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傳言中，那夜你留宿在雲郡主的閨房，難道都是假的？”

  風怡寧皺眉，這事若是假的，為何說的有聲有色，如此逼真？

  風淩寒輕抿薄唇，這個問題，竟然是沒有回答！

  國公夫人和風怡寧心頭頓時一震。

  風怡寧試探問道：“這麽說來，你是真的曾留宿在雲郡主的閨房？”

  風淩寒麵無表情，頷首道：“是。”

  “可你方才……”風怡寧看了母親的臉色一眼，這小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剛才不是說了，和雲郡主沒有不妥當的關係嗎？

  “淩寒，你可知道，名節對一個姑娘家來說，有多重要？”

  很多話，母親不方便開口，隻能由風怡寧代勞。

  她溫言道：“你既然真曾留宿在她閨房，如今又說不娶她進門，淩寒，你這不是要逼死郡主嗎？”

  風淩寒還是不說話。

  國公夫人倒是有些心疼孫子：“淩寒，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沒有。”楚薇雲和幾個男伶在一起，已經被毀了清白的事情，他無法說。

  那夜楚薇雲兩次自盡，他也不能坐視不管。

  所以後半夜，他確實留宿在楚薇雲的房間。

  國公夫人聞言，臉色也不由得一沉：“淩寒，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究竟發生了何事，但如今，整個皇城的百姓都知道，你和郡主共度一夜。”

  “事到如今，郡主隻能入我風家的門，否則，她的一生便也是毀了。”

  風淩寒還是不說話，隻是十指，下意識微微收緊。

  風怡寧見氣氛有些低沉，忙柔聲勸道：“淩寒，你和郡主不是一直很好嗎？如今，也不過是理所當然走在一起，為何你反倒有疑慮？”

  “我已成親！”風淩寒投過來的目光，讓風怡寧心頭一震。

  這孩子，為何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竟是如此堅定？

  “可這樁姻緣，原本就是你不喜的。”但是現在，風怡寧再說這話，卻有些沒底氣了。

  她竟從風淩寒的眼中，看到了一絲執念。

  難道不久之前，不是才有消息從公主苑傳回來，說成親那夜，世子爺還想將九公主活埋嗎？

  下人間這些事，想要打聽消息，並不難。

  這才不過短短半月有餘，淩寒對公主難道已經有了情？

  風怡寧再看國公夫人，國公夫人也是臉色沉鬱，同樣的疑問。

  風怡寧隻好低聲試探道：“你是擔心退婚的話，皇上和太後那邊不好交代嗎？”

  風淩寒不說話。

  他什麽都不擔心，但他……沒想過要退婚！

  “淩寒，這事，你不用擔心，我們和九公主已經溝通過。”

  “她怎麽說？”風淩寒雖然臉色未變，但很明顯，那雙墨色的星眸，一下子收緊。

  這孩子，對九公主動了心……

  風怡寧在簡單整理了下心緒之後，平靜道：“公主說，若你願意和離，她沒有意見。”

  風淩寒安靜了。

  人沒有說話，隻是這一屋子的溫度，很明顯瞬間變冷。

  很冷，冷得讓人心裏多少有些不安。

  風怡寧猶豫了片刻，才溫言道：“她說，隻要你寫一封和離書。”