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不知過了多久，宇智波秀一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從血池中央的坐起，他試探的握了握拳頭，那種渾身充盈的力量感讓他異常的舒暢，仿佛隨意一拳都能轟碎山石。

  “飛段吸收邪神之力時也是這種感覺嗎？”

  “不對，就他那個腦子而言，估計直接跳起來高呼邪神萬歲。”

  仔細感受了一下，秀一睜開眼睛，眉頭微蹙說道。

  “我原本以為邪神是類似輝夜那樣的存在，現在看來祂雖然是大筒木一族，但是也很很多的不同。祂的力量體係似乎是有區別與輝夜的。”

  “不過想想也是，畢竟飛段的能力就是那種詭異，和忍術的體係完全不同。”

  成為邪神一部分存在器的他，已經擁有了這位神秘大筒木的部分力量。

  “那麽……”

  秀一舔了舔嘴唇，露出一絲期待。

  “我的能力會是什麽呢？”

  他心神一動，身體赫然崩解，變成無數紅色的濃稠液體墜落，溶入了下方的血池中，血池中仿佛有某種物體在蠕動，最後出現在岸邊的位置，重新凝聚成人影的模樣。

  那人影的麵容難以辨認，就像是一團濃稠的血漿在來回蠕動，最後緩緩變化成人臉。

  “血肉咒術，看來這就是我的能力了。”

  秀一呼出一口氣。

  短短幾次實驗，他大概弄清楚了自己的能力，相比飛段的不死之身和死司憑血的傷害轉移，他的能力則是更突出在詭異莫測的方麵。

  血肉變化能讓他的身體形態發生改變，最直接的就是變成一灘血液，有點像是鬼燈一族的水化之術，滴血重生，不僅如此，分散出去的血液可以溶入其他人的身體中，達到控製和賜予能力的作用。

  除此之外，血肉變化也可以改變他的外貌體型。

  最後就是咒術，與飛段的死司憑血一樣，咒術的能力簡單粗暴，用一句話來概括就是……

  給我一滴鮮血，我能殺死這個世界的任何人。

  當然，這隻是理論上的說法，實操起來有很大的難度，雖然他的咒術不需要像飛段那樣繁雜的前置條件，但是施展起來也是有一定的難度的。不過對於普通的中忍上忍，基本就是遇之必死。

  至於楔的印記，秀一暫時還沒有發現，畢竟那位大筒木的狀態極為特殊，似乎早已死去，隻剩下純粹的力量殘留，就連器也是獻祭者主動的繼承。

  飛段使用咒術時出現的黑色紋路，明顯是楔的一種，他到處招攬成員加入邪神教，似乎是受到那位隱秘大筒木的影響，替他找尋其餘器的提選。

  不過在秀一看來，這似乎是祂死後數千年中誕生的執念，祂並不具備複活的能力。

  大筒木是會死亡的，博人轉中，果心居士與一式的對決已經證實了這一點。

  根據他這些的研究來看，邪神的存在時期要遠遠超過輝夜。在那些飽受時光摧殘的壁畫中，秀一甚至看到遠古時期穿著獸皮的古人，正在對邪神進行朝拜。

  如果祂能複活，應該早就複活了。

  不過關於邪神，宇智波秀一還會有更多的研究，目前隻不過是完成了他浩蕩成神儀式的第一步罷了。

  宇智波秀一走出神廟後，眺望著這座常年被陰霾籠罩的死亡森林，迷霧第一次散開，死亡森林上方，太陽升起，朝陽第一次照在這片大地上。

  能力發動，他的身體化為血芒，躍向棲息在樹枝上的烏鴉。

  烏鴉眼珠閃過一絲紅光，從迷霧籠罩的森林一躍而起，拍動著翅膀飛向遠處。

  ……

  高空中，烏鴉掠過迷霧籠罩的森林，視野中出現了一座村莊，高空俯瞰而下，村子的情況實在慘不忍睹。

  圓形圍牆破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巨大的爪印拖動痕跡後，森林一片狼藉。

  宇智波秀一的眼珠閃爍了一下，那是九尾弄出的痕跡。

  九尾之亂夜晚，三代火影猿飛日斬為了將九尾弄出村子，使用猿魔金箍棒硬生生將九尾頂出了村子，他親眼見到了那一幕。

  原本隻是動畫中畫麵親自出現在眼前，讓他忽然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更讓他驚駭的是，隨後九尾震怒的尾獸玉，那宛世界毀滅般的威勢。

