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是怎樣？”

  “那畢竟是上一輩的事情，我也不知道父親和爺爺到底是怎麽想的，但他們絕不會因為喬瑩是瘋子就不讓她回家！”翁孜長大聲反駁。

  片刻後，聲音低了下去：“厲哥，事情已經過去了，不是嗎？”

  厲寒：“過去的事情的確已經過去，但他仍舊存在，不是你否定他，他就不存在了。”

  “可是…可是…”翁孜長有些激動的站起來，“瑩瑩又傻又瘋，她什麽都不懂，過去的事情對她來說就是過去了。隻要我們現在好好對她，這也不行嗎？”

  翁孜長的表情看起來有些脆弱可憐。

  換一個人可能不會如此，比如溫刑，他隻會冷酷無情的反駁厲寒的的觀點。

  可翁孜長是一個善良的人，這些年來也一直因為翁家沒接自己這個妹妹回來而耿耿於懷，如今被厲寒這麽一說，心裏的愧疚早就淹沒了自己。

  他隻能一個勁的逃避，試圖表現出溫情。

  “又傻又瘋？”厲寒笑了一聲，“是啊，她的確是個小瘋子。而在很多人心裏，瘋子是不配擁有人權的。”

  “可是你怎麽知道瘋子不會有喜怒哀樂呢？”

  厲寒不知道喬瑩到底是瘋了以後被關進精神病院，還是被關進精神病院後被活活逼瘋。

  那壓抑的環境，足以讓一個成年人崩潰，更別提喬瑩當時不過五六歲的姑娘。

  “你或許應該和她接觸一下，前提是，你不再認為她是個瘋子。”厲寒淡淡道。

  他的話像一柄鋒利的刀，劃破了這如泡沫一般的溫情。

  翁孜長嘴巴張合數次，最後低下頭：“我明白了。”

  說這麽多，厲寒的意思很明確，他們翁家目前並不配將喬瑩接回去。

  “我隻是害怕她在喬家受欺負。”翁孜長難過的說，“喬家那些狗東西，最會欺負人了。當年…”

  翁孜長聲音驀然頓住。

  許久，歎了口氣：“不談這個事情了。厲哥，我聽說你買了東城的地皮，基地已經搞得差不多了？”

  厲寒：“嗯。”

  翁孜長：“那簽了Y神的事情是真的假的？我可是Y神的死忠粉，等Y神到基地，能不能讓他給我簽個名啊？Y神…”

  “他還沒答應來，隻願意做個榮譽顧問。”

  翁孜長驚訝：“TOG不差榮譽顧問吧？”

  雖說獵人OL初登聯盟賽場，但TOG背靠厲氏，戰隊還沒組起來就一群人搶破腦袋的想進來，榮譽顧問自然不缺。

  隻是，Y神太過執拗，厲寒也隻能用這個辦法先把人和TOG綁在一起想到Y神，厲寒不禁看了一眼電腦。

  也不知道Y什麽時候登錄遊戲。

  回到喬家，喬瑩打開許久不用的郵箱。

  果然收到了老師的郵件，一共兩封郵件。

  【abyss，與你之前的實驗出現了一些新的問題，你是否有時間來一趟實驗室？】

  【這是實驗過程記錄表以及實驗結果，你看完以後請給我回複。】

  喬瑩打開實驗數據分析表。

  沉默許久後給老師把電話打了過去。

  幾百公裏之外，華大實驗室中，隻有儀器和記錄的聲音。

  就連交談都是小心翼翼。

  知道田老師敲門進來，實驗室終於有了一絲人氣。

  “這都什麽時候了，怎麽還在實驗室，不去休息嗎？”田老師看了一圈，除了翁孜長，實驗室的孩子幾乎都在。

  一個表情比一個嚴肅。

  “這是怎麽了？怎麽看起來這麽嚴肅？陳院士呢？”

  最前麵的男生站起來，小心翼翼的指了指對麵：“老師在2號實驗室裏，不過我覺得田老師你現在最好不要過去。”

  “發生什麽事了？”

  男生聳聳肩：“我也不知道，老師接了個電話，然後就變得特別生氣。”

  “接了個電話？”田老師驚訝了下，“陳院士可不是容易生氣的人啊。”

  陳叢鍾年過花甲，從中科院辭職後就在華大當個榮譽教師，偶爾代代課，大部分時間都泡在實驗室中，為人淡泊名利，從不計較。

  她還從沒見過陳院士生氣。

  男生道：“我聽老師的語氣，對麵應該是老師的學生。老師剛接電話的時候可開心了，不知道對麵說了什麽，老師整個臉色變的特別難看。直接拋下我們去了2號實驗室，還罵人了。”

  “好像是說對麵的人沒出息。以後不要喊他老師之類的話。”

  “又開心又生氣？那我知道是誰了。”田紅拍了拍男生肩膀，“打擾了。

  你們繼續做實驗吧，我去看看院士。”

  “老師，到底是誰給陳老師打電話啊？”

  “還能是誰？可不是你們那個神秘的小師姐嗎？”田紅笑著往2號實驗室走去。

  徒留一教室震驚在原地的人。

  “我靠！小師姐？！！”

  頓時，一堆人圍上來：“什麽小師姐？哪個小師姐？小師姐在哪兒呢？”

  abyss早就是實驗室神一般的人物，其影響力僅次於陳老師，雖然

  abyss並沒有在華大上學，甚至行蹤不定，卻是陳老師唯一認可的關門弟子。

  而小師姐也沒辜負老師期望，聽說十五歲的時候就在Science和Pnas上發表論文，備受關注，同時和陳老師等國家科研人員一起完成了ENSO集合預測係統研製應用，是當之無愧的天才少女。

  他們所有人都是小師姐的迷妹迷弟，盡管這其中沒有一個人見過小師姐的真麵目。

  就是不知道小師姐做了什麽，惹得老師生氣。

  田紅敲門進去就聽到陳叢鍾怒氣衝衝的朝著電話吼。

  “你要是真決定了就不要回來了！遊戲有什麽出息，你有這個能耐為國家做貢獻，有什麽不好的？”

  又是為了遊戲的事情。

  田紅歎了口氣，她心裏其實也不讚同abyss選擇遊戲行業，畢竟，她的能力不僅僅能在遊戲上發光發熱，科研對她來說是很好的選擇，陳院士也已經為她鋪好了路。

  那邊，年輕甚至有些稚氣的女生道：“老師，別氣了。”

  “你不想讓我生氣那就給我回來！”

  喬瑩無奈扶額，她也知道老師恨鐵不成鋼，甚至專門派翁孜長這個唯一見過自己的人來京都抓她，但她有自己的選擇。

  “老師，我剛才看了實驗數據，那些問題都是一些很小的問題，不需要我回去的。你何必派翁孜長來抓我呢？”

  “你見孜長了？”陳叢鍾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