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根據科研部那邊傳來的數據演算來看，你的聖痕大概要三天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次的使用。”德麗莎拿著剛剛科研部傳來的檢查結果，對著符塵說道。

  “不過整體來說，目前已經確認了你的聖痕可以吸收五十千瓦的崩壞能並且轉化成動能，至於能不能轉化成其他的能量形式還有帶商榷。”

  “綜合評價的話，你這個聖痕已經可以碾壓天命內部的大部分的人工聖痕技術了。”

  “這樣麽？”符塵看著自己右手臂上如同紋身的聖痕，嘴角不由得微微勾起，“太極八卦圖……接化發麽？”

  “好了，現在還要打實戰麽？”德麗莎問道，“以記憶戰場的形式。”

  “你就那麽想知道我以前的事？”符塵看著眼前裝出成年人姿態的德麗莎，如此問道。

  用記憶戰場的形式進行戰鬥，勢必會暴露自己的身份。

  “我知道所謂的『天命成員』不是你唯一的身份。”德麗莎說道，“如果你不表明自己的身份，我會將你逐出聖芙蕾雅。”

  “哦？”符塵笑了笑，“不是學院長你自己邀請我進入聖芙蕾雅的麽？現在怎麽又要趕我出去？”

  “況且，我的聖痕也對聖芙蕾雅有所幫助吧？”

  “……”德麗莎沉默了一會，隨後說道：“我承認你的聖痕的確對聖芙蕾雅後續的研究有所幫助，但是……”

  “我不可能放任一個身份不明的人留在琪亞娜身邊，即便她和你關係很好。”

  “為了保證琪亞娜的安全，即使這會讓她不高興，乃至恨我，我都會將你趕出去。”

  “如有必要，我也會直接殺了你。”德麗莎在心中如此補充道。

  捕捉到德麗莎眼中閃過的一絲殺意，符塵不由得勾起了嘴角。

  “好吧好吧，我招。”符塵說道。

  “如果你不答應的話，我會……等等？你同意了？”話說了一半的德麗莎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然呢？”符塵聳了聳肩，“說打，我也打不過你，要是被趕出去，琪亞娜沒我照顧怕不是又得出問題。”

  “好了，別廢話了，把訓練係統打開吧。”符塵如此說道，“不過記得把它們弄成投影就行，真要打現在的我可真的打不過。”

  “行吧。”德麗莎點了點頭，隨後把設置改成了投影狀態。

  畢竟她隻是想要知道符塵的身份，又不是真的要他打。

  隨後，在德麗莎按下了最後一個開關後，符塵周圍的場景發生了變化。

  這是訓練室內的投影功能。

  而看見眼前的情形，德麗莎不由得愣住了。

  她的眼前，是一個巨大的洞穴，昏暗而又潮濕。

  “學院長第一次看見這裏吧？”符塵說道。

  “確實……”德麗莎點了點頭，“這裏是哪？”

  “神州，九幽。”符塵說道，“不過，是明帝國時期的九幽。”

  “在這裏，我遇見了記憶中第一個棘手的對手。”

  伴隨著符塵的聲音落下，地麵開始震動起來。

  一隻身形幾乎充斥了整個洞穴的戰車級崩壞獸出現在二人麵前。

  “當時我不慎，被它擊中，肋骨斷了十來根吧，簡直是命懸一線，我自己都不知道當時到底怎麽活下來的。”

  “然後第二個對手，是它們。”符塵說道。

  眼前的場景變換，雖然仍在九幽之中，但地方明顯大了不少。

  在黑暗之中，有著無數的崩壞獸在虎視眈眈。

  戰車級，突進級，甚至還有幾隻帝王級。

  “你知道這裏有多少隻崩壞獸麽？”符塵開口道。

  “多少？”

  “戰車級96隻，突進級86隻，帝王級8隻。”

  “這麽多？！”德麗莎一臉震驚。

  “對。”符塵點了點頭，“但就是這麽多，卻偏偏隻有三個人守在這裏。”

  “這……”德麗莎幾乎無法想象這樣艱苦的戰役到底是怎麽打下來的。

  “那一戰之後，我躺了足足三天，身上都是傷，不過師父醫術了得，並沒有留疤。”

  “最後，就是他們了。”符塵說著，臉上帶著從未有過的凝重神色。

  場景變換，地點，換到了一處山林之中。

  鬱鬱蔥蔥之中，卻又帶著凝重的氛圍。

  好像，下一刻就會發生什麽不好的事情一樣。

  “這裏，是太虛山。”符塵說道，“是我的故事開始，和結束的地方。”

  “我在這裏長大，最終也死在這裏。”

  “……”德麗莎已經隱隱有些猜測了。

  “而我的對手，是他們。”符塵說道。

  隨後，他的周圍便出現了六個人。

  林朝雨，蘇湄，江婉兮，程淩霜，馬非馬，秦素衣。

  太虛七劍中的六人，出現在了他們的周圍。

  “他們都曾是我最親密的師兄師姐，也卻是最終致使我進入墳塚的人。”

  “當時，我引爆了『蠻月』中所蘊含的所有的崩壞能，想要阻止他們繼續追殺師父。”

  “但是麵對神蘊的那一劍，我舍命的一擊簡直和笑話一樣，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就像孩子麵對大人一樣，你知道麽？”

  “當時我甚至連師父的話都沒有聽完，這算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一個遺憾了吧。”

  “說到底，我還是什麽也做不到。”

  符塵臉上帶著自嘲的笑，轉向了德麗莎的方向。

  “學院長，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我叫符塵，號渡塵。”

  “就是那個連自己的命都搭上，最後卻什麽也沒能阻止的廢物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