  他覺得自己要死了，成為第一個被尾獸玉砸死的穿越者。

  盡管他知道這顆尾獸玉會被波風水門用飛雷神轉移，可他還是這麽覺得。

  那種恐怖力量，那種毀滅般的壓迫讓他近乎窒息。

  隨後的劇情和他記憶中一樣，波風水門將九尾獸玉轉移，召喚蛤蟆文太短暫壓製住九尾，將其帶到遠離村子的位置……

  隻有精英中忍實力的他帶著妹妹，拚命的逃，拚命的逃……

  有人說九尾之亂是平民穿越者翻身的最好機會，秀一卻心中苦澀，你若是真的見到了那一夜，才會明白在那樣恐怖的夜晚，沒有實力什麽都做不到。

  伏屍遍野，血流成河。

  人命如草芥。

  那一夜，秀一沒有去村子的地下庇護所，而是在村子邊緣的破舊房屋中，和妹妹躲了一夜。

  作為穿越者的他盡管知道九尾之夜，卻不清楚發生的具體時間，而且他為了阻止這一幕發生，已經做了很多努力。

  秀一心中苦澀。

  帶土……你終究還是……

  那一夜，他一夜無眠，那一夜，他仿佛聽到了嬰兒的啼哭……

  隨著烏鴉在空中的飛行，宇智波一族的房屋出現在視野中，因為處於村子邊緣，反倒是在那一夜沒有太大的損失，也不知是福是禍。

  烏鴉從屋頂掠過，黑色眼珠轉動了幾下，在幾顆大樹隱秘的位置中，幾名帶著麵具的黑衣忍者正潛伏著，宛如隱秘的雕塑。

  “四名暗部嗎……”

  宇智波秀一心中不屑，在村子損失如此大，暗部傷亡慘重後，都派出四名暗部監視。

  三代目，你可真是英明啊！

  顯然，這是火影的手筆，九尾之夜已經讓他們對宇智波更加警惕了。

  沒有停留，宇智波秀一從上方飛過，那些暗部沒有絲毫察覺。

  在降落到一處隱秘的圍牆後，烏鴉身體忽然滲出紅色液體，在一旁匯聚成人形。烏鴉眼珠恢複色彩，慌忙的拍動翅膀飛向遠處。

  宇智波秀一靜靜的看著，左手掌心漂浮著一滴黃豆大的血珠，直到烏鴉漸漸消失在雲端。

  “差不多了。”

  眼眸一冷，手掌猛然一握，黑色的紋路瞬間從他手臂蔓延而下，掌心血花綻放。

  森林上空，一隻烏鴉忽而慘叫，肉體直接炸裂，血雨伴隨著黑色羽毛四濺……

  與此同時，宇智波秀一露出一絲笑意：“看來成功了，第一次使用咒術。”

  他的咒術不需要那麽多繁雜的前置條件，隻要獲得了對方的鮮血，就可以直接舉行儀式，而且就剛才的實驗來看，哪怕相隔很遠也能成功！

  秀一對未來忽然充滿期待，他可不是飛段，擁有這些能力能玩出很多花樣來……

  因為前幾天九尾之夜的緣故，宇智波一族的顯得相當的冷清，原本喧鬧的街市也隻有零星幾家開著門。

  宇智波鼬和宇智波止水一同走在街道上，臉色都顯得有些憂慮。

  “止水大哥，到底為什麽，九尾會出現在那天夜裏。”

  “不清楚。”止水搖頭。

  “難道真的和外麵謠傳的一樣，是……”鼬張了張嘴，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不會的。”止水立馬說道，“就是部分族人對村子不滿，也不會做出那種事情，畢竟族地就在木葉中，九尾暴亂的話宇智波一族也會受到很大的損失。”

  “可是……”

  鼬臉色憂慮，那一夜中九尾瞳孔倒映的三顆勾玉，還有宇智波一族沒有參與正麵戰場，已經在村子中掀起了不少流言蜚語。他雖然隻有5歲，但心智異常早熟，對比不得不擔憂。

  止水歎了一口氣，事實上情況比鼬知道的還要嚴峻，因為九尾之亂的緣故，村子高層已經不止一次秘密召集他，匯報族中的情況。

  隻是這種事他不可能告訴鼬，也沒辦法開口。

  就在這時，鼬的聲音打斷了他雜亂的思緒。

  “止水哥哥，那是……”

