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釣魚
作者:流淚的橘      更新:2021-09-18 12:44      字數:2179
  “你是什麽人?”範柱目露凶光,緊緊盯著巷口的白衣男子,冷聲道:“是你出的手?”

  李知安雙手懷抱胸前,淡然一笑,作出看白癡的眼神,戲謔道:

  “難不成這裏還有別人麽,至於我是什麽人,我想我不用跟一個昧良心的竊賊交代吧?”

  範柱冷哼一聲,用手粗暴的取出陷入血肉的石子。

  以防這位突然出現的白衣男子偷襲自己,他還一邊目不斜視的死盯著李知安。

  範柱疼得大汗直流,麵目猙獰,陰惻惻道:“我管你是什麽人,可是在這還真有別人。”

  他麵色徒然一沉,怒聲道:“李山,張駟,你們倆看戲看了這麽久,很好玩麽?”

  隨著他話音一落,李知安頓感身後有兩股勁風襲來,與此同時,兩側牆壁上,分別有兩道冷冽寒光閃過。

  “原來還是團夥作案。”

  李知安神色自若,驟然出手抓住了兩隻陌生手腕,哐啷一聲,兩柄一寸餘長的匕首墜地。

  李知安毫不手軟,徑直捏爆了兩人的手腕,兩聲哀嚎瞬間響徹雲霄。

  剛才虛弱無比的範柱見狀,把心一橫,身形猛然暴起,五指鐵拳,掄起手臂朝前捶來。

  可當他看到白衣男子的眼神,頓時心生不妙,退無可退下,硬著頭皮提拳殺來。

  轟!

  李知安周身猛的撐開一股半圓罡氣,強大的衝撞力將兩名持刀惡徒彈開,瞬間撞在兩側牆壁上。

  下一瞬,他笑意冷然,猛然發力,一腳踹在範柱腹部。

  砰!

  範柱騰空飛起,砰然一聲砸在地上的一潭泥水中,嘴中不斷發出痛聲嚎叫。

  終日打雁,今日被雁啄瞎了。

  靠在牆壁上的李山,張駟兩人,對視一眼,明白碰上了硬茬子,見勢不妙,如貓竄街,跑了!

  對此,李知安置若罔聞,魚餌還在就好,揮了揮寬大衣袍上的灰塵,一步步走近泥水中的範柱。

  範柱好似暈死了過去,一動不動躺在渾濁的黃泥水中,哪怕泥水沒過口鼻,也沒有絲毫異動。

  “再敢繼續裝死,我可不能保證你一會是不是真的死了?”李知安神情淡然,負手在後,俯瞰著泥地裏的範柱。

  聞言,宛若一個臨死之人,突兀聽到黑白無常在耳邊索命的瘮人話語。

  裝死的範柱頓時心神一驚,不敢再繼續裝傻扮死,急忙爬起身來,雙膝跪地,雙手抱拳,不斷磕著頭,痛哭流涕,哀聲道: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啊,小人再也不敢了,最近郡城不知怎麽的,小人一覺醒來,發現城內的物件都貴上了好幾倍,家裏已經好幾人揭不開鍋了,

  無奈之下,我隻能夥同那兩人鋌而走險,幹上了這不如過街老鼠的勾當。”

  “行了!”

  李知安皺了皺眉,冷聲道:

  “我不想聽你的廢話,我想知道你既無陰氣附體,也沒有修出氣府,你怎麽做到憑空竊取別人財物的?”

  範柱神情一驚,低下頭顱,那一對賊眉鼠眼的眼珠子。

  在李知安看不的時候左右轉動,他緊接著顫顫巍巍的說道:

  “這是小人家中祖傳的一門盜賊手段,小人資質愚笨,隻學得這門盜術一二,小人早年已經金盆洗手,可是最近郡城動亂,這才重新撿起這門手藝……”

  李知安麵無表情,沉默不語。

  見他不太相信的樣子,範柱急忙說道:

  “小人說的這番話若有半點摻假,定叫我剛過門的媳婦紅杏出牆,我範柱出門被天雷劈碎,不得好死!”

  好毒的誓言!

  見他誠心誠意的立下誓言,不像有假的樣子,李知安揉了揉眉心,驀然笑道:

  “倒是我錯怪你,郡城剛經曆一場妖禍,想來百姓的日子也不太好過,不過……”

  李知安頓了頓,半低身子,抬手將地麵上的十多兩碎銀攝入手中,沉聲道:

  “你一個大男人有手有腳的,縱使萬般無奈,也不該去行竊,此等下三濫的手段,豈不是叫他人笑話。”

  說到這裏,他從幾枚碎銀中拿出一兩銀子,放在範柱的泥地麵前。

  “大俠說的是!小人再也不敢了,小人這就洗心革麵,重新做人!”

  “謝謝大恩人,我替我全家老小謝謝大俠,大俠真是一個好人,真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

  範柱哽咽說道,淚流滿麵,好似被感化了樣子,不斷磕頭跪謝。

  李知安低聲一句:“我是一個道士。”

  “額……”範柱頓時停住了哭聲,麵露尷尬。

  與此同時,小街發生這麽大的聲響,巷口已經聚集了圍觀看戲的百姓們。

  踏踏踏——

  隻見幾名紅衣黑靴的郡衙捕快,邁著整齊劃一的步履趕來。

  為首的一名總捕頭,出聲迅速疏散了圍堵巷口的百姓們。

  瞧見官府來人,百姓們頓時作鳥獸散,退去遠處竊竊私語。

  “你們兩個怎麽回事?”

  黑衣總捕頭握緊腰間佩刀,最近郡城剛發生了禍事。

  官府上下都是提心吊膽的巡守,生怕再跑進修為恐怖的魔頭。

  範柱收起那一兩銀子,連忙起身,快步走進那名總捕頭,解釋道:

  “大人們,是這樣的,剛才有隻野貓不小心抓傷了小人,小人一不留神就摔在這潭泥水裏了。”

  黑衣總捕頭狐疑的看了看範柱一眼,繼而打量著李知安。

  與此同時,一名穿著銀白飛魚服的男子,瞧見此地圍堵,緩步走了過來,高聲道:“鄔虎,怎麽回事?”

  黑衣捕頭見到領頭上司,低頭抱拳,說道:“回鍾大人,這範柱和這位……公子似乎起了什麽矛盾。”

  看向正從巷子裏踱步走出來的白衣男子,鍾離白麵色一喜,敬聲問道:“見過小李道長,道長你怎麽在這?”

  白骨老祖想獻祭郡城的那晚,鍾離白在城樓上,目睹了事情自始至終的發生和落幕,也是清楚知道七陰大陣是被李知安摧毀的人。

  “鍾大人好,我隻是想上街出來透透氣,沒想到正好碰見……”

  說到這,李知安驟然看向範柱,頓時一驚,沒想到他竟然又在自己眼皮底下消失了。

  郡城剛剛恢複秩序時,冒出不少街巷痞子,截路打劫,進室盜竊財物。

  鍾離白不用細想,便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此時的心中正憋著一股火,沉聲說道:“需不需要我把他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