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沙場拜師少悠閑
作者:日月微彰      更新:2021-10-10 03:35      字數:2621
  陸清臉朝著帷帳,臉上露出了為難的表情,心中默默後悔剛才多說的那句交接。聽著憶月讓他留住,便又轉了身,笑臉回到,“姑娘有何吩咐?”

  “陸將軍,剛聽你說了交接二字,我不是很明白,是否因為我的到來而將這裏的軍醫全部更換了之前的崗位?”

  陸清聽著憶月的話,心中泛起了嘀咕,“唉,這姑娘,果真聰慧。我要如何回答啊。”想了會,“姑娘,這裏的軍醫本就不夠用,加上將軍的身子底子好,這段日子的傷亡比較慘重,便趁著這次增加人數,將這裏的軍醫安排到了士兵那邊。將軍相姑娘的醫術,便把自己交給了你。”說完,陸清鬆了口氣。

  憶月聽後,感到壓力很大,“這將軍也是,將自個兒交給我,倒一點不擔心。”

  憶月低聲說著,“陸將軍,你忙吧。我便不打擾了。”

  “是,我這便退下了,軍醫的帳篷是白色的,如果有需要還請姑娘自己去尋一尋。葉兒和荷兒兩位姑娘是排班的,每天會有一人過來與您照應,這一點,還請您不要擔心。”

  “多謝。”憶月對著陸清行了一個禮,看著陸清離去,便在帳篷中整理著自己的衣物,她心中想著,“這將軍已經三日在前線未歸,不知道前方戰況如何。”

  還未繼續往下想,也未來得及等到之前的軍醫,就聽著外麵一陣慌亂,“大夫,大夫,快來人啊,搭把手。”

  她聽著,覺得不妙,走了出去,隻見二十多位傷員被抬了回來,每個傷員的臉上都帶著痛苦,血腥味一下彌漫在整個空氣中。看著眼前的情況,憶月上前扶著擔架,來到軍醫的帳篷中,其中一位年紀稍長的,頭發已經花白,神態自若的看著抬來的傷員,“沒事,我會為你們處理好傷口的。”隨後安排了身邊的人手去包紮他們的傷口,看了她一眼,問了她,“您是?憶月姑娘?”

  憶月聽後了點頭,“是,您是?”

  “哦,我是這裏負責管理軍醫的。他們都喊我歐陽大夫。”

  “歐陽大夫,我是憶月,剛到不久。”

  歐陽大夫一邊說著,一邊為傷員清理傷口,“蒙汗藥給我下。”

  憶月看著他手頭的這位傷員,腿部的傷口極深,已經有著紅腫,已經在發炎,趕緊跑去藥櫃尋來一包蒙汗藥,遞給了歐陽大夫,“給您。”

  歐陽大夫接過蒙汗藥,對著眼前的這位將士說,“你的傷口已經比較嚴重了,腿可以包的住,但是我需要將你腿部的發炎處放一放裏麵的膿液,你且睡一睡,醒來會有些疼,你要忍住。”

  將士點了頭,一聲沒叫,“謝大夫。”

  歐陽大夫隨即麻利的將這位將士的腿部清理了幹淨,還來得及包紮,隻聽旁邊叫著,“歐陽大夫,您來看一下。”

  憶月看著帳篷中大家慌亂的樣子,“歐陽大夫,交給我吧,我來包紮。”

  歐陽大夫看了一眼憶月,“好,傷口包紮先緊一些,止住血,過一會塗上些草藥便放的鬆一些,草藥會捯吧?”

  “會,您放心,過會來檢查便是。”說著接過歐陽大夫手中的布條,為這位將士包傷口先止血。她包完了傷口,去了藥櫃尋了些消炎止血的藥草,搗碎了,敷在傷口上,為他換了一個布條。

  歐陽大夫忙完了,檢查了憶月包紮的傷口,“很好,憶月,你過來,給我按住這位將士。

  歐陽大夫又讓憶月來到一位被箭頭射中腹部的將士麵前,這位將士還有氣息,憶月看著眼前這位將士的傷口,這個箭頭刺中的位置。

  “再偏一些便是脾髒”,聽著憶月可以準備說出人體器官的位置,歐陽大夫點了頭,“是啊,命大啊。不過就怕拔了箭頭失血過多。”

  憶月來到歐陽大夫的麵前,“蒙汗藥沒有了。”

  歐陽大夫看著憶月,“我們的動作就要快,知道嗎?”