  順著鼬指出的位置看去，止水看到一件開著門的商鋪前，熟悉的背影正在和店鋪的婆婆說著什麽，似乎是在挑選什麽。

  止水愣了一下，愕然道。

  “秀一？”

  他看到對方一番挑選，似乎是拿了一個燒雞，和老板娘討價還價一番，最後才滿意的離開。

  “哼！村子都便成這樣了，他倒好，還有心情買東西吃。”

  鼬撇了撇嘴，似乎是對宇智波秀一有些不滿。

  他可是清楚的自己，以前宇智波秀一經常找他聊一些非常沒有意思的內容，大致就是勸他以後和善待人，不要整天打打殺殺，傷到花花草草什麽的。

  弄得他頭都快炸了。什麽意思，當我三歲小孩嗎？

  我已經四歲了！

  “怎麽了？止水大哥。”鼬忽然發現止水一直失神的看著秀一離去的背影，好奇開口。

  “沒什麽，隻是突然覺得秀一變得不太一樣了。”止水歎了口氣。

  “或許是我的錯覺吧。”

  ……

  一間不大的房間前，宇智波秀一提著燒雞。

  因為實驗的緣故，他以前經常玩失蹤，每次回來時都會給妹妹帶一隻燒雞，無論間隔多久，妹妹都會原諒他。

  “野美。”

  推開門，他笑著呼喊。

  房內空間不大，桌椅床，算是典型的日本風格房間，但是有一絲溫馨的感覺。

  沒有想象中嬌小身軀撲倒懷中景象，宇智波秀一微微錯愕，目光停在桌子上的幾碟飯菜上。饒是他剛剛經曆過生離死別，也是渾身一個激靈，像是想起了什麽極其可怕的事情，手中的燒雞也應聲掉落。

  “你回來了啊，歐尼醬……”

  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幽幽傳來，宇智波秀一覺得自己被什麽東西停住，巨大的黑影在身後猙獰升起，額頭冷汗直流。

  “野，野美，你又下廚啦……”他結巴的說道。

  “當然呢，哥哥一直不回來，野美隻能將對哥哥的思戀寄托到廚藝中了。”

  聽到那幽怨的聲音看，秀一吞咽了一口唾沫。

  “我帶了……你燒雞回來。”

  “燒雞？雞雞那麽可愛，為什麽要吃雞雞？”

  宇智波秀一隻看到一團黑影閃過，地上的燒雞消失不見，野美抱著燒雞坐在椅子上，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留下。

  頃刻間風卷殘雲，捂著肚子打了個飽嗝。

  “歐尼醬，想去哪裏啊！”

  聽到野美幽幽的聲音，打算偷偷開溜的秀一隻好訕訕轉過身，指著盥洗室道。

  “我去上個廁所。”

  “吃完在上！”

  野美一把將秀一按到椅子上。

  “你知道的，哥哥，我最大的夢想是成為忍界最偉大的廚忍，哦不，廚神！快來嚐嚐我的廚藝進步了沒有。”

  聽到野美期盼的聲音，秀一有苦難言，往日痛苦的回憶腦中不斷回放，什麽廚神？就連邪神也不敢和你比擬吧！

  “哥哥快吃啊！”

  聽到野美的督促，秀一筷子顫顫巍巍的伸向那盤已經難以辨認，似乎還在咕嚕咕嚕冒著泡的焦黑色物體。

  咽了一口唾沫，他小心翼翼的將那個無法言語的黑色物體塞入口中，臉色瞬間青紫，口中仿佛有座火山正在爆發。

  就要嘔吐，就聽到野美聲音忽然低沉了幾分，哭似的說道，還帶著一絲婉轉。

  “哥哥是不心疼野美了嗎？不像我，我隻會心疼哥哥。”

  那最後兩個字仿佛入了魔一般，在他的腦中不斷回蕩，仿佛要將他的靈魂撕開。

  嘔……

  ……

  夜晚。

  磨人的晚飯後，宇智波秀一替熟睡的野美蓋好被子，眼中充滿慈祥的愛意，在她光潔的額頭輕吻。

  “我親愛的妹妹啊，你雖然生在宇智波一族，但卻心地善良，不願意傷害任何人。”

  月光從他背後的窗戶中透入，映照著他滿是憐愛的臉，他輕聲呢喃。

  “無論付出多大代價，哥哥都一定會保護你。”

  接著，他眼眸變了，仿佛有種冷意散出，他要去做一件事，一件他以前沒有能力去做，而現在必須去做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