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荒郊野嶺的男人
作者:
小貓愛吃棒棒糖 更新:2021-09-19 12:07 字數:2128
“嫣兒,這賺銀錢的事情,你就不要過多操勞了,如今你有孕在身,好好養好身子才是你最需要做的。”
沈婦拉過沈嫣的小手,輕輕拍了兩下。
“這雞活蹦亂跳的很是新鮮,走,快回家讓你沈爹樂嗬樂嗬。”
沈婦麵露激動的神色。
一隻雞對於沈嫣來說自然不算什麽,但沈家夫婦已然不知有多少年未曾沾染過葷腥了。
沈嫣麵上不說,心中卻清楚的緊。
如今有了她沈嫣,必不能讓二老再過得如此窘迫。
飯後,沈嫣靠在床邊小憩。
在宮中,太醫們有一法子,需采摘不帶土的益母草全草,曬幹後搗成細粉過篩,再加麵粉和水,調好後捏成如雞蛋大小的藥團兒再曬幹,文火燒上一晝夜後取出涼透,細細研磨,過篩。
隨後放入幹燥的瓷皿中,用時隻需加十分之一滑石粉,百分之一的胭脂調勻便可。
此種藥房用後能使膚如凝脂,一出便為後宮各嬪妃所爭搶。
若是能將這法子搬到民間,怕不是能成這民間富碩之女爭搶之寶貝。
沈嫣凝眸靜思,尋思這日子離五月初五也臨近,益母草在城外山中或是能尋到,便著手開始準備起來。
五月初五這天,沈嫣趁著沈婦與沈老翁熟睡,留了封書信,便一人悄悄背著小竹簍上了山去。
從這沈氏夫婦家到城外山上,少說,來回也得有二十裏路,沈嫣雖是懷有身孕,但步子矯健,身輕如燕,一點都不像是個懷了孕的。
這益母草莖是方形的,四麵有縱溝且有稀疏分枝,葉麵上有細小絨毛,極為好辨認。
且這日子,正值生長期,沈嫣雖見過益母草,但麵對這漫山遍野如此多數的花花草草,沈嫣也頗為頭痛。
“本想著這益母草極為易尋,卻難料這時日也是野草蓬勃之時。”
沈嫣微微皺著柳眉,那雙細嫩的小手不時在草地上撥弄著。
“黃荊?”
沈嫣扒開一片草葉,鬱鬱蔥蔥的黃荊叢便顯現在眼前。
黃荊是一種常見止血藥,用起來也是極為方便,隻需將嫩葉揉碎敷於傷處便可。
沈嫣隨手折下些許黃荊放入背簍,這草藥頗為日常,若是以後有哪裏磕著了便可用到。
尋了許久,那車前草,艾草,甚至連龍葵都被尋了出來,卻唯獨不見那益母草。
沈嫣拖著疲憊的身子,渾身早已香汗淋漓,這身子著實有些乏了,沈嫣背靠著一棵樹,才剛坐下準備歇息,手便摸到了一個軟軟的東西。
“啊!血……”
沈嫣驚叫一聲,顧不得乏累的身子,直接便站起了起來。
她吞咽了一口口水,那心中更像是裝了一窩兔子,心髒砰砰,怕不是要跳出來。
亦許是受了驚嚇過度,沈嫣小腹竟是隱隱開始作痛,她滿額頭細密的冷汗,如今竟是寸步難行。
片刻後,沈嫣強忍著懼意,緩步上前。
剛剛她碰到的東西,應當是個人。
扒開後麵那草葉,沈嫣終是看清了眼前這東西。
男人的身體上沾滿了泥巴,那黝黑的臉上被劃了好幾道傷口,傷口處,還有這山間爛泥在耀武揚威,壓根看不清楚相貌。
再往下看去,男人胳膊處,京是還有一條長達三寸的傷口,那傷口還在往外滲著鮮血。
傷口上方還有三道新鮮的手指甲刮出來的印記,一看便是剛剛驚慌失措的沈嫣所留。
“喂!喂!這位公子你醒醒。”
沈嫣猶豫著是否要上前查探,但望著那男子那身上的傷口,若將之棄置荒野,豈不是必死無疑?
沈嫣咬咬牙:“若不是當初沈爹救了我一命,怕是如今我早已身死,如今遇人有難,不能不救。”
沈嫣放下竹蔞,望著這男人髒兮兮的被泥巴糊住的傷口,秀眉微微蹙起。
這泥巴本就不是什麽好物,如今傷口被泥巴滬上,稍稍有些學識的人都知曉,這是要被感染的。
沈嫣歎了口氣:“罷了,如今在此地遇見你倒也是緣分。”
說著沈嫣用力一扯身上的布,一條長長的布條便出現在了沈嫣手中。
隨後,沈嫣從竹蔞中拿出那裝水的水袋,淋濕布條後,小心翼翼的幫著昏迷不醒的男人擦拭傷口上的泥垢。
“這次幸好是遇見了我,如若不然,那山間野獸定要給你啃食殆盡!”
沈嫣一麵給這男人擦拭傷口,一麵抱怨。
不曾想,這男人竟不是個皮膚黝黑的。
那黝黑之物竟是一層薄薄的泥土。
泥土之下,那膚質細嫩,竟是比尋常女子都要白上幾分,那細長的睫毛微微翹起,有棱有角的五官仿若雕刻出來的一般,極為英俊。
一時間,沈嫣竟是看的有些呆了。
“嗯?”
未曾想,男人竟是在這時有了反應,沈嫣明顯一驚,慌忙將手回縮,卻被一個帶著血的大手緊緊握住。
“何人在此,你想要做什麽!”
那男人狠狠搖了搖腦袋,喉中悶哼一聲,似是牽到了傷口。
“你放開!放開我!”
沈嫣趕忙將手中濕布放下,猶如受驚的小鹿般滿臉驚恐。
那男人受傷未愈,拗不過受驚的沈嫣,被沈嫣給逃了去。
“登徒子!我好意救你,你竟是如此待我!早知如此,我還不如不救呢!”
沈嫣沒好氣的望著那外貌極為俊美的男人,眼眸閃現出一抹驚慌。
那男人被沈嫣說楞了,他抬起那手上的手,皺著眉頭望了眼周圍的環境,這從林總鬱鬱蔥蔥的樹木以及那坡道上他滾下來的痕跡仍是在的。
記憶湧入腦中,男子麵露愧疚之色,他撐著身旁那樹,想要站起身來。
“嘶……”
男人又是一聲痛呼,隻見一指頭粗的樹枝正深深的插在男人的腿上。
“姑娘,在下並非有意冒犯,在此向姑娘先陪個不是。”
男人無奈,這般傷口,自是不允許他站立起來的。
沈嫣見眼前這男人溫潤儒雅,與剛剛判若兩人,心中更生警惕。
“別別別,小女子可受不起您這理,如今看來公子神誌清醒並無大礙,就不打擾了。”
說著,沈嫣便要離去。
“等一下!你手上那物,可否借我。”
男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