  憶月點了頭。歐陽大夫看著眼前這位將士,他輕聲在他的耳邊說著,“會很疼,請你忍住,相信我。”將士聽後,點了頭。“救我。”

  “我知道怎麽做了,您準備好了?”憶月看著歐陽大夫,生態自若,目光堅定。

  歐陽大夫深深倒吸一口氣,雙手合十,搓了搓,“我準備好了。”

  憶月便用手按在這位將士的肩膀上,又來了一位大夫,按在了他的腿。歐陽大夫心中默數著,“一,二,三”不帶一下猶豫,一下將箭頭拔了出來,憶月用沾了藥水的布條趕緊上前按住這位將士的傷口,這位將士的身體抽搐了下,發出了一聲慘烈的叫聲,眼睛睜的老大,眼中帶著淚光,憶月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安慰他,“好了,馬上就好。”

  隨著箭頭的拔出,血從他的身體中湧了出來,看著大量的血,憶月按壓的力度又大了些,她心中祈禱著,“快止住,快止住。”

  歐陽大夫看著箭頭,“還好,這個深度應該觸及不到其他的器官,幸虧沒有毒。”

  在憶月和大家的合力救治下,流血量在逐漸減少。憶月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了下來,她為他換了一塊布條,看著深深的傷口,眼睛濕潤了。

  忙了大半天,屋中的傷員全部得到了救治,也都穩定了下來,憶月活動了下自己的胳膊和肩膀,來到帳篷外麵透著氣,遠處的太陽已經落山,餘暉的紅色照拂著遠處的山坡,本是一副很美的畫麵,可是這裏夾雜著血和淚,一下就變的讓人惆悵。戰爭是殘酷的,是這些所謂的政治家和統治者邁上權位的捷徑,這些王者如果稍有一些不慎或是昏庸,城中的百姓將世代受著戰爭的摧殘。

  歐陽大夫看著憶月一人孤獨的坐在帳篷旁,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怎麽了?還不習慣?”

  憶月看著歐陽大夫的銀發,在夕陽的映襯下,金色輝煌,“之前未來戰場,和想象中的不一樣。”

  “哦?這裏是什麽樣?”

  憶月想了下,“之前隻覺得這裏會慘叫聲此起彼伏,沒想到將士們個個都是英雄。”

  歐陽大夫也坐了下來,他坐到憶月的身邊,從旁邊撿起一個石頭,對著憶月說,“你看,隻有這裏的石頭,上麵帶著血色,你知道我們叫它什麽?”

  憶月接過石頭,看著上麵的紋路,裏麵確實帶著紅色,猶如血絲般,滲透在石縫中,“叫什麽?”

  “我們叫它血淚石。這裏麵是我們戰士的血凝聚著淚水滲透在石頭上。我們是趙將軍手下的士兵,將軍是位錚錚鐵漢,受傷無數,卻沒有一絲呻吟,我們的士兵也有著將軍這樣的意誌,敵人說我們趙家軍有著石頭一樣頑固堅硬的內心。”

  憶月聽著歐陽大夫的話,捧著這塊石頭,放在陽光下,這一看,真如太陽般璀璨。第一天的營地,是血腥的,但是憶月沒有懼怕,也沒有想逃脫,而是覺得能與大家一起守護著家園和國度是一件偉大而自豪的壯舉。

  “憶月,將軍的帳篷由你負責,之前我還有些擔心,但是通過剛才的觀察,現在我對你很放心,將軍果然慧眼。老朽也放心了。”

  歐陽大夫說著,站了起來,“憶月,之後無事的事情,多來軍醫帳篷中,幫幫我的忙,正好我也在尋找接班人。”說完看著憶月,慈祥的笑著。

  憶月聽了歐陽大夫的話,趕緊起身,跪了下來,“歐陽大夫,憶月真是有幸,還請師傅受徒兒一拜。”說著,給歐陽大夫叩了三個響頭。

  歐陽大夫將她扶起,“好姑娘,快起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