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身陷囹圄心意堅
作者:日月微彰      更新:2021-10-10 03:34      字數:2267
  士盛一反常態,大夫人心中不痛快,生怕憶月耽誤了士盛的前途,她心中盤算了一下,打聽到憶月還在府中,便親自找到了她。

  她避開了士盛和阿隆,退避了左右,從手上拿下一個手鐲,放在憶手中,“憶月啊,我聽說紫鳳的事情了,可憐的孩子,這都是老爺太頑固的錯。我一個婦道人家,也說不上話。這個鐲子是我的一點心意,你當了也好,隨同紫鳳葬了也罷,我的一點心意,還望你收下。”

  “大夫人,這可使不得。”憶月推卻。

  憶月堅定不要鐲子,大夫人再三勸說,她和藹可親的拉起她的手,“孩子,我知道你和紫鳳家室清貧,但是品性純良,就連士盛給你置辦的棺材你也不願用。這些日子,你陪伴在士盛身邊,也是任勞任怨,不言辛苦。日後,這辛府你是回不來了。這鐲子是我打賞你的。你拿上去給紫鳳安置一下吧。”

  “大夫人,這個太貴重,憶月恕難從命。”

  憶月堅持不收,大夫人麵上溫柔,內心卻對憶月毫無好感,“好孩子,別倔強了。她在我府中出的事,我作為大夫人,理應對你有個交代。換而言之,你們終究不是我府中按了手印的下人,此事就這結束吧。”

  見大夫人真心相對,憶月心中放下了戒備,接過手鐲,對著大夫人磕頭謝禮,“多謝大夫人。”

  大夫人受著憶月的禮,心中自語道,“我兒子他日入朝為官絕不會取你這樣身份的女子入府,徐弗至今是老爺的一塊心病,我可不希望士盛叫人拿住把柄。利用紫鳳奪回管事權是我對不住你,但你想打我兒子的主意,就別怪我不客氣。”

  憶月把大夫人和漣漪姑娘賞的鐲子一並當了,給紫鳳添置了上好的金絲楠木棺材,紫鳳帶她來金陵,當親生女兒般將她養大,點點滴滴記憶猶新。

  看著空當的院落,家中就剩憶月一人,她跪在紫鳳的棺材前,多希望紫鳳隻是睡著了。辛少爺帶著阿隆前來吊唁,見憶月目中無光,整個人瘦了一圈,辛少爺上前拉住憶月的胳膊,“憶月,是我沒有護好你。”

  憶月沒有回答,隻是看著辛少爺。阿隆著了急,“憶月,我家少爺真的關心你。我也很擔心你。”

  “此事太突然,憶月還未消化。望少爺和阿隆見諒。”憶月說著,跪了下來,“少爺,讓憶月一人為姑姑守靈就好。”

  “憶月,我如何放心你一人在家?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見憶月不想看到他,他心中委屈,也很著急,語調也就跟著高了幾度。

  這時,一排帶刀的衙役來到憶月家中,還未等辛少爺上前問個清楚,其中一個年紀較長的衙役拿著狀子走到憶月跟前,“敢問閣下是憶月?”

  “正是民女,請問這位官爺,發生了什麽事?”

  “辛府大夫人狀告憶月偷竊金鐲。來呀,將犯人帶回衙門,仔細審問。”話語落下,衙役已經左右夾擊,給憶月戴上了枷鎖。

  “且慢,官爺可說的是辛府?”辛少爺聽後擋在門前,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是自己的母親報了官。

  衙役不耐煩了,推開了辛少爺,阿隆也想上前阻攔,被衙役用長鞭打在了後背上,趴在地上半天沒起來,“這位少爺,確實是辛府大夫人,此時棺材鋪的老板也在府衙中作證。你要不要一同去看看?”最後走的衙役對著辛少爺說著。

  憶月覺得自己被士盛算計了,看著一臉無辜的辛士盛,“少爺,這是怎麽回事?我沒有偷盜。”憶月的呼聲把附近的鄰居都招了過來,過往的人也駐足過來看了熱鬧,這些人指指點點的交頭接耳,似乎在用眼神訓誡她,憶月一個晚上沒休息,也沒有吃飯,心緒還停留在紫鳳驟然離世的悲痛中,一下耳邊嘰嘰喳喳的聲音還有路人的指責隻叫她一陣眼暈。

  “還暈倒了,這到底怎麽回事?”衙役看著憶月麵無血色,“先去醫館讓大夫給她紮一針吧,看犯人的狀態今天是審不了了。”

  “憶月,憶月。。”辛少爺在後麵追著,衙役不讓他跟來,放下狠話,“少爺,再過來我就要不客氣了。還有,大夫人讓我帶話給你,希望你想好了去找她。”

  看著憶月被抬走,辛少爺隻能幹著急但更多的是氣憤。

  “母親,你將憶月怎麽了?”士盛火急火燎的跑去府,沒讓下人稟報便衝進了大夫人房中。大夫人用手帕給他擦拭額邊的汗水,辛少爺一把奪了手絹就往地上扔,“母親做過的事情還請悉數告知。”

  大夫人看著地上的手絹,輕歎一聲,“憶月偷了我的鐲子,那可是我的陪嫁物品。紫鳳犯了錯,我們不追究她,可她不知感恩,偷盜首飾,你說說看,我是不是得報官懲罰她。”

  “母親,憶月不是這樣的人。”

  “你就這樣肯定?”

  “那是當然。憶月絕不會做這等見不得人的事。”士盛一心想救憶月,從未懷疑過憶月半分,大夫人自然憤怒,“紫鳳有意為難老爺,憶月也不是善茬,我可不想你被這個小蹄子蒙蔽了雙眼。”

  “母親。。。”辛士盛有成千上萬個理由想為憶月辯解,大夫人側麵佯裝睡覺,“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偷盜就是偷盜,容不得你為她辯解,你房中也不許藏這樣的人。”

  “我是對憶月有好感,但是憶月隻當我是朋友。我和她從未越矩。”

  “是嗎?那日我親眼見到你抱著她不放。好了,你退下吧。”大夫人不再理會辛少爺。看著愁容滿麵的士盛,阿隆湊上問道,“少爺,可有法子了?”

  “要是有法子,我還能這般著急?”

  “少爺,不如我們去找徐姑娘?”阿隆跟在士盛的後麵隨意說了一句。

  憶月好不容易恢複了知覺,睜開眼發現這屋頂好多水跡,不似在家,身下不像家中床鋪柔軟,伸手摸去,抓起一把稻草。腳邊有個東西竄了過去,把她一驚,坐起身來,方正的鐵柵欄映入眼簾,角落還有幾隻肥碩的老鼠。她站起身,摸著鐵欄杆,鏽水沾滿了整個手掌。仔細回想,始作俑者原是辛府大夫人。

  當日那個鐲子是大夫人屏退左右,單獨給憶月的,無人作證。憶月不禁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拿了誣告我偷竊,不拿卻要硬塞給我。想來早就設計好了,我又能有什麽法子幸免?姑姑啊姑姑,不想這辛府成了你我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