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 江左三大家龔鼎孳
作者:拉拉袖      更新:2021-10-13 14:08      字數:2553
  接下去,還要說道一位人物,前麵章回說了錢謙益,下麵這位人物可是比錢謙益運氣好很多,在文人中聲望很高,時人把他與江南的、錢謙益、吳梅村並稱為“江左三大家”。

  要說起龔鼎孳就不得不說道另一位“秦淮八豔”顧橫波,在秦淮八豔之中,顧橫波是最有爭議的一位人物,在大多數人的認知中,秦淮八豔都是深明大義,憂國憂民,堅貞不屈,比如李香君、柳如是等,反過來看, 錢謙益、龔鼎孳及侯方域等人內心卻充滿了茅盾,龔鼎孳崇禎七年(1634年)中進士,出任湖北蘄春縣令,崇禎十二年任兵部給事中。赴京途中,結識南京名妓顧橫波,攜其進京,後納為妾。 不過這位龔鼎孳很幹脆,李自成打進北京城後,就做了大順軍的官,任直指使,巡視北城。受吏科給事中,遷太常寺少卿。 清順治元年(1644年),睿親王多爾袞進京,龔鼎孳迎降,授吏科給事中,遷太常寺少卿,刑部右侍郎、左都史使等。反正誰占北京就降誰,而顧橫波嫁了龔鼎孳後,也就夫唱婦隨了,沒得選。

  從龔鼎孳身上,可以看出當時明末文人的全部內心活動糾結,龔鼎孳就是一狂生,可是龔鼎孳的狂是有實力支撐著的,龔鼎孳洽聞博學,詩文並工,在文人中聲望很高,善工書,善山水。詩畫皆得父孚肅之傳,畫山水,筆墨蒼鬱沉厚,嚐書送魏環極詩卷,間作山水蒼鬱沈厚。有一方閑印署:“臨川二十七”世孫。詩與吳偉業齊名。詩風多受杜甫影響,作詩情感深厚,於婉麗中亦多寓興亡之感,吳梅村說“其側怛真摯,見之篇什者,百世下讀之應為感動”。但其作品多為吟風弄月的宴飲應酬之作。早年詞作以“豔宗”為風尚,繼而“綺懺”,晚年成於“豪放”,以意象綿密、著意鍛煉、好用擬人、善於和韻為主要風貌。

  就這麽一位“大詩人”那個女子不愛,把顧橫波迷的五迷三道,而顧橫波也是書畫傳韻,特別是畫蘭、竹,這二位放在一起,沒有火花,也會冒暗火,加上顧橫波本身風度超群,鬢發如雲,桃花滿麵,弓彎纖小,腰支輕亞”,工於詩畫,尤善畫蘭,個性豪爽不羈,龔鼎孳就為此寫詩:“腰妒垂楊發妒雲,斷魂鶯語夜深聞,秦樓應被東風誤,未遣羅敷嫁使君。” 可見顧橫波在龔鼎孳心目中的地位,顧橫波才貌雙絕,有"南曲第一"之稱,自然廣受風流名士們的青睞,以致眉樓門庭若市,幾乎宴無虛日,常得眉樓邀宴者謂"眉樓客",儼然成為一種風雅的標誌,而江南諸多文宴,亦每以顧眉生缺席為憾。

  顧橫波是做不到孤芳自賞的。花落凡塵惹塵埃,曾有東八府巡按楊公佩對美貌垂涎三尺,顧橫波用詩文“許看不許吃,許虛不許實,許謀不許得,許掛不許折。” 有其身份的“慣性,妓院頭牌,才藝雙絕,這讓風流才子、達官貴人趨之若鶩,追捧不已。反正不管是才藝,還是相貌,全是很哇塞,直到龔鼎孽的出現,幾經考驗,才使得顧橫波產生了脫籍從良的願望。從此洗盡鉛華,陪伴終了。

