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林汐還在思考，李曉秋急切的道：“汐汐，我知道你媽身體不好，急等著換腎，我早就說了，這個錢我可以先借給你。”

  “你犯不著接這種代言，價格也太低了，這不是欺負人麽？”

  楊管家也低聲道：“我也很看好林汐小姐，我建議可以等到決賽之後再做決定。”

  林汐還沒想好，副總助理很快回來了，神色變得有些倨傲起來，“我們吳總說了，就是這個價格，你要是不簽，我們找別人就是。”

  副總的原話是，一個小姑娘，也就這幾天還有點熱度，想也知道肯定拿不到參賽資格，愛簽不簽。

  林汐眉毛微微一挑，果斷的站起身，“曉秋，算了，我們走。”

  副總助理也沒有挽留，一行人很快離開了。

  ······

  京市的預賽已經全部完成，不過還有的省預賽還沒比完，林汐難得享受了一段安靜的時光。

  很快就到了六月二十五號高考出分的日子，林芬芳一夜都沒怎麽睡著，早上等林汐一起床，就催著她查分。

  林汐輸入考號看了下，成績還沒出來。

  直到下午三點多，林汐再次打開了手機，屏幕上很快顯示出她的姓名，考號，然而分數的欄目卻沒有任何信息，隻是一片空白。

  林汐懵了兩秒，忽然看到下麵還有一行小字——“你的位次已經進入全市前五十，具體情況請於二十七日查詢。”

  她淡定的截圖，然後將截圖發給了林苑。

  林苑剛從後麵衛生間出來，手機“叮”的一聲，來了條信息。

  她點開看了看，愣了一下，接著便是狂喜。

  她拿著手機從走廊裏奔出來，“我妹妹，我妹妹——考了全市前五十！”

  此時店裏還有幾個用餐的客人。

  不過這個時候沒人責怪林苑喧嘩，都朝她報以友善甚至是羨慕的笑容。

  店長趕緊對客人賠笑，然後將林苑拉進操作間，笑著道：“高興壞了吧，你家小汐也真是爭氣啊，這下京大青大穩了。”

  林苑點點頭，將手機收起，臉上帶著喜悅，洗盤子去了。

  然後林汐又淡定走到她媽房間，指著截圖下麵的一行小字給林芬芳看。

  林芬芳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麽叫做喜極而泣。

  她一把抱住林汐，“媽高興，媽太高興了，我的汐汐，太爭氣了，要是你姥姥姥爺還活著該有多好。”

  林汐體貼的給她媽摸背，林芬芳哭了一會兒，仰起頭，“扶我起來，我要換身衣服。”

  她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下地以後，推開林汐自己走到衣櫃那邊，拿出一條碎花的長裙。

  這是林苑拿到工資買給她的，她還一次都沒穿過。

  林芬芳去了一趟浴室。

  出來的時候，明顯洗過澡了，頭發也梳得整整齊齊，還用了林苑的化妝品，兩頰用了些腮紅，就連嘴唇都抹了淡淡的口紅，整個人看起來氣色好多了。

  林汐有些發愣，她很久沒見過她媽把自己收拾得這麽齊整了，“媽，你要出去？”

  林芬芳笑眯眯的，“媽不出去，媽就去對麵王大媽家裏坐坐。”

  林汐懂了，這是去顯擺一下。

  她笑笑，“好的，媽去吧。”

  她出去公園裏打了一套拳，又做了體能訓練，然後開始做飯。

  晚飯做得差不多了，林芬芳還沒回來。

  林汐拿了鑰匙出門，才出門就看到她媽坐在大門邊，好幾個大媽也都圍坐在一起正聊得熱火朝天。

  幾個大媽見到林汐，一個個都笑開了花：“哎呦，林汐可真是出息了，全市前五十，這隻怕想上哪個學校都行吧。”

  這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有的還是看著林芬芳長大的，一個個都是真心為林汐高興。

  林汐看了一眼母親，林芬芳臉上難得的洋溢著笑容，臉上的紅光不像是腮紅的作用，像是從裏麵透出來的紅光。

  她很明了母親的心情，女兒出息了，那種驕傲和喜悅無與倫比。

  她配合的站在在母親旁邊，麵帶笑容聽著大媽們讚揚的話語，讓母親幸福的享受榮耀時刻。

  這時，劉東升騎著電動車進了巷子。

  遠遠的就看到家門口那一塊坐著好些人。

  幾個大媽也看到了他，擠眉弄眼互相使了個眼色，等到劉東升將車子騎到門口停下，一個大媽高聲道：“東升啊，你家閨女彩芳也是今年高考吧，考得咋樣？”

  劉東升得意一笑，“還不錯，上了一本線。”

  劉彩芳下午查分之後，就給他打了電話，他自己當年也隻是個二本，劉彩芳上了一本線自然可喜可賀。

  “呦，彩芳不錯啊！”大媽嗬嗬一聲，“對了，你還不知道吧，小汐考了全市前五十。”

  劉東升臉上的笑意猛地一收，忽然覺得劉彩芳的一本不香了。

  他忍不住看了林汐一眼。

  林汐也正好看著他，女孩笑得雲淡風輕，眼底卻滿是漫不經心的鄙夷，就仿佛他是地上的螻蟻，或者是什麽髒東西一樣。

  被這眼神一看，劉東升心裏堵得慌，習慣性的想要罵幾句，卻又閉了嘴。

  他自己從鄉鎮考學出來，如今能在京城立足，他深刻的相信知識改變命運。

  見到學霸，他就覺得自己矮一截，就像有些人見了當官的，就忍不住想要拍馬屁。

  他轉身進門，也不知道是心慌還是什麽，腳步絆了一下，差點摔倒。

  身後傳來大媽們的笑聲，“呦，東升你可小心點啊。”

  劉東升臉色難看極了，隻想趕緊進門。

  偏偏這時身後傳來一個驚喜的聲音，“你就是林汐同學吧，哎呀，可找死我了，你好你好，我是京大招生辦的。”

  “下午一直給你打電話，沒人接，好在從學校問到了你的地址。”

  周圍的大媽們一下就炸鍋了，“哎呦，你們來得可真快，怎麽京大現在招生還親自上門的？”

  京大招生辦的王主任笑眯眯的：“這個，當然是因為林汐同學太優秀了。”

  林汐心裏有數了，看著王主任笑道，“您來得這麽快，我猜我的名次一定很靠前，您能告訴我，我的分數和名次嗎？”

  不然還要等三天，讓人心裏癢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