妖獸歡快地搶食修斯的血霧,如煙的身體也透露出一股實質的感覺。那些妖獸從血液中感應到修斯的想法,猛地鑽回地下。

  大地顫抖地更加厲害,好象下麵在進行驚天動地的大戰。隨著一聲悶雷般的巨響,大地恢複平靜。

  靈噬是一門高深的術,是以自身的精血為引子,召來命運之河內的靈魂助戰。本來以修斯目前的實力是遠遠不足達到靈噬的要求的。隻是自從被命運之力承認,被那奇特的液體灌體後,他的血液就含有一點特殊的功能,最大的特點就是——修斯那血就跟不要錢似的,可以隨便吐啊流的!

  別看修斯隻吐了兩口鮮血,那可都是經過濃縮加強過的,一口鮮血抵得上普通人全身的血量!

  安德烈目光閃爍,靈噬這招明顯是巨魔族的術技,那麽,修斯的身份又是什麽。安德烈隱隱有種明悟,巴坦所要找的巨魔與人類的混血兒就算不是修斯,那也肯定跟修斯有著密切的關係。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挖心事件有了出入,巨魔與人類的混血兒估計也有了著落!

  “它跑了。”修斯虛弱的地說道,搖搖晃晃地隨時要跌倒,羅胖子馬上過來扶住他,

  “怎麽樣,有沒有什麽問題,要不我們先回去休息吧。”羅伯中說著就要扶修斯回去。

  “等等……”安德烈馬上叫道,“這位小兄弟剛剛的神勇肯定會引起弗萊魔的忌憚,也許弗萊魔會特意找上門來,他這麽離去實在是太危險了,不如讓我方提供保護。”安德烈做為官方人員,說這句話到是合情合理,不過,知道自己身份的羅伯中卻不會這麽想。

  提供保護?恐怕是監視才差不多!羅伯中暗暗忖道,嘴上卻感激地答道:“謝謝安兄的好意,不過我這位兄弟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跟別人呆一起。”

  “弗萊魔神出鬼沒,如果沒有這位亞丁兄弟的幫忙,恐怕安娜小姐睡覺也睡不安穩。”安德烈把安娜也拉出來道,借助安娜的安危,他就可以贏得眾人的支持,到時候對方若是不答應,理虧的也隻是對方。“你不覺得留下來協助我們保護安娜小姐是一件深感榮幸的美事。”

  “這個……”羅伯中一時語窮。

  “我極需一個安靜的地方療傷!”修斯簡單明了地虛脫道,很明顯地中氣不足,不過修斯還是堅強地抬頭挺胸地立著,不讓自己的身體表現出虛弱的樣子。

  安德烈歉意地一笑,剛想開口說話,安娜清脆悅耳的聲音適時響起:“亞兄已經幫了我好大一個忙了,不能讓他再勞心勞肺地保護我,還是讓他回去休息吧。”

  “小姐真是體貼入微,小兄弟再等下,我派人送一點補品過來,也算是對你的一點小小的補償。”安德烈再次開口挽留道。

  安德烈一直在找借口拖延,他到底想幹什麽!

  羅伯中終於明白安德烈的陰謀,他也是成精的人物,這麽仔細一想就猜到安德烈的算盤,廣興園的位置重要,隻要它一旦生什麽事,城防軍肯定會在第一時間趕來,那麽安德烈目前所做所為,無非就是想把自己拖到官兵到來的時刻。

  羅伯中對修斯打了個立刻走的手勢。

  修斯會意地看了眼羅伯中,微微一點頭。

  “弗萊魔又來了。”修斯驚恐地看著安娜的位置,突然叫道。

  一直都是靠著修斯那感應才戰勝弗萊魔的,所以眾人對修斯的話是深信不移。隻聽修斯驚恐的提醒,眾人的神經一下子就提了起來,包括羅伯中跟安德烈。

  “走!”修斯低沉喝道,率先向著黑暗奔去,羅伯中一愣,馬上明白這小子原來是在耍陰謀。羅伯中迅跟上,邊跑還邊大歎:“小小子真狡猾。”

  “站住!”安德烈也馬上醒悟過來,飛刀已經躍到手指間,氣機牢牢地索住修斯,隻要修斯不聽話的繼續奔跑,他將毫不客氣地射出手中的飛刀。

  羅胖子查覺安德烈的行動,“安德烈,你是何據心,竟然幫著弗萊魔對負我們。”羅伯中的一聲爆喝將眾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到安德烈身上。