  關於龔鼎孳跟顧橫波的戀情,是在一場”官司“後才發展起來的,顧橫波人氣很旺,所在眉樓夜夜爆滿,粉絲不下百人,這粉絲不是光點讚就成粉絲,而是死粉,全是出手真金白銀的主,也是想占為己有而後快的主,顧橫波享受著這蜂圍蝶繞的驕傲,像名貴的牡丹花,被恭維著逢迎著,一句話一個眼色就能撥弄得許多人神魂顛倒,夜不能眠地步,顧橫波的原名叫顧媚,為什麽大家叫橫波,因為胸大啦,D罩杯,腰細如柳,纖足小腳,大凡男人看了就發瘋了,說道這個,當時的這些文人騷客心目中的美人往往喜歡女子纖弱,胸如丁香,腳纖足。跟後世的審美有很大區別,女子身高不到一米六,乳房如丁香,就是說很小的那種,最好能一手包住, 腳纖足就是小腳啦,看上去弱不經風為佳,也就是“揚州瘦馬”描些的那樣,而顧橫波的大胸,加上她活脫的性格相配,到是別有一番風格,所以衝擊力更大,也就神魂顛倒了。

  正當龔鼎孳迷戀顧橫波時,也不得不離開上京為官,所以龔鼎孳在京就寫情詩寄來,日日繾綣,“搓花瓣、做成清晝。度一刻、翻愁不又。今生誓作當門柳,睡軟妝台左右。”詞風熾烈,有著小兒女初墜情場的天真癡纏,實打實是為正人君子所不齒的豔詞。

  如果說這還隻是床弟間的情不自禁,這一首:“手剪香蘭簇鬢鴉,亭亭春瘦倚欄斜。寄聲窗外玲瓏玉,好護庭中並蒂花。”就更顯出滿心的憐惜,真愛一個人時,那愛意中肯定是存著憐的,總覺得對方在這寬廣冷酷的世界是如此柔弱,想要好好地護著她,離開她就覺得很不放心。在這種感情攻勢下的顧眉,心思也不知不覺地融化了。

  某日,眉樓來了一位“傖父” ,是南京兵部侍郎的侄子,這裏說道“傖父” 的意思為泛指粗俗卑微之人,猶言村夫,對這種人到了歡娛場所眉樓自有一套應付的功夫,正歡喜中,卻發現美人對另一位“詞客”就是後來為顧眉自殺而死的劉芳更加寵愛,於是醋性狂性大發,和另一位被冷落的客人合謀,誣陷劉芳偷了他的名貴酒具,一狀告到官府,其意是想讓顧眉也被官府傳訊,折騰她個沒臉見人。

  顧眉可不是平常人,光粉絲就有幾百位,這些粉絲可全是複社成員,東林大儒就不下一百多,這不,餘懷首先發揮文人特長,寫下鏗鏘有力的檄文。正好餘懷做過南京兵部尚書的幕僚,“傖父”叔叔顧及這層上下級關係,就把侄子痛斥一頓,攆回老家去了。又由陳則梁出麵,讓顧眉擺酒給“傖父”陪了情,一場鬧劇才算收場。

  這位陳則梁可是顧眉的鐵粉,屬於隨時替補的角色,明麵上跟顧眉說道:“我倆是紅顏知己,不過隻要顧眉有意,馬上可娶,陳則梁對顧眉仰慕已到了親情大於情愛的地步。更何況還有幾位極端的追求者,顧眉千裏上京投奔龔鼎孳後,選擇自殺,表明自己對顧眉的一往情深。

  經過此一事後,顧眉才收了性,浮華心性為之一斂。就此果斷決定:嫁給龔鼎孳吧!數來數去,也就屬他條件最合適,看上去也最實心實意的了。

  因此我們說“風流並非真性情,為由良緣在眼前。” 後然還被清廷封為一品夫人,為此落下了許多罵名,而龔鼎孳為自己的羽毛,把投順後又投清的全部責任推給了顧橫波身上,說什麽"我願欲死,奈小妾不肯何"之借口。

  龔鼎孳內心充滿了矛盾,一方麵為了保全自己的榮華富貴而變節屈膝,另一方麵對故國舊朝又不以徹底忘懷。一方麵為仕途發達苦心經營,另一方麵又因直言陳諫而屢遭貶斥。這種心境也自然地反映到他的詩文中,因此《定山堂集》處處縈繞著一種傷感的情調。具有諷刺意味的是,冒辟疆與吳梅村兩位,怕煙花女子壞了自己前程,卻終身在功名路上奔波得辛苦萬分,收效甚微。渾不吝的龔鼎孳,倒是一路青雲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