  “蘇計你怎麽可以不顧安娜小姐的安危,私自逃跑呢。”安德烈反蓋羅伯中一個帽子道,手中的飛刀在氣機的牽引人蠢蠢欲動。

  “弗萊魔這次恐怕隻是針對我,我離開了你們反而安全!”修斯停步,跟安德烈遙遙對視道。

  這就叫做以彼之矛攻其之盾,安德烈剛剛還想以弗萊魔對大家的危險來要挾修斯,不讓修斯就此離去,而修斯這次幹脆就以大家的安全為由回敬。

  這幾句對答聽在眾人耳裏,心裏麵不由得對修斯產生了由衷的佩服!

  “你這麽離去實在是太危險,不如我陪你一程。”安德烈一計不成又升一計,反正是賴定主意不讓修斯離開自己的視野。

  “你陪著又有何用!多一個目標多一份累贅!不要也吧!!”修斯一字一句地冷冷答道,然後頭也不回地繼續向前趕路。

  曾幾何時,安德烈竟然被稱之為累贅,他不由得想要大笑,“累贅?好!好!”

  幾息時間,修斯跟羅伯中已經消失於牆角。

  安德烈猶豫下,微微冷笑,既然到了敦和城,難不成還會讓你們飛掉?你們現在跑了又如何,我一定會將你們重新挖出來的!

  “我們是敦和城護衛隊第五大隊,閑雜人員一律閃開。”一個身披連鎖甲的壯漢指揮著三百壯丁風風火火地趕來。

  安德烈微微一歎,隻差那麽一點點,如果這隊人馬能提前一點點趕來,他就有絕對的把握將修斯跟羅伯中留下,可惜啊……不過,這樣也行,若是對手太差勁了,玩起來又有什麽意思呢。

  安德烈掏出暗星組副組長的令牌晃了下,那大隊長像是老鼠見了貓般直縮頭,彷徨道:“不知組長大駕光臨,小的讓您受驚了!”

  暗星組作為密探組織,在探查敵對情報的同時,還會監查地方上的官吏,所以普通官員見了暗星組的人都會矮上一截,見到暗星組的高層人員更是膽戰心驚。

  那大隊長見安德烈血跡斑斑,一看就是受了傷,這下心中更加害怕了,那頭顱低低得垂著,差點就碰到地麵了。

  “你們來了正好,有人想對安娜小姐不利,你們就奉命保護她們。”安德烈對著大隊長道,既然人來了總要利用起來,而且保護安娜的安全也是一件頭等大事。若是安娜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出了事,不僅僅在國際上很難交待,也無法對巴坦交待。

  “安組長,我們不需要你們安排人員。”安娜突然反對道。

  安德烈一愣,不明白對方為什麽會有此一說。

  “一群蝦兵蟹將又有什麽用,反而礙手礙腳的。”容嬤嬤不客氣地說道,麵對弗萊魔的行刺,一般人員的確很難起到作用。

  安德烈沉思下,道:“我會馬上聯係極星組的元老過來,至於這段時間,還是得先委屈一下小姐。”

  “聽安組長的意思,你好象還有什麽重要的任務在身?”安娜問道。

  “哼,有什麽事比保護我家小姐還要重要呢!”容嬤嬤不客氣地反問道,麵對弗萊魔的再次行刺,恐怕也隻有安德烈能稍微起點作用,“你不覺得留下來協助我們保護安娜小姐是一件深感榮幸的美事!”容嬤嬤冷笑著說了句安德剛剛說的話。

  容嬤嬤見安德烈剛剛一直為難修斯心裏就來氣,她不管修斯是什麽身份,隻知道這次多虧了他才能解除這次危難,而且容嬤嬤也看出修斯為了對抗弗萊魔傷得很嚴重。最可惡的就是眼前這位安德烈,這個時候了還來找麻煩。

  安德烈不由得有點頭大,大有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糟糕感覺。安娜在國際上的聲望實在是得罪不起,自己實在是不便得罪,但是他又有重要事情去做,這次難得碰到一個巨魔族的人,若是錯過了實在是太可惜。安德烈不由得躊躇不前。

  “夜深了,安組長請回吧,妾身在這紅塵打滾也不是一兩天,自會有辦法保護自己。”安娜看出了對方的猶豫,淡淡道。安娜是何許人物,放在平時別人求之不得地想要來接近,這次到好,先是在修斯麵前碰了軟釘,這次又在安德烈前麵遭釘子。(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